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八佰》中梁靜飾演教授夫人一角。
電影《八佰》拍攝現場,梁靜(左一)和導演管虎(左二)及一眾主創。
電影《廚子戲子痞子》
電影《殺生》
電影《老炮兒》
電視劇《好想好想談戀愛》
當年梁靜在電視劇《好想好想談戀愛》中飾演了熱情奔放的毛納,如今到了管虎的作品中,她更願意去嘗試有突破性的角色。
由管虎執導,梁靜擔任製片人兼演員的電影《八佰》8月21日正式上映,北京點映場見面會上,梁靜談到對《八佰》上映檔期的考量頗具豪氣——“希望我們殺在前面,能為中國電影重新燃起信心”。但轉頭聽到另一位製片人王中磊回憶起導演管虎從影片籌備到上映過程中的堅持,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掉落。
前一刻就事論事客觀理性,後一刻柔弱感性,只因為心疼和敬佩丈夫的付出。
點映場後,梁靜接受了新京報記者的專訪。在她看來,人多數都具有兩面性。“其實每個人心中都住着一個不同性別的自己。我有男性客觀堅強的一面,又有女性柔弱的一面。當面對大事情的時候,客觀的一面就會跳出來。我覺得我內心就是一個男人,只不過外表是女人。管虎內心是個女人,外表是個男人。”
成長於演員家庭的梁靜,做過主持人、珠寶設計師、演員、製片人,經歷和身份較多元。但“導演管虎太太”的標籤太過耀眼,常常讓人忽略了她本人也是得過金馬獎(電影《殺生》)的演員,還是電影《八佰》和《龍嶺迷窟》等熱播網劇的製片人。
而梁靜説,她對這種“忽略”並不介意。
我是“演員”
演戲不怕老,成熟了才能演得自如
自打我做演員開始,我就説,我是個不怕老的演員,老了我還能演戲。
拿過東京電影節最佳男主角獎的王千源,看完《八佰》的點映場後,給梁靜打電話,説她應該繼續演戲。
王千源之前沒怎麼看過樑靜的戲,但就從《八佰》的幾場戲,還有《我和我的祖國》中兩人一句話台詞的對手戲,已經感覺到了她的演技,並邀約以後一定要一起演部戲,但,被梁靜婉拒了。
《八佰》中,梁靜扮演大學教授(侯勇飾)的太太。短短的四場戲,勾勒出了一個囿於雞毛蒜皮的日常,更重視小家的利益,但又未失良知的民國上海租界家庭主婦的模樣。
這個角色,其實是導演管虎主動給梁靜的。
“我跟他聊過,有些角色覺得我挺合適的,為什麼不讓我演?他很客觀,也很擊中我。”
管虎告訴梁靜,一個演員,如果真的熱愛電影,就不該去忙別的事兒,應該專心致志演電影。如果沒辦法做到腦海裏、血液裏只有電影,就好好把別的事兒幹好。梁靜很認同管虎的看法,一個人做事的專注度決定了他的高度。
“我身邊有幾個好演員非常專注於演戲,拍戲的時候會把微信刪除卸載,覺得浪費時間和精力,演完再重新下載。我覺得老虎(管虎)跟我説的這些話,並不會毀掉我作為演員的自信,而是讓我更清晰地理解了一些事情。所以我會毫無怨言地認同。”
梁靜對電影的熱愛,和原生家庭有關。她的父母都是演員,父親梁志鵬是1960年上映的黑白片《林海雪原》裏“坦克”劉勳蒼的扮演者。梁靜從小在福州軍區前鋒文工團長大,孫海英、朱時茂都是她父親招進去的學員,到現在見面還管她爸叫“梁隊長”。此外,梁靜的父親還是電影家協會成員,因此她從小就可以看到各種電影,包括進口片。耳濡目染之下,電影對她而言已經“存在於血液裏了”。
雖然算不上高產,可她過往塑造的角色,無論戲份多少,都給觀眾留下深刻的印象——電視劇《好想好想談戀愛》裏熱情奔放又言語尖刻的毛納,電視劇《夫妻那些事》裏獨立又真性情的那依,還有電影《老炮兒》裏幫忙看煎餅攤的燈罩媳婦兒……
她接戲從不在乎角色美醜,毛納和那依固然是漂亮的,但電影《殺生》裏的接生婆齙牙黑皮膚、言語粗鄙,《廚子戲子痞子》老闆娘武紅英更是醜到變形,她演起來也毫無顧慮,並憑藉前者贏得了金馬獎最佳女配角的榮譽。梁靜説:“我首先得分戲,生活劇裏需要我漂亮,我就儘量弄漂亮了。電影的話,我一直覺得它是藝術,應該以藝術的追求為標準。”
所以,為電影角色扮醜,她沒有任何包袱;對於王千源的“可惜”,她也並不覺得可惜。
“自打我做演員開始,我就説,我是個不怕老的演員,老了我還能演戲。也許我兜兜轉轉一圈回來,更成熟了再去演戲,能更自如更自信,更有時間和精力去抓住一個完整的角色,能演得更牛。”
我是“製片人”
敢於和導演叫板,用理性化解“緊張”
梁靜説,這裏的“緊張”是要加雙引號的,就是兩人會爭執到底要不要一起做這個項目?或者到底你聽我的還是我聽你的?
