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為何不敢與原配夫人離婚?胡適為何怕老婆?
胡適一家在美國紐約時,住的是五樓的公寓。有一天,胡適不在家,有賊從窗户裏爬了進來,當時胡適的太太江冬秀正在做飯,突然看見了賊。她受到驚嚇的同時,卻並沒有如美國女人面對歹徒時所習慣的大聲尖叫,而是迅即走到大門口,拉開門,義正辭嚴地對賊説了一個英文單詞:“GO!”她的大膽與果決嚇住了賊,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也許在他的職業生涯裏,從來沒有遭遇過這樣臨危不懼的女人,而且還是個矮矮胖胖、面色慈祥、手無縛雞之力的外國老太太。他愣在原地好一會兒,然後就真的順着江冬秀的指示出去了。江冬秀關上房門,折回廚房,繼續做她的飯。
1938年,胡適受命出任駐美大使。對此,江冬秀大加反對,寫信痛責胡適。她從來不想做官太太,而只是希望胡適能夠專注於學術。胡適寫信給江冬秀解釋:“我們徽州有句古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青山就是我們的國家,我們今日所以能抬頭見世人者,正是因為我們背上還有一個獨立的國家在。我們做工,只是對這個國家,這青山,出一點汗而已。”他在另一封信中,對妻子發願説:“至遲到戰爭完結時,我一定回到我的學術生活去。”
胡適出身於安徽望族,自小衣食無慮,且見識過歐美權貴的享受,但他仍然艱苦樸素。在擔任駐美國大使期間,他無論是公款還是私款,能節約一分就節約一分。如出門公幹,為了省下門前叫出租車要付的小費,他都是跑到大使館門前大道的拐角處才叫出租車。江冬秀給他寄衣服,他寫信回覆:“一些衣服沒捨得穿,還都很新,不要多寄了!”
1928年7月15日,胡適談《貞操問題》:“女子為強暴所污,不必自殺。失身女子的貞操並沒有損失。娶一個被污的女子,與娶一個‘處女’,究竟有何區別?若有人敢打破這種‘處女迷信’,我們應該敬重他。”
20世紀20年代,上海泥城橋開了一間叫“四而樓”的酒館,很多人都不明白“四而”的意思,就去請教當時任上海公學校長的胡適。胡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挨不住臉面,只好親自前往四而樓小酌,尋機向主人探問究竟。主人説,樓名取自《三字經》的“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萬”,只不過圖個一本萬利的彩頭。胡幾欲暈倒。
胡適説自己在任駐美大使期間,收藏了很多世界各國怕老婆的故事,在這個收藏裏,他有一個發現:在全世界國家裏,只有三個國家是沒有怕老婆的故事,一是德國,一是日本,一是俄國。所以他得到一個結論:凡是有怕老婆故事的國家都是自由民主的國家;反之,凡是沒有怕老婆故事的國家,都是獨裁的或極權的國家。
1921年10月中旬的一天,胡適應邀與辜鴻銘一起吃飯。胡在當天日記中就此寫道:“許久不見這位老怪物了。今夜他談的話最多。他最喜歡説笑話,也有很滑稽可喜的……他説:俗話有監生拜孔子,孔子嚇一跳。我替他續兩句:孔教拜孔子,孔子要上吊。此指孔教會諸人。他雖崇拜孔子,卻瞧不起孔教會中人,尤其陳煥章,説陳煥章當讀作陳混賬。”
胡適當年曾感慨:中國有古訓“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應該再加一條“時髦不能跟”。這句話後來被李敖盜用。
胡適著書,有始無終,他的《中國哲學史大綱》僅成上半部,下半部付之闕如。黃侃在中央大學課堂上調侃道:“昔日謝靈運為秘書監,今日胡適可謂著作監矣。”學生不解其意,問他何出此言?黃侃的回答頗為陰損:“監者,太監也。太監者,下部沒有了也。”學生這才聽明白他是諷刺胡適的著作沒有下部,遂傳為笑談。
胡適曾跟自己的原配夫人江冬秀提出離婚。江冬秀舉刀相向:“你要離婚可以,先殺了我和你的兩個兒子!”自此,江冬秀成了傳言中的河東獅,胡適成了怕老婆的典範。為此,胡適曾自嘲道:“怕老婆的國度,將是更民主的國度。”
胡適寫過一首關於文字方面的白話打油詩:“文字沒有雅俗,卻有死活可道。古人叫做欲,今人叫做要;古人叫做至,今人叫做到;古人叫做溺,今人叫做尿;本來同一字,聲音少許變了。並無雅俗可言,何必紛紛胡鬧?至於古人叫字,今人叫號;古人懸樑,今人上吊;古名雖未必佳,今名又何嘗少妙?至於古人乘輿,今人坐轎;古人加冠束幘,今人但知戴帽;若必叫帽作巾,叫轎作輿,豈非張冠李戴,認虎作豹?”
