6月16日，百年國際美妝品牌露華濃Revlon向紐約南區法庭申請破產，股價跌至冰點1.50美元。但昨日盤中，露華濃股價一度飆升至6.84美元，漲幅高達456%。
申請破產不到一週，股價卻“極速狂飆”，到底發生了什麼？
散户瘋狂湧入：再造赫茲神話
露華濃破產後股價的狂飆突進，讓不少投資者直呼“似曾相識”。美國租車巨頭赫茲的神話被再一次提及。
時間回到2020年。2020年5月22日，赫茲公司申請破產保護，在紐交所開始退市程序，赫茲股價應聲暴跌，5 月 26 日跌至 40 美分的低點。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從6月4日開始的連續三個交易日，赫茲的股價從每股0.82美元飆升至5.53美元，累計漲幅高達574%。
圖 1：宣佈破產前後五個交易日，赫茲公司的股價走勢
那股價為什麼會突然上漲呢？原來是散户“搞的鬼”。據外媒報道，當時Robinhood投資應用程序上，有9.6萬人建倉赫茲公司的股票。該股六月份的交易量激增至日均1.97億股，為2019年的60多倍。
這與露華濃如今面臨的情形太過相似。據彭博社報道，自6月15日露華濃申請破產保護至今，交易量超過 1.83 億股，是過去三個月平均交易量的 31 倍多。昨日，露華濃是富達平台上交易量最大的 10 種資產之一，買單幾乎與賣單相匹配。
根據 Vanda Research 的數據，過去一週，露華濃吸引了大約 1000 萬美元的零售交易商現金，僅在上週五就有近 600 萬美元流入該公司。據美媒報道，Vanda的的工作人員稱，“散户投資者確實加大了對 Revlon 的購買力度，這可能是因為他們在宣佈破產後試圖‘逢低買入’。”
或被收購？印度首富出手
讓露華濃股價飆升的，還有一條“小道消息”：印度首富或出手收購露華濃。
上週五，ET NOW援引消息人士的報道稱，穆克什·安巴尼 (Mukesh Ambani) 領導的印度石油零售企業集團，正在考慮競購露華濃。
但是截至目前，印度首富穆克什·安巴尼和他的公司並未就此事公開回應。
除此之外，露華濃也在“積極展開自救”。上週五，該公司獲得了一筆 3.75 億美元的貸款，該貸款可以用於持續經營。露華濃表示，它需要資金來解決供應鏈問題。而目前，它只有 600 萬美元的現金，卻揹負着數十億美元的債務。
以史為鏡：機會還是陷阱？
實際上，因為申請破產而股價上漲的情況並非孤例。2020年，與赫茲公司同期進入破產程序的公司中，切薩皮克能源公司大漲 181%，GNC Holdings Inc.上漲 106%；2020年，資不抵債的公司也有股價上漲的情況，JC Penney自當年5 月 15 日以來上漲 167%，Whiting Petroleum自當年 4 月 1 日以來上漲 835%。
值得注意的是，在市場情緒的推升之下，破產公司股價的短時間飆升，可能並不具有持續性。以赫茲為例，股價被散户推高的一個月內，又快速下跌。
圖 2：宣佈破產前後六個月，赫茲公司的股價走勢
前破產債權交易員柯克·拉迪(Kirk Ruddy)接受彭博社採訪時曾説過，“我一直認為人們有一種低價購買股票的心理衝動......散户投資者可能會購買他們認識的大公司，卻沒有意識到股東在破產中重新獲得任何東西是多麼罕見。”
要知道，根據美國破產法，股東在任何形式的支付中排在最後——排在律師、貸方和供應商之後。也就是説，一旦發生清算，債權人比股東優先得到資產；剩下的部分才會輪到股東。
在2020年，赫茲成為股市上炙手可熱的股票時，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曾發表評論稱，“這不是一個股市正常的運作模式，這是一個不好的現象。”經濟學家保羅克魯格曼也在該報道中表示“赫茲股票的走勢，説明股市處於某種泡沫中。”
彭博社報道稱，在標準普爾 500 指數上漲 2.5% 的情況下，露華濃的股價表現“個人投資者正將注意力轉向該股票，以期快速獲利，而忽略了基本面。”
赫茲經過了一年的破產重組，如今已經邁入正軌，露華濃的出路，又會在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