現階段,做好製片人以及把公司運作上軌道,才是梁靜最在意的事情。
從介入時間來算,電影《八佰》是梁靜擔任製片人的第一部影視作品。2016年底,她看到管虎不僅要為已進入籌備期的《八佰》費心費力,還要操持很多其他事務,於是產生當製片人的想法。“只有我這樣全身心地去幫他,才能幫得到忙。”
梁靜之前也和管虎討論過要不要一起工作的問題,但並未付諸實施。雖然是夫妻,她覺得和管虎在工作上,尤其導演層面還有距離。直到2016年底,管虎確實需要人幫忙,他也看到梁靜逐漸成熟,於是一拍即合。
從台前轉到幕後,梁靜沒有太多不適應,反而被其中的挑戰所吸引。“做演員就像打開一扇窗,把自己的事兒做好就行了。做製片人則像打開了好幾扇窗,如果能把每個環節串聯起來都做好,成就感會更大。”
都説製片人和導演是“天敵”,梁靜覺得這是方式方法的問題。管虎是有一定製片人思維的導演,他知道哪些場面是能完成的,哪些是會導致超期的。只不過一旦進入感性創作,他會忘了這些,需要製片人及時乃至變着花兒地提醒他。在梁靜看來,作為製片人首先要懂得內容,同時也要敢於和導演叫板、講道理,只“聽喝兒”(意為“沒有主動性,聽憑別人指揮”)的製片人一定控制不了預算。
不過,一個不聽喝兒的製片人,難免會和導演產生分歧,這是否會影響到夫妻私下相處?梁靜笑着承認“一定會的”。
今年8月8日,她在丹東片場陪管虎過生日,説了一段話:“陪你過了20個8月8日,還是很瞭解你的。我眼見一個大男孩變成有擔當的大男人,你也眼見着把我從一個小媳婦兒培養成了橫眉立目的女製片人。這導致我們的婚姻生活一度有點‘緊張’。”梁靜説,這裏的“緊張”是要加雙引號的,就是兩人會爭執到底要不要一起做這個項目?或者到底你聽我的還是我聽你的?“不過最終都很有默契、非常理性地化解了。”
轉型幕後,梁靜不僅擔起了《八佰》製片人的職責,還對原有的管虎工作室進行了公司化(7印象文化傳媒有限公司)。
影視寒冬的大背景下,在電影《八佰》未上映之前,7印象陸續出品了《鬼吹燈》《古董局中局2》等IP改編劇,在劇集製作行業裏打出了名頭。當初為什麼決定接網劇?梁靜説,她對7印象的構想源於管虎在電影和劇集雙線的創作能力。管虎早年執導過爆款電視劇《黑洞》,以及電視電影《上車,走吧!》、電視劇《冬至》《生存之民工》《外鄉人》。梁靜尤其喜歡《冬至》,認為該劇展現了導演詩人一般的情懷,而《生存之民工》讓甯浩導演看上了黃渤。“我覺得他(管虎)在電影和劇集方面有一定轉換力,我要藉助這一點來做這家公司。而當時視頻平台剛好需要一線導演加入支撐內容。”
對於公司的未來,梁靜顯得胸有成竹。“管虎導演的大電影需要時間,不是每年都可以有的。就像《八佰》,從他心裏生根發芽到現在都十年了。目前肯定以拍劇為主,以劇養影。”梁靜透露,完成《鬼吹燈》剩下的幾部劇之外,還會有原創劇上馬。
我是“妻子”
他柔軟細膩,她反而有些大條
梁靜覺得管虎很多時候都比她想得周全。“所以我有時候反而像個男人,很大條。”在她看來,人多數時候都有兩面性,“朋友們都説,管虎的內心住了個姑娘”。
