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唐代裴《傳奇》中的婚姻、戀愛類作品!

《傳奇》是唐代裴o的一部傳奇類小説作品集,作品內容繁雜、篇目眾多,但其中有一部分作品所佔比重教大,那就是婚姻、戀愛類作品。在本文中將其細分為四類:一、婚姻戀愛類、二、成仙類、三、俠客類、四、神怪類。並對其進行系統闡述。
淺談唐代裴《傳奇》中的婚姻、戀愛類作品!
婚姻戀愛、兩情相悦,是我國文化的一個傳統題材,也是文學創作的一個永恆的主題。作為中國最古老的文學樣式之一的詩歌,有一大部分作品也是以婚姻、戀愛為題材的。《詩經》的第一篇就是《關雎》,開篇就是:“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竅淑女,君子好逑。”而這一傳統經過後世文人的傳承和發展,進一步的發揚和光大。在漢代的的樂府詩中有很多都是關於婚姻戀愛的題材,如《孔雀東南飛》中焦仲卿和劉蘭芝悽婉纏綿的愛情,可以説是千古流傳。而《上邪》則是描寫男女愛情的宣言。當然其中的例子不勝枚舉,在這裏我就不一一列舉了。而作為文學的另一個樣式——小説,在一開始就有描寫愛情的的傾向。在神話傳説中這種例子更是比比皆是,在《山海經》中關於湘妃竹的記載,便是反映了娥皇、舜英對大禹的忠貞的愛情,而民間的望夫石和望夫崖的傳説則是對這一主題的一個極有力的證據。而到了魏晉南北朝時則產生了一系列的志人志怪小説,而其中婚姻愛情還是其中的一個永恆的旋律。
周楞伽輯注的唐代裴o的《傳奇》,共三十一篇,內容混雜,往往有些篇目集愛情、成仙等內容於一體, 在這裏暫將其劃為愛情婚戀類題材,因而全書對婚姻戀愛的描寫佔了很大的篇目。其中《孫恪》、《鄭德U》、《崔煒》、《薛昭》、《裴航》、《張無頗》、《姚坤》、《文蕭》、《顏浚》、《封陟》、《曾季衡》等篇目就是以婚戀為題材的。而這些篇目又可分成幾類:人神戀、人鬼戀、異類戀、在神的幫助下的人人之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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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神戀。《傳奇》中《張無頗》、《裴航》、《封陟》、《文蕭》即是這個類型。《張無頗》一篇:進士張無頗因機緣巧合,從袁大娘手中得到了玉龍膏,而龍王之女恰好有疾,非玉龍膏不治。因此,龍王便請張無頗給愛女治病,而幾經周折,張無頗和龍女終成眷屬。這是文中:“數日,果有黃衣若宦者,扣門甚急,曰:‘廣利王知君有膏,故使召見’。”可知相請之人當是龍王,文中:“寡人薄德,遠邀大賢,蓋緣愛女有疾,一心鍾念”可知無頗所治乃一龍女也。而文中:“后王召之曰:‘寡人竊慕君子之為人,輒欲以愛女奉託,如何?’無頗再拜辭謝,醫學論文心喜不自勝。遂命有司擇吉日,具禮待之。”則可見無頗是與龍女為婚。這則小説似乎受到《柳毅傳》的影響,而這恰恰是人神相戀的一個重要的方面。《裴航》一篇,所寫的是裴航因遊於鄂渚,謁故人崔相國,而在船上碰到了仙人云翹夫人,經其指點,而在藍橋碰到了神仙,即詩中所説:“藍橋便是神仙窟”,而慕其女之美色而與之女終成眷屬。這也是人神戀的一個重要的題材,即遇仙而與之成婚。《文蕭》一篇是寫秀才文蕭,因偶然機會遇到仙女吳綵鸞,而最終與之婚配。
文中:“生因失聲,姝乃覺,回頭而詰‘莫非文蕭耶?’生曰‘然’姝曰‘我與子數未何而情之忘,乃得如是也’。”則可以説是人神之緣天定的一個最好的例證。而作為人神戀的另一種題材,就是神向人求愛,而凡人竟不識廬山真面目,最終受到報應和懲罰。《傳奇》中《封陟》一篇就是這樣的,封陟居於少室山頂而醉心於墳典,上元夫人對其屢述愛慕之情,而其最終不為所動。而最終遭遇報應而又被上元夫人搭救。文中:“使者遂解鎖去,曰‘仙官已釋,則幽府無敢追攝’使者卻引歸。良久,蘇息。後追悔昔日之事,慟哭自糾而已。”便是最好的證明。綜觀這類題材的傳奇小説,決大多數都反映了一種人神對幸福的追求,而決大數的時候則突出了神的性格的人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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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鬼戀。 