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孔雁:《摩天大樓》中最神秘的“預言家”,用演技解鎖無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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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狐是誰?仙鶴又是誰?

在近來引發眾多熱議的高分懸疑網劇《摩天大樓》(豆瓣評分8.2)中,這個有關銀狐和仙鶴分別指代哪兩個角色的話題,激發了諸多觀眾的討論欲,進一步推高了劇集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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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在一部都市懸疑劇中,會出現這兩個帶有濃濃玄幻色彩的物種呢?

一切源自於《摩天大樓》創新大膽的呈現方式。

《摩天大樓》採用劇本殺的形式,以受害者鍾美寶為核心,圍繞幾位嫌疑人展開故事,漸漸撥開迷霧、露出案件真容,而仙鶴和銀狐就出現在鍾美寶鄰居——小説作家吳明月(孔雁飾)以鍾美寶的故事為原型創作的玄幻小説《祥雲幻影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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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集第7、8集吳明月篇以動漫形式將《祥雲幻影錄》呈現出來,對應至現實社會,便是讓人毛骨悚然的事實真相。

這充分突顯出吳明月篇章在劇中的重要作用,既引出了關鍵人物——鍾美寶的繼父、母親、弟弟等,又映射着鍾美寶案的一種真相。

《摩天大樓》是近來評分最高的國產懸疑劇,吳明月篇又是《摩天大樓》裏好評度最高的一個章節,不僅因為其紮實流暢的動漫畫面,也因為其恰到好處的旁白聲音,更因為吳明月扮演者演員孔雁的精彩演繹。

細心的觀眾會發現,演員孔雁也是熱播劇《動物管理局》中攝魂蜂孫晴的扮演者,當時她亦憑藉有着強烈代入感的演技,讓人對這個“變性”角色印象深刻。

近日,金牌經紀人對演員孔雁進行了一次專訪,她從自己對角色的理解,談到演繹角色的方法論,又談到她對錶演的看法,知無不言,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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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明月“引路”

演員孔雁打開《摩天大樓》的真相之門

懼曠症患者。

這是吳明月在《摩天大樓》裏的“身份牌”,演員孔雁讓人一開場便深覺吳明月的不一樣——即使不知道她與死者鍾美寶的關係,也不知道她患有懼曠症——你還是能感覺出這個角色的特殊。

從害怕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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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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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扔掉小説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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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手稿中的台詞點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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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讓人好奇,這個角色究竟在命案中扮演着什麼角色,她與受害者有着怎樣的關係,甚至,她是不是就是兇手?扔掉手稿是不是為了毀滅證據。

雖然,事實證明,這些猜測都是無稽之談,但是也足以説明這個角色的神秘和突出感。

“她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演員孔雁回憶起對這個角色的第一感覺,“我想去感受她的心理狀態和她的生活,包括她的懼曠症治癒後走出房間,重歸健康的心理狀態,我覺得很有意思。”

故事感,不僅是孔雁的第一感覺,也是觀眾在吳明月身上感受到的最大特質。

隨着劇情慢慢展開,我們知道了吳明月並不是天生的懼曠症患者,相反在她的未婚夫死於無差別殺人事件以前,她是一個熱情開朗、喜歡攝影旅行的女孩子,這讓人更為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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懼曠症也是鍾美寶和吳明月這兩個被命運拋棄的女孩兒,可以相互擁抱取暖的契機。

私以為,吳明月和鍾美寶的兩段電梯戲,是《摩天大樓》最觸動人心的戲,沒有之一。

“如果你能理解我,你就向我走一步”“好的故事應該有反轉,你要不要聽聽我的版本”,這種互相救贖,太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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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被警察問及與鍾美寶是什麼關係時,吳明月説“不是朋友”,但一個寫出暢銷小説的作家,卻對兩人的關係詞窮了。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描述的關係,但兩個女孩卻在彼此的心裏佔據着最為重要的位置,既是同病相憐、彼此安慰的“病友”,又是互通心靈深處的知己,“我覺得有無性別的愛在裏面”,孔雁表示。

戲外的孔雁,也希望能對吳明月這樣的女孩有同理心。

“這個角色讓我懂得,現實生活中不要隨意評判別人的生活模式或行為習慣,因為背後可能有你不知道的苦衷”,孔雁感慨道。

這種同理心讓孔雁深深地陷入這個角色中,揹負着吳明月從鍾美寶那裏得知的秘密,關乎所有人命運的秘密———照片上穿着蕾絲裙、有一頭長髮的小孩究竟是誰?為何鍾美寶的弟弟比鍾美寶反應更大?《祥雲幻影錄》中弟弟被折磨美寶被流放,銀狐被殺,仙鶴救走弟弟卻未帶走姐姐,究竟是在隱喻什麼?