工作原因經常分隔兩地,每天通過無數的微信和電話保持聯繫,上飛機前會和對方報備“我飛了”,互説“我愛你”“麼麼噠”。這聽上去更像是熱戀中的情侶,而不是相濡以沫十多年,膝下還有一雙兒女的老夫老妻。
梁靜與管虎結婚15年感情一直很好,即便近年來在工作上成為製片人和導演這樣的“天敵”關係,也沒有對兩人的親密關係造成任何影響。
説起做製片人的工作,以及7印象的發展構想時,梁靜理智冷靜條分縷析,一旦涉及與管虎相關的話題,她就會變得相當感性。在梁靜眼中,管虎是霸氣有才華的導演,內心卻有着女性的柔軟細膩,重感情還顧家,堪稱完美男人。
《八佰》點映當天,管虎在丹東的片場沒能趕回北京,通過雲視頻連線和到場的觀眾交流。梁靜説,其實管虎可以請假一天回北京的,但他覺得《八佰》的一部分重要主創現在都跟着他在丹東拍新片,如果只有他一個人回來是沒有意義的,所以他選擇和兄弟們待在一起。“他特別看重兄弟情,要‘在一起’共同分享這份榮光的意念也特別強。一開始我確實沒有想過他回北京了,那幫主創要怎麼辦。他一説這個,我瞬間就明白了。”梁靜覺得管虎很多時候都比她想得周全。“所以我有時候反而像個男人,很大條。他經常提醒我一些很細節的東西,比我要細膩。”在梁靜看來,人多數時候都有兩面性,內心住着一個不同性別的自己,“朋友們都説,管虎的內心住了個姑娘”。
性格互補的兩個人溝通起來也很有默契,通常是管虎在大局觀上説服梁靜,梁靜在小事上説服管虎。
雖然管虎內心柔軟細膩,但意志力卻強到令梁靜佩服。比如他多年來堅持每天早上起牀跑步五公里,從未間斷。“他一直説,導演到最後拼的就是體力。如果你體力不夠,腦力也會跟不上,很多想法都無法實現,所以他一直堅持鍛鍊。”同時,他也要求自己的團隊工作時不許生病,照顧好自己。再比如抽雪茄,一直是管虎的一大愛好,拍《八佰》時每天能抽七八根。後來片子遇到了一些波折,他宣佈要戒了最愛的雪茄,結果第二天就真的戒了,直到8月14日《八佰》點映,整整436天。
而具體到家庭事務,管虎則全權交由梁靜做主。最近四五年,梁靜的重心偏向工作,一直對孩子們感到愧疚。反而是疫情期間,她和管虎有了更多的時間迴歸家庭,一家四口過着健康規律的生活——每天早上管虎跑步回來,會泡一壺茶坐在院子裏看書,中午一家人一起吃飯,下午有時陪陪孩子,有時寫作或看電影,晚上看心情自己喝點小酒,或者叫朋友來小聚;而梁靜的日常則是陪孩子打球、騎自行車、拼樂高,輔導網課作業,偶爾對接工作。如果是和歷史相關的作業,梁靜通常會讓孩子們請教爸爸,因為他擅長曆史。“但爸爸不太懂得怎麼跟孩子講,倆孩子就會來問我,爸爸説的是什麼意思?我就再一次幫他解讀。他屬於飄在天上的,我可能會更落地一些,還是挺多默契的。”
採寫/新京報記者 楊蓮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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