《傳奇》中 《崔煒》、《顏浚》、《薛昭》、《曾季衡》這四篇則屬於這種題材。《崔煒》中,崔煒因機緣巧合而得到了鮑姑艾,後因幾經變遷逃命的時候而跌落井中,而有緣碰到井中的玉京子,而最總終進入了南嶽王趙佗的墳墓,而最終娶的美婦田夫人,而田夫人當時是殉葬南嶽王趙佗的嬪妃。同是崔煒進入南嶽王的墓中所見到的女子無一不是不是殉葬的。文中:“煒詰夫人曰‘既是齊王女,何以配南越人?’夫人曰‘某國破家亡,遭越王所虜,為嬪御。王崩,因以為殉”便是活人娶鬼妻最好的證明。《顏浚》則是進士顏浚因偶然機緣而遇到了趙幼芳,而經過趙幼芳的的指點見到了被隋煬帝所殺的張貴妃。同時其所見到的與張貴妃交往的人無一不是被隋煬帝所殺的陳朝的宮人和嬪妃。
文中:“答曰‘某既是陳朝張貴妃,彼即孔貴嬪,居世之時,謬當後主採顧,寵幸之禮,有過嬪嬙,不幸國亡,為楊廣所殺。”而浚與貴妃就寢,則可見他們之間也是人鬼之戀。《薛昭》唐元和末平陸尉薛昭,因私自放走犯人而遭流放,因偶然機會與開元中楊貴妃的侍兒雲容相遇而成為眷屬的故事,整個故事充滿了神奇和荒誕。而薛昭在雲容那裏見到得人無一不是先朝的亡人。文中:“我沒蘭昌之時,具以白貴妃,貴妃恤之,命中貴人陳玄造受其事,送終之事,皆得如約,今以百年矣”可見薛昭所配元容之不過是一個百年亡故之人而已,不過文中又加了死人復活的成分。《曾季衡》因偶居故王使君之西跨院,而與故王使君之亡女相遇相愛的故事,是典型的人鬼戀。文中:“某姓王氏,字麗珍。父為重鎮,昔侍從大人牧此城,據此室,,感君思深杳冥,情激幽壤,所以不間存歿,頗思神會”可以看出,曾季衡幽會的女子是王使君的亡女。因而,這類題材的小説的描寫多借助前朝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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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異類戀,在中國傳統的小説體系中,人與其它異類的戀愛也是一個非常普遍的題材,並且對後世影響深遠。如白娘子和許仙的愛情傳説,蒲松齡的《聊齋志異》中關於狐狸和人的愛情,都屬於這一主題。而《傳奇》中《孫恪》、《姚坤》 也屬於這一類型的題材。《 孫恪》這一篇描寫的是一個人猿之戀的故事,故事中窮書生孫恪由於一個偶然的機會闖入了袁氏女子的家中,而進一步的兩情相悦,終成美好眷屬,但袁氏的身份最終被表兄窺破,而使故事陡起波瀾,而最終袁氏跟隨猿羣迴歸山林作為結局。而其在僧壁上所題的詩:“剛被恩情役此心,無端變化幾湮沉。不如逐伴歸山去,長嘯一聲煙霧深。”也非常明白的表露出了她的真實身份——深山一老猿。而《姚坤》這一篇則屬於人狐戀的題材,在故事中姚坤因屢次從獵人手中解救被捕的狐類,而狐狸為了報恩,而幻化成人——夭桃來報答姚坤的恩情,而在進京後與一獵犬不期而遇,於是夭桃斃犬而去。同樣也有一首詩表達了她的身份和歸宿:“鉛華久御向人間,欲舍鉛華更慘顏。縱有青丘今夜月,無因重照舊雲?。”這類異類相戀的題材多有動物感恩報恩的心態。
四、在神的幫助下的人人之戀。俗話説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人與人之間的戀愛與婚姻也就成了一個天經地義的話題和一個寫作的主題,但由於人有些時候是無法抗拒某些超自然的力量,因而,人們便寄希望於神仙的幫助,雖然這類題材在《傳奇》中所佔的篇幅並不大,但這並不能抹殺它在中國文學史上所佔的地位。《傳奇》中《鄭德U》篇就是這種題材,《鄭德U》這一篇描寫的是鄭德U因過洞庭湖的時候屢與老叟共飲美酒,而老叟實為洞庭君,因而老叟感其恩而活其心愛之人。最終,有情人而終成眷屬。鄭與那女子喜結良緣。文中:“叟以筆大書韋氏巾曰‘昔日江頭菱茨人,蒙君數飲松醪春,活君家室以為報,珍重長沙鄭德U’”便是最好的的證明。這類題材的文章大多的模式是凡人對神有恩,而神為感恩圖報而助其成為美滿幸福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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