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資超60億,3名80後要IPO了

融資超60億,3名80後要IPO了

虧了這麼多,錢花在了哪裏?

作者:黎曼

來源:東四十條(ID:DsstCapital)

AI企業第四範式又再次更新了招股書。自2021年8月13日遞交招股書後,這是它第三次遞表了。説起來,其比“AI第一股”商湯還稍早一點遞交招股書,卻一直未能成功上市。

眾所周知,AI企業上市是個“老大難”問題。自2019年8月,“AI四小龍”中的曠視科技率先向港交所提交上市材料後便掀開了AI上市潮,但上市之路都非坦途。

商湯兩次招股後才上市;雲從科技問詢三次後上市,但募資金額相比原計劃砍半;成立最早的曠視在港交所申請上市未果後轉身A股;依圖科技經歷上交所問詢後兩次中止IPO進程;雲知聲今年上市被否,已棄A股轉港。

在連續11輪融了超60億後,第四範式依舊沒有躲過學長們的“俗套答卷”:鉅額研發支出、虧損越來越大。

013名80後掌管這家AI獨角獸

第四範式由3名80後學霸掌管。

創始人戴文淵今年38歲,本碩畢業於上海交通大學,博士畢業於香港科技大學。將第四範式做成AI獨角獸前,戴文淵還頭頂“前ACM世界冠軍”的光環。

在上海交通大學就讀期間,戴文淵帶領三人團隊奪得了ACM(美國計算機協會主辦的國際大學生程序設計競賽)世界冠軍和三個亞洲冠軍,並擔任ACM競賽教練。瞭解ACM的人知道,其被稱為計算機界的奧林匹克大賽,號稱彙集了全球智商最高的人。

大三時,戴文淵選擇了當時冷門的AI,作為深入研究學習的方向。但當時學校計算機系並未配備AI相關師資,因此他被系裏推薦到香港科技大學當訪問學生。彼時,華人界首位國際AI協會院士楊強,正是計算機系教授,也是戴文淵的老師。

其後,楊強出現在了第四範式董事名單上,他是第四範式的非執行董事,也是聯合創始人。

在跟隨楊強後的兩年時間裏,戴文淵先後發表了11篇論文,很多是頂級學術會議論文,其中遷移學習領域單篇論文被引數位居全球第三。

除了戴文淵,第四範式的其他2名執行董事也均是80後,陳雨強和於中灝今年才34歲,有了最年輕高管的稱號。這個團隊除了擁有年輕高管的標籤外,核心人員來自百度。

戴文淵在2009-2013年就職於百度,是當時最年輕百度高級科學家,擔任百度最重要的鳳巢策略的技術負責人和實際上的操盤手,任商業產品技術委員會主席。他曾拿到過 “百度最高獎”,也獲得了高達百萬美元的股票獎勵。據悉,這是迄今為止國內互聯網企業中給予普通員工的最高獎。

2013後,戴文淵還在華為短暫呆擔任諾亞方舟實驗室主任科學家後,他就開啓了創業之旅。

第四範式首席研究科學家陳雨強是戴文淵交大的直系學弟,在百度就職期間,曾在戴文淵的手下擔任資深工程師。2014年,陳雨強從百度跳槽至北京字節跳動擔任架構師,負責研發。一年後,兜兜轉轉,他又和戴文淵走到一起創業。

從百度出走的還有第四範式的首席架構師胡時偉,他曾擔任百度資深研發工程師,負責提供技術架構相關支持。

由帶着光環的戴文淵帶隊,第四範式取得了大量關注。2019年11月,第四範式入選了《麻省理工科技評論》選出的全球50家最聰明的公司榜單。

這樣光鮮的團隊,資本怎能錯過。成立至今,第四範式先後完成了11輪融資,總金額超過60億,其D輪融資的金額就高達40多億,投資方包括紅杉中國、創新工場等知名投資機構。

值得一提的是,第四範式天使輪、D輪都有紅杉的身影。而連起第四範式和紅杉的,或許與戴文淵的妻子吳茗不無相關。吳茗除了是戴文淵的妻子,第四範式的法人代表,另一個身份是紅杉中國基金投資合夥人。吳茗曾在百度任高級投資經理5年,2018年6月起,吳茗受僱為紅杉中國投資合夥人,其中一項工作是為紅杉中國投資團隊提供科技相關領域的投資建議。

IPO前,戴文淵自身及透過吳茗、北京新智、範式投資、範式隱元、範式出奇及範式天琴控制41.18%股權。其中,戴文淵直接持股24.25%,通過範式投資持股14.61%,通過範式隱元持股2.31%。

02“俗套答卷”

