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劉德華和劉青雲的《拆彈專家2》定檔,兩大影帝時隔多年再次聯手,不禁讓人想到1999年《暗戰》中兩人純潔的“愛情”。
1999年的《暗戰》,對38歲的劉德華來説意義非凡,正是這部轉型之作,讓他首次斬獲影帝,讓他可以大聲喊出來他是演技派。
1、無言語的情
電影以天台開頭,背景音樂中鐘錶的滴答聲和醫生對華仔的診斷聲交織播放,這一切都在暗示着華仔命不久矣,他只剩四個星期的時間了,華仔想利用這僅剩的時間來替父親向黑道大哥禿頭怪復仇。
他先是相中了警察何sir,然後設局利用何sir幫自己做事,以此來報復禿頭怪。華仔好不容易利用假炸彈逃脱大廈,又在計程車上給何sir抓了個正行,華仔只能利用路人的生死來逼迫何sir停車,才得以逃脱。
華仔轉身上了部公交車,但是由於被後面的警察追上來了,他只能和車上的一個陌生女子假裝情侶來逃避追捕,此人正是蒙嘉慧飾演的梁婉婷。
26歲的蒙嘉慧真的很美,她能在眾多靚麗的女星中脱穎而出,是因為她有種不可抗拒的吸引力,那不是邱淑貞式的性感嫵媚的性吸引力,也不是林青霞式想讓人一探究竟的雌雄莫辯。
而是一種遊走於凡塵俗世疏離感的性冷淡美,吸引人,但卻又不敢輕易靠近,去驚動她的美。
華仔自然也抵抗不了這樣的梁婉婷,他把自己的墨鏡輕輕放到蒙嘉慧臉上,再把她另一邊的耳機摘下放在自己的耳畔,把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兩人儼然一副恩愛的模樣,很快就躲過了警察的搜查。
這是放的是一段純音樂的伴奏,名字叫無言語的情,兩人沒有説過一句話,但卻演繹了最完美的一見鍾情。
兩人第二次在公交車上相遇,也是恰逢華仔逃脱警察的追捕,可卻還是有警車追向這座巴士,梁婉婷一見到警察攔車,竟然主動讓出旁邊的座位,示意華仔坐過來,兩人一回生二回熟,這次是梁婉婷主動把頭靠在華仔的肩膀上。
但很快就發現這是虛驚一場,兩人相視一笑,這次梁婉婷沒有像上次一樣一到站就下車,兩人一起坐到了終點站,直到司機提醒才下車。
這應該就是最美的愛情了吧,華仔看遍了一路的風景,卻因為身邊人是梁婉婷,而不捨得下車。
兩人一起到了一家餐廳聊天,這是兩人對話最多的一次了,梁婉婷想知道他的名字,可華仔卻説,可惜我沒時間了,梁婉婷反問,有時間又怎樣?
但還沒等華仔回答,他就又開始吐血了,他很淡定的掏出了止痛藥吃完,然後拋下嚇呆了的梁婉婷揚長而去。
有時間,我一定會和你在一起。
我想,華仔想説的是這句吧,儘管兩人在電影中沒有正式確定關係,可在我看來,梁婉婷就是他的女朋友,就算是四個星期的女朋友也好,那也算。
沒有比死亡,更加不可抗力的因素了,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可華仔和梁婉婷的相遇並不是一場久別重逢。
2、藍寶石
電影中沒有大奸大惡之人,只有何sir這個純粹正義的警察,還有華仔這個亦正亦邪的賊,兩人同樣的高智商,默契十足,就算是在毫無溝通的前提下,也能展現出絕佳的配合度,所以我覺得如果沒有蒙嘉慧這個角色的話,兩人是妥妥的最佳CP。
最終的結局是,何sir把華仔拷在了車上,準備將他抓捕歸案,但華仔卻又故技重施,在車上裝了定時炸彈,可這次和第一次一樣,都是假的,但何sir在看到華仔吐血之後,還是打消了抓住他的念頭。
既然一個將死之人的願望是不願死在警察局裏,那他又何必為難華仔呢?
影片中大多數人都在爭奪的藍寶石,最後被華仔偷龍轉鳳送給了梁婉婷,他最喜歡的女人。但這個結局,在我看來,和2006年的電影《瘋狂的石頭》卻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後者這部電影中,同樣是全部人都在爭搶的鑽石,但最終卻落到了男主角老婆的手中,不一樣的是,男主和老婆都以為這是假的,而前者中,男主知道鑽石是真的,女主卻以為石頭是假的。
華仔把自認為最好的東西給了梁婉婷,可他卻並不知道,梁婉婷最想要的不是價值連城的寶石,而是能堂堂正正的再次遇見他,然後順理成章的與他相愛。
或許他是知道的,但是她想要的,他給不了。
這部電影能大獲成功的原因之一,非常的特別,華仔在幕後採訪的時候也提到過,導演希望我在整部戲裏沒有演出,比如説,你要噴血就噴血,不用演痛苦的感覺;
打電話時要把説的對白説好就成,不用其他感情。於是大家就開始真真正正跟着劇情走,只要觀眾被劇情打動,就自然會接受這個角色,甚至相信他有點特別的東西在內。
的確,現如今有太多為了悲傷而悲傷的痛苦,為了憤怒而憤怒的生氣了,這是一種流於表面的刻板式演技,演員演得出戲,觀眾看的尷尬。
而在這部電影中,正是華仔那種瀕臨死亡,而接近喪失悲喜自由的隱忍,讓人對這個角色產生了更多的共情和憐憫。
雖然是個實打實的悲情人物,但杜琪峯給我們看到的更多是英雄重英雄,化悲為喜的感情基調,劉青雲最終還是選擇放走了劉德華。
3、天台
在香港電影中,“天台”都快成警匪片的必備場景了,影片以華仔站在天台上俯視眾生為開頭,他冷靜的低頭看向“深淵”下的車水馬龍,像一潭死水一樣,沒有半分人的情緒。
如此危險的鏡頭,放到現在的話一般都會用特效或者替身,但華仔親自上陣。
華仔事後説:拍這場戲時,我害怕的不懂演戲,心想,真的要這樣拍嗎?但見劇組將不少大型器材搬上天台,杜琪峯還要我一入門口就跳到天台邊,望下去都600至700尺高。
那場戲在電影中只佔了短短几秒鐘,華仔花了差不多2到3小時安撫自己,但卻一直沒有跟導演杜琪峯説自己很害怕。
華仔説,如果不是杜琪峯執導,我是不會拍的。
事實證明,華仔對杜琪峯的信任沒有錯,這部電影成就了劉德華人生第一個金像獎影帝,而杜琪峯也可以説是華仔的伯樂了,後來又助力劉德華憑藉《大隻佬》再次獲得影帝。
《暗戰》中許多橋段,我們都可以在後來很多外國電影看到,例如韓國電影2014年的《走到盡頭》,就有這部電影中男主角爬上通風口中驚險探索的戲份;還有華仔第一次從警察手裏逃脱時候坐的天台上的“滑滑梯”,我們也能在美國電影2016年的《驚天魔盜團2》中看到類似的戲份。
21年過去了,《暗戰》豆瓣高達8.5分,不僅是劉德華首次封帝之作,同時也是香港經典雙雄警匪片,至今還記得那句經典台詞:我是重案組總督察黃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