説起相聲,郭德綱絕對是相聲界的“扛把子”,德雲社的成員更是桃李滿天,岳雲鵬連續三年登上春晚,又是上綜藝、拍電影,妥妥的德雲社“一哥”;
郭麒麟去年出演《慶餘年》的範思哲,搞笑的喜劇天賦,圈粉無數,讓人感嘆老郭是如何教育出如此優秀的兒子;
郭德綱的徒弟高鶴彩,也開始收徒弟,徒子徒孫都有了;郭德綱還把公司開到國外去,2017年澳洲天星電影公司在墨爾本正式成立。德雲社像開演唱會一般,滿世界巡演。
看到這些成績,郭德綱是滿眼的驕傲,風光無限,可是郭德綱的成名之路,卻不是現在所看到的這麼風光,那麼他當年到底有多悲催呢?
01、被貧困逼哭
1996年,23歲的郭德綱與胡中惠結婚,不久之後,就生下了大兒子郭麒麟。可是兒子的到來,反而加劇了夫妻兩人之間的矛盾,平時經常為柴米油鹽吵得不可開交,還因為沒錢交房租,被房東堵在屋裏罵。生病了能忍就忍,不敢輕易去買藥。
有一次,郭德綱出去演出,半夜回家沒錢打車,從市區走了20多公里,徒步回到大興的出租屋,已經凌晨4點多,雙腳磨得都是水泡,走着走着,突然淚如雨下。生活中的艱辛,把這位硬漢子給逼哭了。郭德綱後來回憶説,這是他第一次哭。
這樣的苦日子,勉強維持了幾年,實在是沒法過下去了,胡中惠在兒子4歲大的時候,選擇與郭德綱離婚,丟下孩子,遠走日本。
郭德綱把兒子給天津老家的父母照顧,自己繼續留在北京打拼。之前還沒成家的時候,沒錢吃飯可以想出“
醬和掛麪煮成糨糊,用大葱蘸着吃
”的辦法,可是現在他不是一個人,他得養家餬口。
當年郭德綱就是賭氣從天津出來,發誓不混出個名堂,沒臉回去。當時他跟師父楊志剛的關係鬧得很僵,與其説他喜歡“賴”在北京,不如説他討厭天津。
“不愛家鄉人和事,單戀街邊熱早餐”。
這是郭德綱當時對天津的印象。
十來年後,師徒還對簿公堂,公開互撕,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張文順
1995年,郭德綱來到北京,就和張文順、李菁合夥,開了“北京相聲大會”,03年的時候才改叫“德雲社”。他們剛開始只是在京味茶館、廣德樓等小茶館演出,可是觀眾少得可憐。
“最慘的時候,台下只有一個觀眾。説到一半,台下這大爺手機還響了,台上就停了,看着他接電話。他覺得不好意思,對不起對不起,聽相聲呢,對不起,您接着説。現在説這個,大夥哈哈笑,當時是很辛酸的事。”
這後來還被郭德綱編成一個相聲段子,他對唯一的觀眾説:
“你要上廁所,要先和我打個招呼啊,我們後台人比你多,關上門打你,你可跑不了。”
不過,多年後,郭德綱還是很感謝這位觀眾,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給了他希望,做客北京衞視《夫妻劇場》欄目時,説如果那個觀眾能聯繫上自己,就給他一張德雲社的永久入場券。
為了改善經營情況,郭德綱絞盡腦汁,想盡各種辦法,在大冬天時,德雲社的全體成員,都得出去劇場門口“打快板”拉客,即使賠本也要把觀眾帶進劇場,希望可以帶來好的口碑。
即使這樣,人力依舊有限,依然無法改變世紀之交時相聲的低迷現狀,別説花錢聽相聲,就是免費贈送,也沒幾個人願意聽。
02、娶得賢內助
郭德綱除了説相聲外,還四處走穴賺錢,跟團到處賣藝演出。去河北保定演出的期間,郭德綱認識了生命中至關重要的一位貴人,他第二任妻子王惠。
王惠比郭德綱小三歲,父母經商,家庭殷實,在郭德綱什麼都不是的時候,她14歲就已經紅遍天津,是天津衞的京韻大鼓名角。
當時王惠的父母看不上郭德綱這位“窮屌絲”,不但沒車沒房,竟然還離婚帶娃,父母是堅決反對兩人在一起。可是愛情最終戰勝了理性,王惠不管父母反對,毅然決然地放棄自己的事業,孤身一人來到北京找郭德綱,郭德綱也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最終抱得美人歸。