胡適不耐寂寞。他聲稱最重視學術,要“二十年不談政治”,數年之間,即創辦《努力》週報,發表《我們的政治主張》。朋友或不贊成其辦報,擔心他要做“梁任公之續”。胡適自己説:“他們都説我應該專心著書,那是上策,教授是中策,辦報是下策……這一班朋友的意思,我都很感謝,但是我實在忍不住了。”
胡適所著的《中國哲學史大綱》,是中國最早使用新式標點符號的書籍。書出來後,胡適特地送一本給章太炎,並在封面裏寫“太炎先生指謬”,署名“胡適敬贈”。其中“太炎”和“胡適”二詞右邊都加條黑線,表示是“人名”。然而,章太炎不懂新式標點符號的應用,所以看到自己名字旁的黑線,即罵説:“何物胡適!敢在我名上胡抹亂畫!”繼而發現“胡適”兩字旁邊也畫一黑線,這才笑説:“他名字邊也有線,就彼此抵消了。”
胡適本有二十年不從政的誓言,但抗戰爆發後,胡毅然出閣做了中國駐美大使。胡做大使書生氣十足,不喜酬酢,偏愛閒談。一天,胡看報,見芝加哥大學教授史密斯當選為國會議員,因是舊友,乃請他吃飯。此公也是書生氣十足,見是中國大使邀請,欣然接受,也不管這個大使是張三還是李四。席間,史密斯突然説:“多年前我認識一箇中國學者,他叫胡適,不知他現在何方?”
胡適受蔣介石之請出任駐美大使,消息傳出,日本方面備感壓力之大,有輿論建議派三個人一同使美,方可抵抗住胡適。此三人是鶴見枯輔、石井菊次郎、松崗洋古。“鶴見是文學的,石井是經濟的,松崗則是雄辯的。”
20年代末,楊振聲任青島大學校長,曾邀請途經青島的胡適到青島大學來講演。不料輪船抵達後,卻因風浪太大,無法靠岸。胡適只好發一電報,電文曰:“宛在水中央。”楊接到電報後,回電曰:“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胡適每到一地,似乎都喜歡到該地的窯子裏看看。1922年,胡適到濟南參加“第八屆全國教育會聯合會討論新學制”會議。10月13日,這天傍晚,胡適去理髮,看來他實在太困頓了,以至於理髮的時候都睡着了。洗頭髮時,他叫師傅用冷水洗頭,才得以清醒。這天晚上,郵局失火停電,大約無事可做吧,他在日記裏這樣寫:“我就到濟源裏去看看濟南的窯子是個什麼樣子。進去了三家,都是濟南本地的,簡陋得很;大都是兩樓兩底或三樓三底的房子,每家約二人至四人不等,今夜因電燈滅了,只點油燈,故更覺簡陋。十時半回寓,早睡。”
胡適剛從海外歸來時,被禮聘為北大教授,他的課堂裏一時間聽眾如雲。傅斯年的好友顧頡剛去聽了一次,回來跟他説:“那個胡博士是真有學問,你也去聽聽吧!”傅斯年就真去聽了,不僅聽,還問,一問一答之間,胡適的汗就下來了。胡適後來坦白交代説:他當時就發現了,像傅斯年這樣的學生,國學根底比他還深厚,所以他常常提心吊膽。
胡適和湯用彤閒談,湯説:“我有一個私見,就是不願意説什麼好東西都是從外國來的。”胡適也笑着對他説:“我也有一個私見,就是不願意説什麼壞東西都是從印度來的。”説完,兩人相視大笑。
胡適應邀到某大學演講,他引用孔子、孟子、孫中山的話時,就在黑板上寫着:孔説、孟説、孫説。最後,他發表自己的見解時,引得鬨堂大笑,原來他寫的是:胡説。
1923年,胡適曾經為青年們擬定一個最低限度的國學書目,把《三俠五義》、《九命奇冤》也列了進去。梁啓超對胡適説:“我便是沒有讀過這兩部書的人,我雖自知學識淺陋,但説連國學的最低限度都沒有,我不服!”
1910年3月22日,大雨滂沱。胡適和一幫朋友在妓院喝酒,大醉後僱一輛人力車回家。車伕乘他酒醉,順手牽羊,剝了他的衣裳,偷了他的錢包,把他扔在雨裏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