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菡:後鯊主唱是我,虛擬人“原力女孩”也是我

付菡:後鯊主唱是我,虛擬人“原力女孩”也是我

作者 / 向 向

編輯 / 朱 婷

運營 / 小餅乾

橘黃色的頭髮,戴着宇航員的頭盔,兩個眼睛閃閃發光……音樂響起,人羣晃動,一個交織在虛擬與現實中的原力女孩,恣意地歌唱、隨旋律舞動。

付菡:後鯊主唱是我,虛擬人“原力女孩”也是我

這一幕源自音樂人付菡深度參與的新紀錄片——《讓時間温柔宇宙浪漫》,那個女孩,亦是是她個人新專輯概念的主角。某種程度上來説,“她”(指原力女孩)承載着付菡一部分自我的小小符號。

2008年,一個橘色頭髮,來自未來的女孩突然出現在了付菡的腦海裏。她不知道這個女孩是緣何誕生,像是成長的所見所聞,在潛意識裏面種下的種子,付菡拿筆畫下這個女孩,後又將其帶到現實世界中,以付菡自己,以虛擬形象。

聽下來,原力女孩像一根纖細的線,把付菡的過去,當下和未來,她的音樂,創作與生活,像手串一樣串了起來,變成實質的故事。更有力量的點還在於,原力女孩讓她變得更加自信、也更加勇敢。

採訪始於紀錄片,但又不止於此,關於後海大鯊魚,我們還現場“逼問”付菡樂隊是不是解散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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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未來

小時候,受喜愛科幻電影的父親影響,付菡對“不靠譜文學”非常感興趣,格外向往天馬行空的世界。而在形形色色的科幻作品中,對她影響最大的,莫過於1985年的《回到未來》——高中生馬丁機緣巧合穿越到30年前,找機會回到自己所在的未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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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力女孩也是這樣一個來自未來的女孩,從某種程度上來説,她像是付菡的繆斯,也約等於是她存放自我的載體。

2008年左右,趕上北京奧運會舉辦的當口,一些從未想過的,帶有未來感的巨型建築物在這座原本古色古香的城市裏拔地而起,像極了付菡認知中的“未來”,也是她想象中原力女孩的舞台。

於是,她開始扮演原力女孩,跟巨大的建築物一起構建光怪陸離的未來。

“當時的自己正處在一種特別急於往前衝的狀態,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未來,恨不得在每一場演出裏,把我認為的未來世界搬到舞台上。”

在2008年未來的15年後,原力女孩再次降臨,隨着時間往前走,當年設想的未來成了現在進行時,付菡説她又沒那麼着急了。未來確實還有很遠,但她希望自己就在當下向前看。

寫歌,發片,巡演,這是音樂人的生活,從玩樂隊開始,每隔大概5、6年,付菡都會選擇拍攝一部紀錄片。完成個人專輯《新世紀人類浪漫主義》,開始巡演後,付菡認為,到了新的記錄節點。

音樂是表達,紀錄片也是,付菡希望能夠分享自己的故事。“一首歌的時間可能只有五分鐘,一場演唱會可能只有一個小時。做音樂這件事,卻是背後有一個人,或者一個團隊多年不分日夜的工作和努力,但是這些東西並不為人知。” 這是付菡談及選擇紀錄片作為另一記錄媒介的緣由。

她希望這一系列的故事像一場美食節目,從種子開始,把播種到結出果實,最終變成珍饈大餐的過程,都被看到。此前的紀錄片,大多關於一個、一羣音樂人創作的過程。而這一次,付菡想要記錄的,是從2008年到現在,她個人成長的整個過程。坦白説,把自己完完全全的放在鏡頭之下,蠻需要勇氣的。