翻看第四範式的招股書,會發現它還是不能免“俗”。和開頭提及的AI企業一樣,它交上了一份和大家很相似的答卷:營收雖增長卻虧損加劇。

一方面,其收入高速增長是事實。第四範式從2018年的1.28億元提升至2019年的4.6億元,增長了259.7%。2020年收入為9.42億元,2021年的收入為20.18億元,同比增幅同樣都超過100%。

從收入構成看,公司主要收入來源為先知平台與應用產品、應用開發及其他服務兩大版塊,目前這兩部分業務收入佔比接近。

其中,前者主要為先知平台許可,客户自行開發人工智能應用程序,後者由第三方服務商嵌入第四範式的產品為客户服務。

另一方面,其虧損大也是事實。2018-2021年以及2022年上半年,第四範式的虧損淨額分別為3.72億元、7.18億元、7.5億元、18.02億元及5.84億元,累計虧損超過40億元,可謂是越虧越多。

對此,第四範式也坦承,其於往績記錄期曾錄得虧損淨額、負債淨額及經營現金流出,可能無法實現或隨後維持盈利。

虧了這麼多,錢花在了哪裏?

據第四範式招股書表示,公司有三大費用:“為開發及增強解決方案和技術棧而產生”的研發開支,“為提高品牌知名度和擴大用户羣而產生”的銷售及營銷開支,“以股份為基礎的薪酬”的一般及行政開支。

研發開支佔了大頭。報告期內,其研發開支分別為1.93億元、4.16億元、5.66億元、12.5億元、5.58億元,分別佔總收入的151.2%、90.6%、60%、61.9%、52.7%。儘管研發費用率已經較前期有了很大程度的下滑,但這一數字還是超過60%。

2021年,第四範式在研發開支上的增長主因不是僱員福利開支上漲,而是技術服務費。2021年前三季度研發開支中的60.8%來自於技術服務費,該部分支出是指若干非核心及不太複雜的研發項目的外包成本。

2019年至2021年,第四範式的銷售成本分別為2.59億元、5.13億元以及10.65億元。今年上半年,第四範式的營銷成本為5.29億元,同比增長19.95%。

不斷增加的開支吞噬着企業的利潤,也是第四範式營收雖增長卻虧損加劇的原因。

毛利率上,2019年至2021年,第四範式的毛利率分別為43.5%、45.6%和47.2%,2022上半年增長至50.0%。雖然毛利率在不斷升高,但橫向對比卻不算出色。商湯在2021年上半年毛利率為66%,格林深瞳今年上半年毛利率也達到了62.39%。

03繞不過去的對手

與市場上其他AI 企業瞄準視覺、語音等細分領域不同,第四範式定位於決策AI平台,幫助企業進行業務決策和風險管理。因此,第四範式真正的對手並非上述提及的AI企業,而是互聯網大廠。

其實在2021年的決策類市場份額中,第四範式佔據最大市場份額,為20.5%。第四範式身後的四公司分別佔據11.1%、7.9%、6.2%和5.8%的市場份額。業內推測這四家企業依次為百度、阿里巴巴、華為、騰訊。

2018年9月,戴文淵曾在世界人工智能大會期間接受採訪時説:“我們和BAT可能會在一些客户上有一定的競爭。有幾次和BAT走到了一個競標的過程,但截至目前我們還從來沒有在一個客户的公開的競標當中輸給過BAT。”

能有底氣説這樣的話,除了知己知彼外,第四範式將自己的立足點鎖定在金融領域,經過多年耕耘並形成一定壁壘。比如,2018年,第四範式就獲得中、農、工、建、交通,中國5大銀行的投資,這是首家。有媒體報道稱,第四範式在銀行業的頭部客户佔有率已達 80%。

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如果與巨頭全面競爭,第四範式優勢並不明顯。第四範式也在招股書中坦言,公司目前的部分競爭對手具有更大的知名度、更廣闊的全球覆蓋、更悠久的運營歷史、更龐大的用户羣,以及更多的財務、技術及其他資源。

百度早已“all in AI”了,阿里巴巴和騰訊實際在人工智能領域投入也頗多,字節跳動更是靠推薦算法後來居上。騰訊創始人馬化騰認為,“未來所有企業基本的形態就是,在雲端用人工智能處理大數據,這是一個大方向。”

一位資深的AI從業者告訴我,AI很難繞過互聯網巨頭,因為所有的大數據基本掌握在互聯網企業中,這也是導致AI應用落地不夠活躍的主要原因。此外,AI技術本身陷入了瓶頸,沒有底層數學原理突破的AI技術更難以在落地上進一步發展。

競爭加劇後,第四範式很可能會出現銷售額下降、價格下降、利潤率下降及市場份額流失。因此,第四範式也在招股書中表示必須加大在研發、推廣及銷售方面的投資以應對威脅。這就造成其難以擺脱越虧越大的境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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