放眼現在,有幾個女人有這樣的魄力,敢做出這樣的選擇。好在郭德綱是個“潛力股”,用行動證明王惠當初的選擇是對的,更沒有辜負妻子對他的情義。
但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王惠第一次來郭德綱的住所探望他時,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儘管她知道郭德綱很窮,可是沒想到這麼窮。房間裏除了一張牀和一張桌子,什麼都沒有,桌子上放着幾個乾硬的冷饅頭……名副其實的“家徒四壁”。
但是王惠沒有嫌棄郭德綱,反而非常心疼他,流着眼淚勸郭德綱跟自己迴天津,
“如果我父母再反對,我就把户口簿偷出來和你登記結婚。”
郭德綱異常感動,可是卻不想這樣灰溜溜地回去。
最終,王惠選擇留下來跟郭德綱一起奮鬥,兩人一起收集傳統相聲段子,郭德綱在家裏自編自導自演,王惠成為他唯一的觀眾。碰到不滿意的地方,就一改再改,加入不少現代元素進去。
可是那幾年,德雲社步步維艱,經營慘淡。郭德綱為了多賺點錢,他開始涉足綜藝圈、影視圈,其中包括上節目,在一堆俊男美女裏面,扮演一個捧哏,或者諧星的角色,以此博觀眾一笑,增加節目的娛樂效果。
他還上安徽衞視做體驗嘉賓,把自己關在繁華地帶的商場櫥窗裏48小時,靠着肢體語言給圍觀的路人説相聲、表演,供路人觀賞娛樂,吃喝拉撒睡都在玻璃櫃裏,沒有絲毫隱私可言,中途幾度崩潰,想要放棄,可是為了贏取那兩千多塊錢的出場費,咬咬牙還是堅持了下來,非常心酸。
到了2002年底,德雲社的經營情況依舊沒有起色,入不敷出,眼看就要支撐不下去了。
王惠再次挺身而出,一心一意地鼓勵和支撐郭德綱,典當自己的首飾和賣掉父親送她的夏利汽車,補貼德雲社的支出,幫助郭德綱度過人生中的“至暗時刻”。
後來,郭德綱提及此事,對王惠當時的做法非常感動,此後他把所賺的錢都交給王惠打理,身上沒有留一分錢,還開玩笑説,
“這回要是餓了,連吃包子的錢都沒有了。”
這一年,何雲偉、曹雲金先後拜郭德綱為師。
2003年,潘雲俠、張雲雷也被介紹而來,何、曹、潘、張四人成為郭德綱最早的一批學藝弟子,確定了
“雲鶴九霄,龍騰四海”
的八字科名。
同年夏天,郭德綱和王惠結婚,或許是新婚大喜給郭德綱帶來了好運氣,跨過這一年,相聲終於迎來了“春天”,而打破這十幾年寒冬的人,竟是備受同行排擠的郭德綱。
03、人紅是非多
2004年1月21日,猴年春晚除了開場的歌舞《祝福春天》外,第一個亮相的節目,是羣口相聲《十二生肖大拜年》,表演者其中就有郭德綱後來拜師的相聲大師侯耀文。這次的節目,點燃了沉寂許久的相聲的第一把火。
之後一次偶然的機會,郭德綱參加了康大鵬主持《開心茶館》一檔“瀕臨失傳相聲專場”節目,
“牀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我叫郭德綱!”
沒想到相聲播出後,節目收聽率迅速飆升,郭德綱一炮而紅,轉眼間,成了大家關注的焦點。同時,火起來的還有德雲社,大家爭相買票,甚至不惜從黃牛購買高價票,觀眾從門口排到衚衕外,德雲社的天橋劇場,第一次迎來了滿客,這樣的場景已經幾十年沒出現過了。
同年,于謙加入德雲社,正式成為郭德綱的固定搭檔。相聲圈非常講究論資排輩,想要站穩腳跟,必須要拜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做師父。
於是在於謙的牽橋搭線下,郭德綱拜侯耀文為師,郭德綱很得侯耀文歡心,侯耀文悉心傳授他本事。但是,郭德綱不是對外稱是
“白全福的徒孫、楊志剛的徒弟”
嗎?