音樂需要一個女主角,所以,最後又回到種子身上——2008年,來自未來的原力女孩。

“原力女孩”起初只是一個概念,繼而從一張圖片,一張照片,演變成為可以穿梭在虛幻引擎中的3D動畫形象,化身主人公,發唱片,跑巡演。這也是付菡第一個動手製作的虛擬形象,她為此不斷解鎖新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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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造原力女孩時,付菡表示自己還是個充滿活力的年輕女孩,但十多年後的今天她自己再去凝視這個形象,她明顯感受到了彼此之間存在的距離。“但這種距離很有趣,似乎年輕時付菡的天真一直保留在原力女孩的身體裏,也將一直保留下去,雖然時間在流逝,但原力女孩依舊是現在的模樣,以另一種方式在替我生活。”

而通過想象力架構起來的,是付菡的音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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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音樂

音樂往往傳遞情緒與能量,而傳播這種力量的方式,主要是通過巡演。

以往的巡演類似馬拉松,2017年《心要野》的專輯巡演時期,付菡覺得自己像一個長跑運動員,從一個城市跑到下一個城市,以一種亢奮的狀態在運動。

到了2022年,《新世紀人類浪漫主義》的巡演,由於疫情的原因,場次大大縮減,全年僅僅辦了三場演出。從樂隊到個人,付菡坦言需要把控的東西變多了,音樂的排練、現場裝置,服化道,視頻拍攝和後期剪等等,每一個細節都需要自己掌握。

眾所周知,這兩年辦演出,即使到了最後一刻,仍然充滿不確定性,無論是對於觀眾或音樂人,都有類似的忐忑心情。

2021年廣州跨年場,付菡在舞台側面候場,她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也不知道會有多少觀眾。出道十多年,她還是忍不住從舞台的空隙裏去看觀眾席,當真正站在舞台上,看見下面站滿觀眾時,付菡有種特殊的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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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每年都有不少關於音樂的綜藝、線上演唱會,但對於樂隊而言,現場才是屬於音樂人的陣地。

大部分樂隊的成長路徑實際上依然是創作、排列、表演、到巡演,最後開始上音樂節,在綜藝出現之前很長的一段時間,樂隊們都是以這樣的方式在進行積累。正因為有了這樣的積累,綜藝出現的時候,才能厚積薄發。而正因為有了或大或小、長征般的巡演和音樂節,才有了搖滾的土壤。誠如付菡所言:“文化的東西,往往都是在一次次現場,一點一點的生長成型的。”

過去的三年比較特殊,很多時候演出都變成了一種奢望。沒有演出,大部分時間付菡都自己待着,能夠做的事只有寫歌,或者事學一些跟音樂有關的專業技能,上上網課。儘管大都在重複這樣的生活,但付菡覺得讓自己慢下來,靜下來,也挺好。“更何況,我還有音樂。”

她希望通過音樂給樂迷們構建一個平行空間,暫時忘掉一些事情,並且能收穫一些想象力。

付菡的音樂大多亦如此,看起來天馬行空,但其實核心仍然是來自生活。往往前一半在説現實,後半段又才開始起飛。

譬如:《新世紀人類浪漫主義》裏第一首歌:《自行車歌王》,付菡想象自己把所有東西都搬到自行車上,一邊騎車一邊彈琴一邊敲鼓,一個人去做很多事情。

這張專輯作為付菡個人音樂的開始,連接了她的過去和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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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們”變成“我”

對於搖滾樂迷,認識付菡可能是各大小音樂節、Livehouse的舞台,但對於現在活躍在互聯網上的大眾樂迷來説,認識後海大鯊魚或者付菡,更多或許是透過綜藝。

這是兩種不太一樣的認知。前者,後海大鯊魚正在上升期,付菡把頭髮染成五顏六色,常在舞台上颯爽起舞;後者,後海大鯊魚面臨轉型期,樂隊也好,付菡也好,都正處於彷徨時期。

由於疫情而無法全員出席在綜藝中的樂隊,如同一隻籃球隊忽然變化成4人陣容,人員的調整導致樂隊在綜藝裏,突然變成了一個新樂團,帶着尚未完全準備好的默契在綜藝裏接受了大眾目光的審閲。

