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聞記者 孟梅 歐陽宏宇
當ChatGPT帶火的AI大模型成為科技賽道角力的技術高地，科技公司紛紛加碼佈局。但在一路“狂飆”中，也要面對長期發展和近期利益的博弈。
4月20日晚，科大訊飛公佈的2022年年報顯示，營收188.20億元，同比微增2.77%，當年研發投入為33.6億元，同比提升14.28%；淨利潤5.61億元，同比下滑63.94%。幾天前發佈年報的商湯科技、崑崙萬維在2022年研發開支進一步同比增長15%和11%後，營收和利潤卻遭遇雙降。在2022年研發費用同比增長23.08%後，金山辦公的淨利潤增速從20%左右下降到了10%以下。
席捲全行業的大模型爭奪戰，帶來大模型軍備競賽白熱化，不少上市公司已經或即將發佈認知大模型產品，追尋巨大的時代紅利。高研發投入成為這些企業2022年年報的普遍特徵，隨之而來的副作用則是業績承壓。不過，就像發佈了“序列猴子”大模型的出門問問創始人李志飛，和剛剛宣佈接入阿里“通義千問”大模型的釘釘總裁葉軍所期望的，即便“每天壓力都非常大，模型訓練每天都很燒錢……但AI對生產力工具的改造才剛剛開始”。
關鍵詞1：盈利
項目進展不及預期
普遍增收不增利
從財報看，圍繞項目進展不及預期導致的盈利能力下滑，幾乎是這段時間上市科技公司的主基調。不只是科大訊飛，項目進展不及預期讓不少科技公司在2022年的都出現了增收不增利的情況
金山辦公2022年年報顯示，公司於報告期內歸母淨利潤11.18億元，同比增長7.33%，而在過去三年其淨利潤增速分別為28.94%、119.22%、18.57%。其中，國內機構授權業務同比減少13%，互聯網廣告及其他業務收入同比鋭減24%；用户規模擴張也存在一定壓力。
崑崙萬維則在去年經歷營收淨利雙降，並將業績的下滑歸結於，主動採取更審慎的投資策略及財務核算方式導致投資相關收益同比有所減少。從其整體收入結構可以看到，在總收入中佔比超三成的社交娛樂營收，同比下降了21.11%。
已經連虧四年的商湯科技在2022年虧損額有所收窄，但營收和毛利率仍分別同比下降了19%和22.4%，四大業務線產品中佔大頭的智慧商業和智慧城市錄得收入數分別同比下降25.2%和48.8%。
同樣，研發投入逐年增長的科大訊飛，其智慧醫療、人工智能開放平台、智慧汽車等運營型根據地業務拓展也在尚處投入期的2022年未取得盈利。
可見無論深耕多年的上市公司，還是聲名鵲起的AI企業，在技術轉型期的商業化之路仍不平坦。從頭部公司業績來看，即便踩準了產業風口，業務佈局也在不斷延伸，但不賺錢甚至虧損依然是經營的常態。
關鍵詞2：投入
虧損、定增也要上馬
紛紛加碼大模型研發
AI類公司盈利能力下降，甚至虧損發展是普遍現象，這與行業內大額的研發投入密切相關。
從百度文心一言、阿里通義千問到商湯“日日新SenseNova”、崑崙萬維“天工”、金山辦公“WPS AI”，再到即將發佈的科大訊飛“訊飛星火大模型”，“中國版ChatGPT”在一個月裏幾乎迎來扎堆發佈的熱潮，背後則是科技公司逐年增加的研發投入。比如，雲從科技就在不久前發佈定增預案，募集資金不超過36.35億元，擬全部用於雲從“行業精靈”大模型研發項目。
商湯科技在年報中公佈了7個集團核心技術突破，其中有4個與大模型直接相關，並表示正全面佈局生成類預訓練大模型。不過，研發費用佔當期總收入比重卻不斷走高，2018年至2021年分別為 45.9%、63.8%、71.3% 和 76.89%，到2022年，研發費用率達到了105.38%，創近幾年新高。
科大訊飛研發投入持續增長，達33.55億元，同比增長14.28%，並在年報中表示，在認知智能及大模型技術方面持續積累。崑崙萬維在財報中透露，未來十年都要堅定的“All in”AGI與AIGC的，全年共計投入研發費用6.90億元，同比增長15.76%。正利用AI大模型技術重構業務的金山辦公，在2022年研發投入13.31億元，在收入佔比約34%，其中研發人員薪酬費用高達11.03億元，人數也較上年增加111人。
人工智能行業是技術密集型、人才密集型行業，高研發投入一直是AI公司的普遍特徵。在加速佈局大模型的熱潮中，高技術投入的AI企業要想在短期內變現、止虧並不容易，打造通用性技術平台，在行業中探索深度應用方式，開拓更多的商業化AI落地場景，打造B端、G端之外的C端市場等，正是這些企業的共同課題。
關鍵詞3：趨勢
研發影響當期利潤
入局為抓住新機遇
自去年11月，OpenAI發佈ChatGPT以來，這個被行業公認為人工智能發展史上的重大技術升級之風，已在不到半年內席捲全球各大AI廠商，這也才有了科技圈的廣泛關注和緊急應對，各科技公司也將AI大模型定位為研發重點。
4月中旬，網信辦正式就《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務管理辦法(徵求意見稿)》(下文簡稱《管理辦法》)公開徵求意見，對“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務”的範圍，以及服務提供者的責任和義務作出了定義。中國也有望成為全球最早實施對類似技術具備針對性法律法規的國家。
對科技公司而言，雖然攻關項目的新增投入一定程度上影響了當期利潤，但會帶來公司已有產品競爭力的顯著提升，同時還提供了公司深度參與互聯網產業格局重塑的新機遇。
“大模型應用的核心是滿足社會剛需。”科大訊飛董事長劉慶峯在財報業績説明會上談到，未來認知大模型將以生態賦能的方式，顛覆人機交互和信息生產的方式，帶來互聯網產業格局重塑的新機遇，達到商業價值和產業使命的雙重實現。
在金山辦公高級副總裁畢曉存看來，大語言模型能力的湧現，對於金山辦公而言是一個巨大的發展機遇。通過AI能力調動日常用户不熟悉、不會用的產品功能，將讓更多用户都能享受到AI帶來的創作便利。
談及應用落地方式，企業家們普遍認為專有化部署才是可以觸手可及的方式。釘釘總裁葉軍認為，企業的數據不會放到一個公開大模型上，而是很多企業都會把大模型部署到企業內，再把公有云生成的通用大模型，作為基礎的預訓練模型。
劉慶峯則表示，當通用大模型發展到一定階段後，下一階段應該用更多協同的子模型來提高效率，尤其能在教育、醫療界發揮很大的效用。這一過程會像PC、互聯網一樣改變人類的生活，並且會在未來幾年內發生。
股價走勢就是未來預期。就在財報發佈日，科大訊飛股價尾盤拉昇收漲9.3%，崑崙萬維也收漲9.5%。金山辦公、商湯-W在財報發佈後的10天內，股價分別上漲了64.34%、43.41%。對於AI概念股大模型產品的期待，二級市場的反饋已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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