怎麼會另拜名師呢?這不是欺師滅祖嗎?其實郭德綱與入門恩師楊志剛的矛盾,早就鬧得不可開交了,天津整個相聲圈的人都知道。
這一年,19歲岳雲鵬、13歲燒餅等人陸續加進德雲社,德雲社的經濟情況已經逐漸好轉。
2005年,欒雲平來的時候,郭德綱已經開始走紅。而高鶴彩、楊鶴靈考入德雲社時,郭德綱已經大火,不再為錢發愁了。
郭德綱一個個經典段子《託妻獻子》、《西征夢》、《大上壽》、《白事會》、《紅事會》……在北京廣播電台流行開來
,
在袁鴻,史航等一批文化戲劇人的報道推崇下,郭德綱紅遍全國。
然而,人紅是非多。
2006年,郭德綱走紅之後,開始有媒體記者扒他的老底。天津《每日新報》採訪了楊志剛,楊志剛也沒客氣,把郭德綱在文化館工作期間的一些劣跡公之於眾,説他
“貪污公款”
等,陳寒柏還站出來指責郭德綱
“欺師滅祖”
。
為廣大明星私生活操碎心的卓偉,當時也爆料了這件事。
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郭德綱發表了一篇
《我叫郭德綱》
的文章,給予回應。文章中,反而指出楊志剛有“私吞公款、與女同事有不正當關係”等作風問題,同時也坦白了自己的過錯。
《我叫郭德綱》:“1991年天津開展反腐倡廉活動。許多館裏的工作人員寫信揭發館長,偏偏此時我又不識時務地做了一件錯事。我家分了一套房,館長家裝修開票由文化館報銷,我是不是也可以這樣呢?當我把這想法告訴館長時,他大發雷霆,講什麼雷鋒啊什麼侵佔國家財產啊,慷慨激昂正氣凜然。他如果説最近形勢不利,你這樣會給我找麻煩,我一準能理解接受。可我剛剛給你報銷了所有的裝修用品,怎麼扭臉就不認賬了?原來他罵我,我一直認為這是師父不拿你當外人。可此時我的心中充滿了不服。許你就許我!
“館裏有位幾乎和我同時間來的女同事,比我大兩三歲,挺漂亮的,人也很好。由於在一個部門工作,有時常開一些玩笑。不久,我就發現,每當玩笑過後,館長就要找茬罵我一頓。多年來,我一直不理解為什麼。2005年,我從當年的師兄口中得知,館長與那位女同事已然同居多年,困擾我多年的謎底終於揭開了。”
“於是我犯了一個大錯誤———偽造!直到我死,我都要承認,我確實犯過這樣一個大錯誤,那是1991年,我18歲。報銷的物品有裝修用料、彩擴圖書文具、替朋友報的服裝、招待師兄弟的餐費等等3100元。”
其實楊志剛並不是郭德綱的師父,只是郭德綱學習過的眾多老師之一,並沒有正式拜師。只是楊志剛不厚道,看郭德綱走紅了,加上當年有矛盾,揭郭德綱的老底,沒想自己的老底更不乾淨。
楊志剛反而以誹謗罪把郭德綱告上法庭。最終,法院認定郭德綱雖誹謗事實存在,但情節較輕,不構成犯罪。
但是外界卻一直認為楊志剛是郭德綱的師父,而郭德綱竟然和自己師父對薄公堂。儘管他打贏了官司,可是卻落下“欺師滅祖”的罵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好感度,瞬間下降了很多。不知道郭德綱自稱是
“白全福的徒孫,楊志剛的徒弟”
時,是否想到此劫。
郭德綱紅了之後,就有些輕飄飄,嫉惡如仇的他,不僅沒有吸取上次的教訓,反而愈發口無遮攔,出現過調侃偉人或歷史事件等情況。
04、眾叛親離
2010年,郭德綱被爆出別墅疑似侵佔公共綠地,北京衞視《每日文娛播報》欄目的記者,到郭德綱的住所進行偷拍,郭德綱的徒弟李鶴彪看不過去,就把他們趕出來,中間發生推搡,隨後網上頭條就爆出
“郭德綱弟子打人事件”
,説記者手臂淤青,輕微腦震盪,被李鶴彪打得傷勢不輕。
李鶴彪在“打人事件”的説明會上道歉
隨後李鶴彪去了派出所,還出來公開道歉。不過,郭德綱卻認為徒弟並沒有什麼過錯,認為記者偷拍在先,斷章取義,是在做戲,還在節目上調侃這件事情,很多事情他也很無奈,總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郭德綱不認錯的高調言論,卻把德雲社推到了風口浪尖,瞬間被各大媒體封殺。同時又被央視“反三俗”運動旁敲側擊,德雲社一時間風雨飄搖,被停業整頓,險些倒閉。
不過,比外界抵制的危機,更可怕的是德雲社內部也出現了裂痕。
2010年,郭德綱迎來37歲生日,德雲社成員齊聚郭家菜飯店,準備給師父慶生,不料曹雲金幾杯酒下肚之後,藉着酒勁撒酒瘋,大鬧生日宴會,還對郭德綱説,
“我不幹了!”
