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在月色與雪色之間,周子舒就是第三種絕色

01

《山河令》大結局的時候,全員夢醒告別,這個春天,謝謝山河令,陪我做了一場成年人的詩酒江湖的夢。

而在這一場大夢中,最讓人不捨的,我想是周子舒吧。

《山河令》在月色與雪色之間,周子舒就是第三種絕色

這是一個非常複雜的角色,內斂深沉有層次,是一個有着“兩千個圖層的灰”的男人。

在遇見温客行之前,他本想浪跡天涯,醉死即埋,了此殘生。

他自嘲説自己佔盡天下風流,唯獨缺點運氣。

他説自己倥傯一生,一事無成,活成一個笑話。

十年血海浮沉,他以為只要打開一扇窗,此外總有光明。可自以為的以身殉道,竟成了以身飼虎,最後化成一句嘆息:“這麼多年,周子舒,你這是圖什麼呢?”

他明明可以在江湖中快意恩仇,可命運偏偏愛跟他開玩笑,將他困在朝堂的風雲詭譎中十年之久。

我亦飄零久,十年來,深恩負盡,死生師友。

他這一生好像真的永遠欠一點運氣,缺一點時機,此身已損,此心多磨。

一直在遇到温客行之後,他那顆早已死寂的心才終於動了一動。

後來,他會説:"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

他也會説:“客行雖雲樂,不如早旋歸。”

他是一個在人心的鬼蜮殺了個七進七出,萬念俱灰又涅槃重生的人,而這樣一個內心矛盾比環境矛盾更大的角色,對演員來説既是機遇,也是挑戰。

《山河令》在月色與雪色之間,周子舒就是第三種絕色

幸好,張哲瀚接住了周子舒,在二零二零年橫店的盛夏,他把周子舒放進了自己的靈魂,他的靈魂和另外一個靈魂,產生了共鳴,並且把周子舒這個人帶到了我們眼前。

他像剝洋葱那樣,把周子舒身上深深淺淺的灰一層一層地剝開給我們看。

有人是這樣形容阿絮:不笑的時候像初雪,有點清冷有點乾淨美好,一笑起來就像冬日裏的一束暖陽,不耀眼不刺目但又暖又明亮。

在月色與雪色之間,周子舒就是第三種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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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其實,在剛開始看《山河令》的時候,我還有點嫌棄這個人怎麼木木的,眼睛裏沒有神采,好像沒有靈魂一樣。

現在再回想起第一集的周子舒,才發現是我誤會了演員,那個時候的周子舒的的確確就是一副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他無悲無喜,甚至連活下去的慾望都沒有。

“十年了,十年不歸路,我記得四季山莊每張死在我面前的臉,都死了,唯獨我活着,憑什麼,當然是憑我不配好死,我活該活着,天窗首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這麼耀武揚威的活着,卻保不住一個我想保護的人。”

他曾躊躇滿志,亦曾年少夢碎。

他給自己釘上七竅三秋釘,是為了給自己贖出一副自由身,也是一種自我懲罰,天涯孤客,醉死即埋,是他給自己選的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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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天窗後的周子舒,彷彿是一個活死人慢慢回魂的過程。

他在橋下對着太陽抬頭的瞬間,那種龍困深淵終於得解脱的恣意,我們明顯能感受到,眼前這個人他活過來了。

儘管這個時候他身上釘着七竅三秋釘飽受折磨,可他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更加鮮活,渾身上下的氣息不再是端着,而是鬆弛下來。

《山河令》在月色與雪色之間,周子舒就是第三種絕色

從天窗首領周子舒到江湖浪客周絮的變化,是我們在他身上最直觀感受到的一層又一層的灰。

而遇到老温之後,他整個人變得越來越温柔,從壯士變成了美人,從高嶺之花變成一枝可以親近的虞美人,這又是我們看到的另一層灰。

《山河令》在月色與雪色之間,周子舒就是第三種絕色

從人物性格來説,周子舒是一個情感很不外放的人,也沒有那麼多的戲劇衝突,他吸引人的地方更多是在一些日常的情景中,比如在某個瞬間的一個低眉,一個漫不經心的的笑容,真的是勾人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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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看到他的美人落淚,還有一些眼神動作,都是比較隱忍內斂的,並不是那種出挑的炸裂式演技,偏偏卻像貓爪子輕輕在撓你的心一樣,癢癢的,勾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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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絮的美屬於嬌而不娘,美而不媚,有一種渾然天成,雌雄莫辨的温柔,而温柔才是最鋒利的刀,讓人沉淪拜倒,也讓人被治癒被撫慰。

有一個非常經典的場景是他們在客棧前喝酒時,陽光傾灑下來,他笑眯眯地喝着酒,像一隻曬着太陽的貓,慵懶當中帶着一絲狡黠。

他懶洋洋地對温客行喊了一句:“老温。”

“啊?”