回答了這些問題,鍾美寶的案子以及整部劇的疑團便都會被解開,因此,吳明月篇的存在,就如同一陣吹散迷霧的清風,終讓事件露出真容,而吳明月則如一個引路人,孔雁則手持着引路人的鑰匙,為觀眾打開真相的大門。

這一方面,孔雁的表現謂之優秀,從一開始的懸念迭生,到後來一步步接近真相,再到反轉,完成度都頗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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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選擇不設限

演員孔雁“附身”吳明月

驚惶、呼吸持續加快、有窒息感,心臟猛烈跳動,腿軟癱無力,劇中吳明月懼曠症發作時,演員孔雁彷彿自己就變成了患者本人。

懼曠症是焦慮症的一種,與哮喘、過敏等等呼吸綜合症的症狀有很大的不同,孔雁在劇中的表現,其實能讓人很明顯地感覺到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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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為打動人的是鍾美寶鼓勵吳明月走出家門時,吳明月的渴望、掙扎與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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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又害怕的眼神、小心邁出的腳步、充滿信任的交握的雙手,無一不在述説着這個女孩脆弱卻嚮往陽光的內心。

“這個人本身沒有問題,只不過她遇到不好的事情後生病了,她需要關心,需要有人去開導她、聽她傾訴,我只是從‘她生病了’這方面去詮釋這個角色。”演員孔雁説道。

孔雁希望找到角色讓人心疼的點去進入人物。

“現代社會生活壓力大、節奏快,很多人心理上缺少慰藉,我覺得應該多關心他們,讓他們可以有一個疏通的渠道。”

帶着這樣的心理,孔雁在剛進組就盡全力呈現出20場情緒激烈的大戲,即得知鍾美寶去世後扔掉小説書稿的戲,也完美地完成了動漫版《祥雲幻影錄》的旁白配音,充分顯示出孔雁話劇演員出身的台詞功底,不需要多麼具有穿透力,輕輕的一句話,彷彿就能讓人進入到美玉公主的世界裏,同時,孔雁的旁白又帶有冷靜的意味,讓人同時又能抽離至現實世界,頗為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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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吳明月患上懼曠症前後,也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性格、兩種氣質,孔雁顯然可以自由切換自信開朗和陰鬱寡言兩種模式下的吳明月,這並非一朝一夕便可達到,而是需要經年累月的經驗積累和實戰演練。

當然,除了自身的表演實力,演員孔雁坦言,陳正道導演對她的幫助也非常大,“導演非常明白自己想要什麼,而且他對合適的人採用合適的拍法十分駕輕就熟,很能幫助演員加分。”

諸多長項的加持,讓孔雁憑藉吳明月這個角色徹底出圈,這對於已在表演上耕耘數年的孔雁而言,其實不是一個讓人意外的結果。

不只是吳明月,任何一個角色,孔雁都以塑造人物為目標,用紮紮實實的演技為自己贏得掌聲,“沒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員,就像汽車的零部件一樣,光有軲轆不行,它裏頭每個釘子、每個釘帽都特別重要。”

因此,在《動物管理局》裏,我們看到了可以“變性”的攝魂蜂孫晴,亦男亦女,酷帥與性感並存,簡直是所有人膜拜的對象,雖然戲份不重但還是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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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入圍釜山電影節短片競賽單元的《一隻藍色的蝦》中,孔雁則扮演一位代孕媽媽,更是僅僅靠眼神和不多的台詞,將人物和故事精準勾畫出來,充分體現出孔雁作為實力派演員的可塑性,以及在角色選擇方面的不設限,敢於突破自己,堅持用演技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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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文本意義論

演員孔雁表演有真經

這些角色,充分展示了孔雁作為演員的不俗實力,那麼,為何孔雁能一直堅持呈現高水準表演呢?

緣於其相對特殊的演繹經歷。

在轉戰影視領域之前,孔雁已經在話劇舞台上活躍了很多年,從導演孟京輝到導演賴聲川,再到瑞士導演艾里亞斯·派裏希,孔雁主演了諸多知名的話劇作品,比如《空中花園謀殺案》《琥珀》《如夢之夢》等,是響噹噹的話劇舞台女一號,演技早已經過千錘百煉。而轉戰影視領域之後,有專業能力為底的孔雁,表演起來自然更加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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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互通並不意味着完全一樣,孔雁一直在尋找、鑽研兩種表演方式的不同和相互承接之處,“最大感受是細節把握的度不一樣,同樣一句台詞,在舞台上用大音量大氣息傳達,但在鏡頭前可能就是小音量大情緒表達,不過只是表演分寸和尺度有所不同,但是理解人物、做功課方面,其實並沒有區別。”

鑽研,讓她對演戲這件事早已突破程式化追求,上升至熱愛,並紮根作品,深耕演技,從舞台到銀幕熒屏,一直保持着高水平表演。

而一直以來的高質量堅持,也讓孔雁有了越來越多選擇的機會,在談到文本、角色選擇時,孔雁提到了“劇本具備意義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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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意義價值呢?

孔雁這樣解釋,“所謂意義,就是説它能否傳遞給別人一些東西,尤其是關於小眾的東西,或者説是沒那麼多人關注到的東西,我願意替他們去感受一下。”

比如此次的懼曠症患者吳明月、《一隻藍色的蝦》裏的代孕媽媽,實際上都屬於普通人難以接觸到的人羣,但是,她們也有自己的故事想要表達,也需要大眾去認識、理解她們。其實,這正是文藝作品的社會價值。

接下來,孔雁還有喬梁導演的《老閨蜜》和陳正道導演的《秘密訪客》等作品將與觀眾見面。《老閨蜜》中,孔雁扮演職場白骨精,剛正不阿、張揚直爽,與吳明月的小心翼翼、顫顫巍巍完全不同。在角色類型上孔雁的表演越來越多元化,期待她帶來一個個精彩演繹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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