並跪在關公像面前起誓,
“關二爺作證,我要是再回德雲社,我就是個XX。”
傳聞,郭德綱的老婆王惠看不下去,就對在場所有徒弟説,
“甭管你們師傅做的對不對,可他是你們的師傅,以前他有對不起你們的,我今天給你磕一個。”
説完,真下跪磕頭道歉,所有的徒弟也都跟着下跪。
好好的生日宴,就這樣被曹雲金攪和了,郭德綱坐在飯桌旁,一聲不發,暗自垂淚。
隨後,何雲偉,曹雲金,劉雲天,李菁等眾多德雲社骨幹成員,先後宣佈退出德雲社。
其實在出走的幾個徒弟當中,曹雲金的離開可能是對郭德綱打擊最大的一個。他跟了郭德綱十幾年,跟看着長大的兒子一樣。
他的颱風是完全繼承了郭德綱的風格,
“帥賣怪壞”
,郭德綱的
“壞”
,他學到了大半。但是“
傷害你最深的人,往往是你認為最親近的人。
”
2016年,郭德綱直接在微博上公開清理門户。
“該清的清,該驅的驅。所謂的清理門户,是為了給好人們一個交代。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以忠正為本。留下藝名帶走臉面,願你們萬里鵬程。從此江湖路遠,不必再見。”
幾乎用點名的方式,指出雲字輩的兩名成員,在德雲社危難之際,紛紛退出德雲社,有的另投別人門下,簡直是“
欺師滅祖,賣師求榮
”,要奪回藝名,將他們逐出師門。
曹雲金髮了六千多字長文,公開與師父郭德綱“互撕”,細數往日恩師的“數宗罪”:
高收學費,苛刻學徒,“用網絡暴力把他誣陷成‘叛徒’”,對他“惡意栽贓”、“趕盡殺絕”、“睡女記者”
等問題。
05、浴火重生
經過前面的一系列變故之後,郭德綱痛定思痛,開始收起自己的戾氣,不再睚眥必報。
同時對德雲社進行了一場徹底的革命,變師徒製為勞動合同,不再依賴
“三年學徒,兩年效力”
等不成文規矩,而是使德雲社轉為現代企業化管理,與德雲社成員簽訂十年或者終生合同,分不同梯隊進行演出。
曹雲金退出德雲社時,岳雲鵬第一個和德雲社簽訂了終生合同。於是,郭德綱力捧資質平平卻忠心耿耿的岳雲鵬。在相聲行業當中,郭德綱更看重徒弟的是否忠心,而非能力。
他説
,“專業我有辦法,人性我沒辦法。”
事實也證明,郭德綱想帶紅誰,誰就能紅,他自己才是真正的
“角兒”
。
儘管現在的郭德綱,自謙為
“説相聲的小學生”
,但這個小學生所創立的德雲社,如今已經成為了一個“
價值15億的龐大商業帝國。
”
而曾被何雲偉、曹雲金等人最看不起的岳雲鵬,卻成為了德雲社眾多徒弟中的當紅第一人,不知道曹雲金等人是否悔青了腸子。
現在誰能想象,當初那個一無所有的矮胖子,如今儼然成為了相聲界的“扛把子。”所以,有時候不要小看任何人,因為烏鴉也有變成鳳凰的那一天!
在一次採訪中,郭德綱表示:
活得明白要經歷,吃虧要趁早!
不吃得苦中苦,哪來的人上人!
—END—
【作者: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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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雲金:大鬧郭德綱生日宴,師孃下跪道歉,當年他到底有多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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