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觀察·財經 | 全球海運“保供”如何降風險

  新華社北京4月3日電(記者徐超)擱淺的“長賜號”貨船日前成功脱困後,埃及蘇伊士運河這一全球貿易要道終於恢復暢通。然而,大約一週斷航造成的全球海運積壓,可能需要數月時間消化。

  一船擱淺,緣何導致全球供應鏈“血栓”?背後存在哪些深層原因?如何規避和緩解風險?運河堵塞事件引發各界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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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29日,救援船隻在埃及蘇伊士運河對被困的重型貨船實施救援作業。(新華社發,蘇伊士運河管理局供圖)

四大要道存隱患

  蘇伊士運河的通航使貨船可免繞行好望角,節約近9000公里的海上行程。不過這一運河航道相對較窄,給巨型貨輪通行帶來挑戰。近年來,蘇伊士運河發生過多次船隻堵塞航道的情況。2004年,運河曾因油輪擱淺中斷通行三天。

  霍爾木茲海峽、馬六甲海峽和巴拿馬運河三條海運咽喉要道同樣存在薄弱環節。中東形勢不穩經常給多數海灣產油國出口原油必經的霍爾木茲海峽蒙上陰影,威脅油輪正常通行,影響全球原油供應預期。

  覆蓋全球貿易量40%的馬六甲海峽最窄處僅2.8公里,每年都會發生船隻碰撞事故。此外,海盜活動也干擾船隻正常通行。

  連接大西洋和太平洋的巴拿馬運河易受極端天氣影響,2016年中美洲地區罕見乾旱氣候就曾迫使運河限流。

  聯合國貿易和發展會議(貿發會議)統計數據顯示,全球貨物貿易的80%通過海運實現,特別是大多數發展中國家對海運依賴度甚至更高。這些地理位置關鍵、薄弱環節明顯的咽喉要道一旦出現狀況,很可能再次出現類似此次貨船擱淺導致航道堵塞的“卡脖子”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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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29日拍攝的移動至埃及蘇伊士運河正常航道上的重型貨輪。(新華社發,艾哈邁德·戈馬攝)

變量共振敲警鐘

  一些業內人士認為,此次蘇伊士運河航道堵塞造成如此廣泛衝擊,深層原因是全球供應鏈各類危機交織,通過海運薄弱環節集中爆發,凸顯全球供應鏈弱點和海運痛點。

  首先,全球供應鏈接連出現產品緊缺。以汽車芯片為例,新冠疫情期間芯片生產商主動降低產量,但後期汽車芯片需求超預期反彈,造成供需失衡。美國南部得克薩斯州2月遭遇極端天氣,當地80%的化工生產線告急,令全球石化供應鏈陷入緊張。

  其次,全球供應鏈運輸瓶頸不斷顯現。在美國,疫情期間消費者線上購物需求猛增。2020年7月起,美國主要港口長灘港和洛杉磯港的月進出口貨物總量不斷刷新建港100多年來的紀錄,並且因進口大漲、出口大降而造成大量空集裝箱積壓港口;其他海運市場則“一箱難求”,運費一漲再漲。

  最後,海運規模化發展也導致不少隱患。船舶越大,運輸效率越高,一些貨船已能夠一次運載2萬個標準集裝箱。但這種巨型貨船在通過狹窄的海運咽喉要道時,難度也會成倍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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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25日,救援船隻在埃及蘇伊士運河上重型貨船擱淺的現場進行作業。(新華社發,蘇伊士運河管理局供圖)

物流多元呼聲起

  如何確保物流運輸順暢、降低供應鏈風險?蘇伊士運河堵塞引發各界討論,物流多元化探索受到關注。

  以北極航道為代表的新興海運線路吸引力有所增加。2020年,途經北極航道貨物共有約3300萬噸。據估算,相比途經蘇伊士運河,北極航道可使亞歐海運貿易路程縮短40%,大大節省成本。儘管有專家質疑天氣因素可能影響通行,但作為海運備選方案,北極航道正受到全球物流企業重視。

  加強現有海運體系的韌性越發受到重視。貿發會議《2020年海運評述》報告認為,應搭建全球層面的應急協調機制,提升航運風險管理能力和針對連鎖衝擊的應急準備。

  在海運價格暴漲背景下,以中歐班列為代表的陸路運輸線路更顯魅力。英國《金融時報》日前報道,疫情期間,歐洲市場對中國商品需求旺盛,但海運屢屢延期且價格不斷上漲,促使不少出口商轉向安全、穩定、暢通的中歐班列。

  2020年,中歐班列開行12406列,同比增長50%,首次突破“萬列”大關,是2016年開行量的7.3倍。(參與記者:林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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