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電影網專稿 在過去這8天中,你去電影院看了幾部電影呢?截至發稿前,今年國慶檔總票房已經超過39億元,其中,電影《我和我的家鄉》票房更是有望突破20億,成為最大贏家。
《姜子牙》雖然票房超過10億,成為華語動畫電影中,僅次《哪吒之魔童降世》的作品,但從它的市場走勢來看,明顯後勁不足。
最被觀眾詬病的地方則是,多數人帶着對《哪吒》的期待去,最終並沒有得到它的效果——閤家歡和“笑果”。
相反,《我和我的家鄉》的喜劇基底則成為它贏得市場的關鍵面。
無獨有偶,《一點就到家》同樣憑藉喜劇元素和不錯的口碑,成為國慶檔後期,唯一一部單日票房不降,反而微漲的影片。
可見,在這個國慶檔中,《我和我的家鄉》和《一點就到家》作為兩部喜劇電影,給這個2020年帶來了不一樣的歡笑。
這兩種喜劇的碰撞,才有機會讓這個國慶檔更加歡樂。
六種喜劇風格大碰撞
毋庸置疑,《我和我的祖國》中《北京你好》的成功,為《我和我的家鄉》奠定了基調。
《我和我的家鄉》五個單元邀請了國內目前活躍在一線、比較有代表性的五組喜劇片導演來執導。而總監製張藝謀對於喜劇相對沒有那麼擅長,於是沒有參與到這次的導演工作中。
“不同喜劇的尺度感是不一樣的”。這是甯浩自己這次創作的標準,同樣也成了《我和我的家鄉》整體的創作標準。
提到甯浩,大家第一反應就是他過往的瘋狂系列。但到了這次的《北京好人》以及《我和我的祖國》中的《北京你好》,他選擇放棄瘋狂,想嘗試一些冷調子的創作。
在《瘋狂的石頭》之前,他拍過《綠草地》《香火》兩部現實主義題材的影片,是兩部絲毫沒有喜劇效果的作品。
而張北京的故事天生具備的現實主義基因,讓他選擇用這個不瘋狂的方式進行講述,“重人物、弱戲劇構建。”
即便看不到甯浩此前喜劇裏標誌性的髒亂感與破銅爛鐵式的影像美學,瘋狂色彩不再,仍舊可以看到甯浩喜劇的最大底色:瘋狂之下是荒誕,荒誕之下,是複雜深邃的現實。
從喜劇效果到貼合命題表達,《北京好人》基本延續了《北京你好》的高水準。
尤其《北京好人》中,張北京想從醫院裏混出去,換回二舅的戲碼,像極了《北京你好》裏的巷子追逐戲。甯浩將現實和荒誕捆綁,讓整個“笑果”更加突出。
而陳思誠則比甯浩更荒誕。陳思誠的荒誕在於“鬧”,延續了《唐人街探案》系列的風格。他選擇了外星文化振興鄉村旅遊的故事,故事本身的“不接地氣”對創作有了更多要求。
他需要在有限時長中,把故事的前因後果都講述完畢,同時還要讓觀眾信服這場鬧劇。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放在一起,恰好使得這個故事在鬧的同時,還保持了現實的理性。
當然,以“囧”系列闖蕩導演圈的徐崢,則在理性的同時,上演了一出“囧爸”。
總有人説,喜劇的基底是悲劇,《最後一課》便是如此。它更像是《囧媽》創作的另一層次的投射,用人物情感為基準線,用非常戲劇化的舞台空間,把控觀眾的情緒。
而鄧超和俞白眉的《回鄉之路》,同樣延續前作《銀河補習班》《惡棍天使》的優勢,通過對周邊角色和事件的描述,強化主角的形象刻畫。相對其他導演作品在事件上的衝突,他的笑點更多是落在了鄧超這個角色的行為後果上。
不少觀眾都説,開心麻花負責的《神筆馬亮》是最好笑的。誠然,在甯浩看來,“麻花呈現的是一部集舞台式電影風格之大成的作品,做得非常精美,非常好。”
開心麻花的這種風格在《夏洛特煩惱》初期,同樣有過擔憂。習慣了舞台的他們,不知道舞台以外的觀眾是否能接受,甚至一度擔心他們過去北方特色的笑點,是否能迎合南方觀眾的口味。
