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產階級,受過良好教育,絕對平淡無奇……凱特•米德爾頓是一位泰然自若卻高深莫測的皇室新娘,完美地糾正了戴安娜時代的焦慮。
十年前的這一週,據估計有20億觀眾收看了威廉王子在威斯敏斯特教堂與他的大學戀人舉行的婚禮。觀眾們都被馬車、英國皇家空軍的飛行表演和名人嘉賓迷住了,但最耀眼的是皇室新娘,當時29歲的凱特·米德爾頓。她就像童話裏的公主一樣,穿着閃亮的頭飾和引人注目的亞歷山大·麥昆禮服,輕鬆地滑過過道。
自凱特在聖安德魯斯大學與威廉相識以來,她經歷了八年分分合合的戀情,這期間凱特被小報戲稱為“甜心凱蒂”。在婚禮前的幾個月乃至幾年裏,凱特一直被狗仔隊跟蹤,報紙興高采烈地報道了他們短暫分手期間威廉的夜間出軌行為,以及她的朋友們對她的母親卡羅爾的嘲笑。在他們的訂婚採訪中,凱特顯得非常緊張,她不安的雙手展示了他母親的一眼就能認出的藍寶石戒指。然而,在後面婚禮重要的日子裏,這些緊張情緒卻不見了蹤影。
電視評論員、王室觀察家諾埃爾·坎寧安(Noel Cunningham)在2011年報道了這場婚禮,他説:“威廉遇到了一位美麗的女孩,這是一種美好的喜悦和幸福的感覺,人們樂觀地認為王室的未來得到了保證,這是合適的搭配。”“每個跟我們説話的人都在笑。我們有一種本能的感覺,凱特會為王室增添一個出色的成員,她會做好要求她做的事情,而且做得非常好。”
《王冠與三葉草:愛爾蘭與英國君主制之間的愛與恨》(Crown and Shamrock: Love and Hate Between Ireland and the British君主制)的作者瑪麗·肯尼(Mary Kenny)説,凱特之所以能進入王室,是因為她在巴克伯裏村(Bucklebury)接受的中產階級教育,以及她對藝術史的第三級研究。
值得稱讚的是,她的家庭似乎非常和睦。不像女王的家庭,離婚人員居多。在這方面,米德爾頓夫婦非常踏實,非常穩定。米德爾頓夫婦也給女兒們提供了良好的教育。這是另一個有趣的突破。如果你看看其他成功的歐洲皇室成員,就會發現這確實是一個大趨勢,大部分女性成員都受過良好的教育。”
比如,比利時的瑪蒂爾德王后擁有心理學碩士學位,這與19歲的戴安娜王妃在兩次O-Level考試不及格、輟學後嫁入英國皇室的情形相去很遠。“我認為戴安娜的問題之一是她從未接受過適當的教育。她對此有一種可怕的自卑情結,説自己像兩塊木板一樣厚”瑪麗説。但實際上,我認為她的教育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對凱特來説,這是一個新因素,她是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中產階級女孩。
而且她不興風作浪,實際上她很謹慎。她不像戴安娜那樣富有戲劇性或迷人,但可能在某種程度上糾正了圍繞着戴安娜的喧囂。
十年後,凱特已經有了三個孩子,成為這一代人最重要的王室時尚影響者,並參與了各種項目,包括與丈夫和哈里王子共同發起的心理健康活動Heads Together;與國家肖像畫廊合作舉辦的“靜止”攝影展,以及兒童早期發展研究。儘管她的每一次露面都會成為頭版新聞,但她仍然像她結婚那天一樣是個謎。
雖然她的“同行”戴安娜(Diana)、莎拉·弗格森(Sarah Ferguson)和梅根·馬克爾(Meghan Markle)都在私下采訪中袒露了自己的靈魂,但我們很少聽到凱特的消息,即使我們聽到,也是為了她的工作。最近的一個例子是去年在Happy Mum, Happy Baby播客上,她談到了母親和“媽咪罪惡感”,給人的印象是她很坦誠,但實際上沒有透露任何個人信息。這種方法——在“我們中的一員”和“他們中的一員”之間遊走——對於保持她的普通女性形象至關重要,因為現在的她住在宮殿裏,手裏拿着王室首飾盒。
