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來源：時代週報 作者：寧鵬
編者按：市場振盪，公募基金規模仍在擴大。中國證券投資基金業協會數據顯示，截至2022年5月，我國境內合計153家公募基金管理人管理了9872只公募基金產品，上述產品資產淨值合計26.26萬億元。
暗潮湧動，公募基金表現兩極分化愈加明顯。Wind數據顯示，7月以來，新基發行冰火兩重天，不到三成的新發基金規模超總額的八成。有9只基金成立規模低於5000萬元，24只產品成立規模不足3億元，26只新基金成立規模不足5億元。
市場持續調整，競爭越發焦灼，尾部基金公司的生存愈發艱難。在此重要發展當口，時代週報推出《26萬億公募基金變局時刻》專題系列報道，持續關注行業動態，深度剖析基金公司發展現狀。
各家基金公司中報披露落幕，一批“牛散”浮出水面。今年上半年，在所有個人投資者中，塗建華以6.28億元的持倉市值力壓羣雄，再次斬獲基金第一“牛散”稱號。
塗建華幾乎一人包攬了一隻基金。據弘毅遠方國證民企領先100ETF 2022年半年報顯示，塗建華是該基金的第一大持有人。截至今年6月底，他持有該基金3.69億份，佔該基金上市總份額比例高達99.51%。硬生生把一個上市ETF品種，變成了為個人量身定製的“家族產品”。
事實上，塗建華與弘毅遠方國證民企領先100ETF的結緣，原本只是一場產業資本借道ETF減持的遊戲。不過，塗建華卻顯得頗為長情，三年以來從未大幅減持。
如今，塗建華無疑成為了弘毅遠方基金的“VIP”，持倉市值一度佔據該基金公司公募規模的半壁江山。
產業大佬的減持遊戲
身為產業大佬的塗建華，是上市公司廣聯達的創始人之一。從廣聯達的股權結構來看，創始團隊仍保持了較大的影響力。
廣聯達2021年年報數據顯示，廣聯達控股股東及實際控制人為創始人之一的刁志中，持股比例為15.98%。此外，同為創始人的塗建華、陳曉紅、王金洪、王曉芳、安景合等5人目前均在公司任職，合計持股比例為16.31%。
從廣聯達IPO時期來看，塗建華更具存在感。在廣聯達IPO前夕，塗建華持股高達20.71%，僅次於實控人刁志中的26.58%。時代週報記者梳理廣聯達股權結構發現，廣聯達上市之後，塗建華曾連續19個季度蟬聯廣聯達第一大流通股東。
隨着不斷減持，塗建華的持股比例也逐漸被稀釋，“二掌櫃”身份開始淡化。截至2022年二季末，塗建華持有廣聯達4427萬股，佔總股本比例為3.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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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關注的是，塗建華曾用其所持有的廣聯達股票換購弘毅遠方民企領先100ETF。也正是這次減持換購，暴露了塗建華的“土豪基民”形象。
2019年7月，廣聯達發佈公告稱，塗建華擬以1127萬股廣聯達股份換購弘毅遠方民企領先100ETF約3.7億份的基金份額。該基金成立之初，塗建華的持倉市值佔比便高達98.07%。事實上，塗建華並不是直接用現金買入國證民企領先100ETF，而是用所持有的廣聯達股票換購而來。
塗建華並非減持換購ETF玩法的鼻祖。2016年，某隻ETF首募152.2億元，成立便躋身國內第7大ETF。這隻基金成功的一大法寶，就是多位成份股的重要股東通過股票換購的形式持有基金。
“對於產業資本來説，大規模的減持往往意味着較高的衝擊成本。”某資深基金研究人士告訴時代週報記者，ETF換購被理解成一種變相減持模式。彼時，借道ETF減持的模式頗為風靡。據不完全統計，2019年前九個月，48家上市公司大股東通過換購方式進行了減持。
然而，塗建華換購後3個月，便遭遇了風雲突變。2019年10月，監管層對超比例換購進行了規範。在此之前，某ETF通過股票換購某停牌上市公司股票，導致其佔基金資產的比重遠超自然權重。證監會進行了窗口指導，要求成立時股東所換購的比例不能超過上市公司在該ETF所跟蹤指數的權重，同時換購股東要遵守證監會對於減持的相應規定。
上述資深基金研究人士表示，初期的ETF換購模式的“成功”，在於同一指數權重股裏參與者的眾多，讓基金仍保持了一定流動性。因為ETF的投資需要和指數的權重相擬合，超比例的換購勢必需要賣出超比例的部分。
一人撐起半家基金公司
與塗建華的“壕無人性”相比，弘毅遠方基金的公募業務發展不順。兩相對比，塗建華的“VIP”地位實至名歸。
基金中報顯示，截止二季末，塗建華是弘毅遠方基金旗下兩隻基金的前十大持有人，持有基金市值高達6.28億元。而在這一時點，弘毅遠方基金總規模為15.30億元。
這還是弘毅遠方國證民企領先100ETF遭遇回撤之後的持有市值。在2021年末，塗建軍一人的持倉市值超過7億元，而彼時弘毅遠方的總規模不過15.71億元。
塗建華持有頗為“專情”。自弘毅遠方國證民企領先100ETF成立三年以來，塗建華幾乎沒有減持。弘毅遠方國證民企領先100ETF成立於2019年7月16日，截止2022年9月7日，該基金成立以來收益為50.11%。
當然，塗建華的長期持有或有深意。後來，交易所對於換購打了“補丁”，規定上市公司股東認購ETF份額使用的股份，計入減持規則規定的減持額度，與該股東通過二級市場減持的股份合併計算，不得超過當期可減持的股份額度。此外，參與主體還需承諾在一定期限內不轉讓股票認購獲得的ETF份額。
從數字來看，塗建華獲益頗豐。但相比2021年一季度的基金淨值，已經大幅縮水。對照廣聯達的股價走勢來看，這未必是一次成功的交易。換購股份之後，廣聯達一度上漲逾3倍之後，此後股價一路走低。即便如此，目前的持基收益仍低於持股的收益。
值得一提的是，塗建華的持有比例不升反降，主要是因為弘毅遠方基金自購的一筆贖回。
在弘毅遠方國證民企領先100ETF成立之初，弘毅遠方基金自購了373萬份“陪跑”，佔比約為0.99%。與塗建華的“專情”不同，弘毅遠方基金在2021年一季度大幅減持之後，只剩36萬份。
覆盤弘毅遠方基金的這筆自購，基本做到了“高位減持”。從基金的淨值走勢來看，弘毅遠方基金的這筆自購，收益頗豐，收益區間在62.2%-114.04%之間，遠遠高於塗建華目前的收益率。
然而，弘毅遠方基金的權益投資能力，並未體現在基金管理中。該公司規模最大的權益基金為弘毅遠方港股通智選領航混合A ，最新規模為3.28億元，截止2022年9月7日，該基金成立以來收益為-33.8%。
倘若剔除塗建華的持倉，弘毅遠方基金的ETF產品接近“名存實亡”。除了塗建華“包圓”的弘毅遠方國證民企領先100ETF外，弘毅遠方國證消費100ETF二季末的規模僅為4462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