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陽賦》原著裏,蕭綦的登基之路,走得很是平穩。阿嫵亦從最開始就看得分明。阿嫵身負一半皇族血脈,頗具大局謀略,卻也深諳士族豪門的生存法則,大勢已成,阿嫵自不會做以卵擊石的蠢事。阿嫵甚至慶幸,站在蕭綦身邊的女人,是她王儇。
蕭綦也是個重後世評論的人。雖然皇位於他而言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可他亦不想後人因為自己被詬病。
1.在子隆皇帝墜馬去世後,蕭綦擁立了子隆和宛如的孩子為帝,並讓宛如殉葬(原著裏是蕭綦逼得宛如殉葬,宛如將孩子託付給阿嫵才肯自盡殉葬)。
2.在子隆和宛如的孩子不幸摔傷痴傻數年後,蕭綦又改擁立子澹為皇帝。
只待合適的時機,子澹便要禪位與蕭綦。而禪位有個條件,子澹無嗣。於是蕭綦安排手下大將胡光烈的妹妹胡瑤為皇后。胡瑤對蕭綦的意思很明白。
只是,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胡瑤愛上了子澹。那個英俊清朗,温柔憂鬱的帝王。哪怕知道他不過是個傀儡。
接下去的,就很符合愛戀中女子會做的事情了。
胡瑤懷了身孕,子澹下了密詔,利用胡氏一族,意圖擺脱他尷尬的處境,也想為胡瑤腹中的孩子爭得一線生機。可惜在阿嫵的部署下,功虧一簣,胡氏滅族。
子澹和阿嫵都知道,胡瑤腹中的孩子,如果是皇子,皇帝有後嗣,蕭綦就無法名正言順地接受禪位。
所以蕭綦在阿嫵忐忑的眼神中,留下了“留女不留男”的話。阿嫵無數次祈求上蒼,讓胡瑤腹中的胎兒是女孩子,也曾想過,如果是皇子,就謊稱奶孃之子偷送出宮,對外宣稱皇子暴斃。待諸事盡了,子澹禪位後,赴封邑之後,再把小皇子送去,以養子身份,在父母膝下承歡。
然而密詔事件後,子澹和阿嫵有過一番對話,最終確認了兩人無法調和的矛盾。阿嫵才明白,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子澹是個有自己意識和想法的成年人,不是孩童可以任人擺佈。
子澹畢竟是皇室血脈,做傀儡,妻族被滅門,所生之子被處死,馬氏江山即將斷送在他的手裏,這些恨,終其一生都不能化解。
蕭綦還是安排好了一切,宋懷恩帶着三個太醫進了宮。只等阿嫵首肯,小皇子便可以夭折了。
“請太醫為殿下(剛出生的皇子)診脈。”阿嫵縱然不願,縱然猶豫,也知道這個時候只能如此做了。
彼時,胡氏被誅,皇嗣已絕,子澹禪位,已經是定局了。這也是子澹唯一的生機了。
“你是我的王妃,是與我共赴此生的女人,我不許你懦弱”——放眼世間男子,恐怕唯有他,能用這樣的方式,去愛一個女人。這句話,竟成了我一生的咒,從此將我牽繫在他身邊,共進退,同甘苦,再沒有怯懦退後的餘地。---《帝王業》
阿嫵終究就做了最適宜的選擇,那就是站在蕭綦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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