但隨着這5年的發展,開心麻花的風格已經成為了其他人難以模仿的風格,甚至這種風格都串聯着他們自己的演員,沈騰和馬麗的合體更是為這次的短片,起到了錦上添花的效果。
這種過程不僅僅是開心麻花遇見過,其他四組導演都曾在他們的作品中遭遇過。
因為《瘋狂的石頭》的成功,甯浩才有機會複製出了《瘋狂的賽車》;因為《人在囧途》備受認可,才刺激徐崢創作出了《泰囧》,以及後續的囧系列;因為《唐人街探案》的市場成績,讓陳思誠開始用這種風格繼續開發唐探系列……
這些導演都是通過過去一部部喜劇作品,讓觀眾看到了這些屬於他們風格的可能。尤其像俞白眉、鄧超、閆非、彭大魔這些從舞台到大銀幕,歷經了不同圈層觀眾的檢驗,才逐漸找到自己的風格,也有了《我和我的家鄉》中的“笑果”。
相對《我和我的家鄉》中的五組導演,導演許宏宇不是一位拍喜劇作品出身的導演,但並沒有影響他對喜劇的把控。
以剪輯師身份轉型當導演,他在這部電影中,發揮了他最大的優勢——對電影節奏的把控。
無論是故事整體敍事的張弛,還是小小段落裏利用剪輯製造驚喜,都能看出:許宏宇正在利用剪輯技巧上的優勢形成自己的導演風格,既有對前作《喜歡你》的延續,又有技法的成熟與精進。
《一點就到家》笑料摒棄了國產喜劇片常用的台詞驅動的方式,而是採取了更多種不同元素和剪輯手法來達到,一方面彌補了台詞略顯平庸的短板,也讓笑料有了新的觸發點。
無限的喜劇電影
毋庸置疑,這些輕體量的喜劇已經成為中國電影市場的主力軍之一。
縱觀華語電影票房排行的作品,喜劇幾乎壟斷了國內的電影票房市場,即便是《哪吒》和《我不是藥神》這類電影,片中也少不了喜劇元素。
隨着近年生活節奏越來越快,很多人在面對生活以及壓力的時候都無法釋放,而一場喜劇對於他們有無限可能。
尤其是2020年,大家在經歷了新冠疫情之後,渴望通過更輕鬆的方式疏解,而電影則是其中一種。
而《我和我的家鄉》和《一點就到家》這兩部影片,是經過觀眾的口碑認可,才有瞭如今的成績。
但是,喜劇真的有那麼好做嗎?
並非如此,所有拍喜劇電影的導演和演員都會説,喜劇最難,讓人哭簡單,但讓人笑很難。
對於觀眾而言,判斷一部喜劇電影質量的方式,就是好不好笑。而這種“笑果”則是牽扯出了從導演到編劇,再到演員,乃至整個創作團隊的實力。
打着“2020年的第一部喜劇”宣傳語的《我的女友是機器人》,正是因為從觀感上,無法讓觀眾感受到創作者對喜劇的打磨,各種過時的笑點,反而讓不少人覺得在影院“如坐針氈”。
沈騰就曾在採訪中表示,“開心麻花團隊在創作中,非常擔心剛拋出包袱,觀眾就知道後面要説什麼,這樣就很無聊了。不管是觀眾,還是創作者,都會覺得這個作品是失敗的。”
回到《我和我的家鄉》身上,這種創作鮮少出現,用更新的故事去獲得觀眾的認可。
當然,喜劇最難的並不只有笑,它還要在笑的同時,傳遞觀眾背後更深的情緒。
《我和我的家鄉》中,鄧超和俞白眉負責的《回鄉之路》同樣如此。
閆妮對那棵樹説我帶着本事回來了,它能讓很多在外打拼的人,看到自己內心的糾結面,一方面為了追求事業成功、個人幸福想逃離家鄉,另一方面也很想回去,那是回去還是不回去?
難怪《我和我的家鄉》團隊在自評時,“最好的地方是笑中帶淚”。
事實上,國慶檔這兩部影片只是目前喜劇電影的縮影,在過去的《無名之輩》《西虹市首富》《羞羞的鐵拳》等膾炙人口的喜劇作品,也都是小情打動大情,用喜劇去勾出更深層次的情感。可見,如今市場對於喜劇電影的需求,是輕鬆休閒和國民情感的雙重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