“喝酒啦。”

説完他輕輕一笑,笑容如春雪初融,春花乍開,他就那樣靜靜地看着你,已經有種一眼萬年的等候,春和景明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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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一刻,周子舒這個角色才算真正的立起來,他不需要矛盾激化的故事線加持,就能輕而易舉讓人淪陷,因為他身上有一種從容不迫之感,強大的,通透的,温柔的,可以渡己渡人。

我們永遠臣服於温柔,而他就是温柔本身。

“你身上有光,我抓來看看。”

這句原本存在於紙片上的台詞,一下子變得具體起來,在阿絮的身上,我們真的看到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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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當然了,如果單單隻有温柔,周子舒這個角色還不足以讓人如此淪陷,就像聊齋中的書生,他們的温柔和脆弱,並不能使我心動。

而阿絮不一樣,他是既温柔又強大,既強大又脆弱,既是執劍的殺手亦是悲憫的菩薩。

他的灑脱是帶有一部分自毀的味道,就是我已經用最重的手段懲罰自己,可以有片刻的自由。

他的温柔也不是軟弱的,而是在人心的鬼蜮裏殺了個七進七出,歷盡千帆後的成熟與睿智。

一把白衣劍,一劍封人喉。每當他拔劍出鞘目光凌厲時,我們才會想起,眼前這位温潤君子,可是天窗的首領,四季山莊的莊主,白衣劍的傳人,他自有他自己的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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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毒蠍手中救成嶺的時候,對方問他是誰,他不屑地説:“我是你祖宗。”

受制於人,身陷囹圄的時候,他睥睨着説:“你不會以為我創立天窗靠的是以德服人吧。”

面對武功高於他的前輩,他不卑不亢地説:“請君賜教。”

當温客行在青崖山受到圍攻時,他昂首面對世人,如松如柏的背影果斷而堅定,天下與你為敵,我就擋在你面前與天下為敵,一人也是千軍萬馬。

無論什麼時候,周子舒也沒有丟過他的氣性,他從來都是一個有着雷霆手段的強者,而強者偶爾露出的脆弱更叫人心動。

所以,他很多高光的地方是在受傷後呈現出來的易碎感,也就是網友們所説的“戰損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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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女演員朱迪·福斯特曾經説過這樣的一段話:“我想女性演員最好的特質,有時是一種瘋狂,對於男性,我想最重要的是一種脆弱感,能去透出我能被傷害,我很敏感。”

一個又美又強又易碎的角色,無疑會勾起觀眾對他的憐惜,而如果你一旦起了這種又慕強又喜歡又憐愛的心,那就完了,陷進去了。

其實張哲瀚本人的氣質是更加偏硬漢類型的,之所以把阿絮演得如此鮮活,不是説他的演技有多麼完美,而是因為他做到了把阿絮的靈魂放到了自己的靈魂之中。

他在採訪時説過:“在這四個月,我就是周子舒,周子舒就是我。”

“像我去演某個角色,四個月在一個地方拍戲,我在四個月裏享受過這種孤獨,在播出的時候就與你們在座的各位產生了某種特殊的聯繫。”

果然,就在半年後,我們通過影像,和半年前的他們奇妙地產生了共情。

最讓我產生這種恍然若夢的感覺,是看到一個片場的路透視頻,在某一場戲拍攝結束後人潮散去時,他轉身走入人羣中,漸行漸遠,一邊走着一邊慢慢摘下斗笠,解下外袍,交給身旁的人,帶着一種説不出的輕鬆恣意,像一尾自由自在的魚,卸去所有的負擔,遊進江湖裏。

畫面中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彼時天光乍泄,他以身入光,莫名讓人想起《孤夢》裏的歌詞,放不下所有的回憶都像一場孤夢。

那一刻,真的讓人覺得江湖恍然若夢,阿絮他真的有來過人間一趟。

亂世離人,大夢不歸。而我想跟他告個別:

阿絮啊,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阿絮啊,好好生活,皆如所願。

阿絮啊,天涯路遠,終有重逢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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