都柏林大學學院(University College Dublin)電影研究負責人、《後女權主義名人與母親:品牌母親》一書的作者Jorie Lagerwey博士把凱特描述為“反專業人士”,因為她放棄了自己的職業抱負,淪為一個屈從於王室的角色,需要她在公共場合跟在丈夫後面走。
凱特和威廉結婚的時候,媒體都在報道她有這麼好的大學學位,有這麼多計劃,然後把他們拋在一邊,舉行了這場精彩的婚禮。很快,她們就有了自己的孩子,然後在當時的文化中——這仍在繼續——她成為了超級媽媽。
“因為她懷孕很艱難(凱特患有妊娠劇吐),她變成了一個英雄的母親形象,把自己重塑成‘普通媽媽’的形象,那種英雄媽媽總是把保姆藏起來,讓人覺得好像所有的工作都是她自己做的。”我認為,這種‘反專業’是媽媽文化的一部分,是為人母的定勢。”
在封閉狀態下,“品牌媽媽”在凱特的公眾形象中變得更加不可或缺,她的團隊經常使用社交媒體分享孩子們的藝術和手工藝品的照片,包括一個“Instagram vs reality”表情包,展示了最小的兒子路易王子(Prince Louis)畫完手指畫後的情景。
“這個帖子完全無害——一個孩子有點髒,沒什麼大不了的。所以這種特殊的選擇就像是,‘好吧,我是真實的,我的孩子也很糟糕。’但他們是一種零後果的混亂,即試圖獲得那種真實,她的公關人員知道,這能建立良好的聯繫,但仍然以一種嚴格控制的方式。這是未經潤色的東西最潤色的版本。
梅根·馬克爾和哈里王子接受奧普拉·温弗瑞採訪的後果可能會影響凱特的普通女性形象,特別是有指控稱凱特在2018年梅根婚禮前讓她哭了。我認為這將凱特描繪成一個非常冷漠的人,不歡迎、不支持其他女性,這可能降低了她的吸引力。
在過去的十年裏,她經常被拍到面帶微笑、做運動或照顧孩子,同時穿着價格適中的時裝。甚至在婚禮當天,據説她還自己化妝,形容這是“中產階級的正常姿態,但她的亞歷山大·麥昆定製禮服、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場景和皇室新郎顯得有些毫無意義”。
展望未來,威廉登上王位和凱特成為王后可能還要再等上幾十年。在她的皇室生涯的這個階段,戴安娜已經被確立為“人民的公主”,儘管這個詞直到她死後才被使用。儘管凱特得到了廣泛的認可,但王室觀察人士對她可能留下什麼遺產卻比較猶豫。
最引人注目的遺產很少是通過一絲不苟地遵守規則而產生的。戴安娜的記憶是由她從事的被認為是有爭議的人道主義事業所塑造的,包括打破艾滋病的污名和倡導反對地雷,而凱特傾向於選擇更容易接受的項目。
“Heads Together”運動描述為“佔據了抑鬱症的容易觸及的一面”。
“專業的心理健康專家説,他們對此一無所知;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們非常乾淨,遠離了精神疾病的黑暗盡頭,她認為,更有效的做法是,凱特王妃上月無視警方的禁令,出席了薩拉·埃弗拉德(Sarah Everard)的追悼會。
她什麼也沒説,但她表現出來了,這真的是一個很有趣的姿態——她能夠通過“手勢”交流,而不是發表演講。
這是否標誌着凱特王妃準備在她作為公爵夫人的第二個十年裏進入更未知的領域?凱特可能正在評估這一點。在此之前,她可能選擇謹慎行事,但請注意。隨着時間的推移,她可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