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觀:跟風喜劇綜藝是透支喜劇孱弱的生產力" href="/zh-sg/entertainment/wAMcLvAcLT.html">娛樂觀:這屆新歌聲就這樣了,下屆還會有嗎?恕我直言,如果不是編輯提醒,真的不知道今晚是總決賽。而且更感慚愧的是,今年更名後的《中國好聲音》我是一期都沒看過。
娛樂觀:這屆新歌聲就這樣了 下屆還會有嗎?
儘管毛主席説“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但我想,對於新歌聲,真的無需有太多期待。
歌唱選秀節目走到瓶頸期,《中國好聲音》是一個最典型的案例。對於這個節目,如今最為人詬病的不是煽情、不是販賣廉價的夢想、不是導師的過度表演,而是節目本身的難看,你沒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從節目本身來説,當然有許多人已經反覆説過的素人選手資源過度消耗,竭澤而漁,只好用老面孔充當新面孔。也有大眾審美疲勞的原因。以前聽某著名選秀節目的高層説“我特別反感有人總批評説中國的選秀節目抄別人,我認為引進是創新的必經階段”,但很遺憾,類似好聲音這樣的節目已經第五年了,似乎也並沒看到真正意義上的創新落實在了哪裏。儘管也作了微弱的調整,如新增了導師搶人這樣的環節,但整體流程、格局五年如一日,自然疲態盡顯。
但我在想,如果拋開這類引進類的歌唱選秀節目固有的審美疲勞的話,對於《中國好聲音》系列來説,更讓我覺得疲勞的是,它所傳達的聽覺文化似乎日趨封閉,或者説,它越來越不忌於挑戰聽眾的聽覺閾限,而是一味臣服於它。記得第一年《中國好聲音》最讓我驚喜的是,以成人芭樂為底色的中國素人歌唱選秀節目裏罕見地出現了以王韻壹、趙可為代表的爵士音樂,以袁婭維為代表的靈魂音樂,第一次,中國的此類節目不再只是一個改編版的卡拉ok。但幾年下來,從選手的選歌來看就日趨保守,每每最受關注的依然是最傳統的成人抒情繫曲風。我一向認為,在中國,成人抒情歌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國人的音樂趣味的提升,這種建立在朗朗上口的旋律基礎上的音樂固然可以在瞬間激起觀眾的情感共鳴,但不得不説,這是一種最難對聽眾的聽覺審美構成挑戰的曲風類型。
當然,這兩年,不論是張磊憑藉《南山南》走紅並最終問鼎冠軍,還是今年總決賽民謠王子蔣敦豪以一曲《窗台》競技,似乎民謠與成人抒情歌已經成並駕齊驅之勢,成為主導中國歌唱選秀節目的兩大主流曲風。民謠相比成人抒情歌是一個進步嗎?未必。當然,在本世紀初,民謠所附帶的地下性、政治性相對於已經近乎陳詞濫調的、鶯鶯燕燕的成人抒情歌確實有某種意義上的超越,或者按照有的樂評人的説法,從政治的層面來説,“民謠接過了搖滾的槍”,昔日搖滾的嘶吼式的政治抗議柔化為更為悠揚抒情的民謠,承載某種政治抒情的功能。一直到今天,滿大街你都能聽到流浪歌手在唱《南山南》,在唱《董小姐》,民謠早已經不是昔日文藝青年所私享的小眾音樂了,它已經成為主流到不能再主流的一種音樂類型。在今年的簡單生活音樂節上,當我聽到全場烏泱泱的觀眾一首接一首地卡拉ok式地合唱李志的歌時,我確實強烈地感受到這是民謠最好的時代。
同時,對於歌唱選秀節目來説,民謠也成為成人抒情歌之外最容易為大眾所接受的音樂類型。民謠意識形態層面的草根性可以對接選秀節目的平民夢想,而它技術層面的悦耳動聽也可以在更大範圍能俘獲大部分受眾的聽覺經驗。然而問題是,這種強調旋律動聽、歌詞樸素的民謠風的泛濫也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中國好聲音》這樣的選秀節目的審美潛能。許多人認為選秀節目的演唱有一大必殺技是飈高音,這幾乎已經成為這類節目的原罪。但可能很多人沒有意識到,其實對於旋律優美動聽的腔調才是這類節目最常見的通病。一般意義上的旋律優美動聽當然沒有什麼錯,但旋律不是聽覺文化的全部。選秀節目上的成人抒情歌、民謠氾濫的副作用就是片面放大旋律的意義,而忽略節奏、編曲等其它聽覺經驗中的重要部分。這有點像看電影,好的觀影文化不應只是專注於情節,你還應該注意到電影的形式因素,這樣才能帶來觀眾電影欣賞能力的提升。
有一種觀點批評説,今年好聲音不好看的一個重要證據就是沒有貢獻出一首廣為傳唱的歌曲,但為恰恰認為這樣的觀念本身就很成問題。為什麼一定要強調傳唱度?傳唱度是好音樂的最重要標準嗎?把一首老歌經過改編,換一個特別一點的聲音來唱,然後傳遍大街小巷,這就是好的音樂了嗎?這不就是成人抒情歌、主流民謠所限定的聽覺審美的必然結果嗎?但這與好音樂之間能否劃等號,恐怕還是一個問題。
另一方面,以好聲音為代表的這種相對保守的音樂文化可能恰恰也在扼殺自身。儘管製作團隊總希望挑選那些對大眾來説相對熟悉的曲目,但久而久之,這也會帶來審美疲勞,因為觀眾不一定就會永遠期待聽到那些改編後的卡啦ok曲目。尤其對於音樂涉獵空前寬廣的新一代聽眾而言,動輒改編經典歌曲這樣的做法真的顯得有點創意不足,他們期待更多的原創性,而好聲音卻還在低估他們的音樂趣味,這恐怕是好聲音團隊真正需要反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