最後的結果,不算理想。

純作為旁觀者,kk倒是認為,於樂隊而言,綜藝經歷無疑是一次從新出發的不錯契機, 3次演出磨合之後,新後鯊的默契與成長肉眼可見,在此之後的音樂節舞台,也很快讓大家適應了新後鯊。

但始終,作為一個自己做音樂的人,音樂綜藝對於付菡來説,只是一種呈現方式。藉助平台的聲量有了讓更多人看到樂隊的機會。不過,她認為,音樂人創作的初衷是為了表達自己,而不是為了比賽。“綜藝確實會讓樂隊獲得一定程度上的成功,但它不是一個衡量作品,或者衡量一個音樂人藝術家價值的一個標準,音樂人還是要回歸作品本身。”

彼時,樂隊人員的變化、綜藝的經歷,都讓付菡覺得,或許,是時候完成一張屬於自己個人的、獨立的唱片了。她坦言累計創作的歌曲有很多,但一直缺少一個“做”的決心。而這恰好是一個新的開始,也是一個她需要去尋找自我,重新去建立對自己自信的過程。

2021年新年,付菡坐在自己的房間裏,開始激情寫歌創作,當電腦上的時鐘跳轉到0,新的一年開始,在安靜的房間裏,她感受到平靜,隨之湧來的除開創作靈感,還有睽違已久的自信。

樂隊之外,付菡的故事一直都在進行中。

付菡:後鯊主唱是我,虛擬人“原力女孩”也是我

2005 年她在北京UCCA舉辦過個人攝影展,2017年她開始以獨立於樂隊之外的身份創作自己的個人音樂、為樂隊設計《心要野》專輯和黑膠,2018年玩付菡參與了藝術家大畠雅人創造的Girl Boss雕塑,2022年上線了自己的音樂紀錄片,在世界各地拍攝概念攝影作品,拍攝MV。

當付菡把重心逐漸收回到自己身上,發紀錄片做個人專輯,樂迷們開始反覆確認“後海大鯊魚是解散了嗎?”

在採訪接近尾聲的時刻,我們也將問題再次拋給付菡。她表示,“當然沒有,樂隊的每個人都在學習更多的東西。音樂需要時間,大家覺得過去很美好,是因為後鯊在一起經歷了十幾年的時間,而未來後海大鯊魚還會有新的故事,這同樣需要時間。”

付菡直言自己會很習慣於用“我們”這個詞——“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我可能都習慣於用我們。”這是多年的樂隊工作與生活為她留下的印記。

長時間的團隊合作帶來的不僅僅是工作上的支持,還有習慣性的情感上的依賴。但對於現階段的付菡來説,她認為,人始終需要擁有獨立面對整個世界的勇氣。

言外之意,音樂人和樂隊並不是一種非此即彼的關係。在付菡那裏,後海大鯊魚始終是她來的地方,她過去很多年的青春都是在樂隊度過的。

成立多年,後海大鯊魚無疑是一個擁有獨立生命的個體,作為主唱的付菡選擇用一種更加開放的心態看待自己和樂隊之間的關聯。“樂隊會成長,會變化,我們不可能一直活在過去的某種模式當中。時機到了,聚散離合,有人離開有人加入,這都是必然會經歷的。”

付菡形容樂隊的關係就像一起旅行探索世界的夥伴,彼此的成長步調和緣分也是決定關係發展因素,當大家的人生走入新階段,他們更希望能選擇彼此祝福。

她所期待的理想狀態是——後海大鯊魚是一個完整的樂隊,但付菡也是一個獨立的存在,各自表達想要表達的一切。

“當然我們總會對過去無比的懷念,但是也同樣有機會創造未來,對吧?”

嗯,不論是付菡還是後海大鯊魚,Ta們的平行音樂之旅,依然未完待續。

圖源:微博、豆瓣,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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