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豐後人
圖:來自網絡
今年的國慶、中秋,喜逢“雙節”同日,團圓又喜慶。據説,今後這樣的雙節“重逢”還要等19年。最難忘今年正月以來“新冠病毒”橫行,人們出行受到了限制。有幸的是,眼下,疫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國人完全可以打開家門去旅行。
國慶節前,定居寧波的兒子一家果然早早地回到了浙西常山縣城。
縣城的塔山公園是值得一遊的。她依託縣一中原校址而建,自然資源豐富,園內有100多種觀賞植物,有香樟、銀杏、多脈榆等多種古樹名木,還建有柚香園、豁然亭、書畫院等景點。她居縣城文峯西路,是市民休憩、健身、文化活動的主要場所,也是青少年的喜聞樂見的科普基地。
孫子啓名剛滿5歲,還是上幼兒班的學齡。趁着節假日,一吃過早飯,我就帶他往塔山公園走走,去感受一番植物的“天堂”,他高興得手舞足蹈。
走到公園的北門口,8棵茁壯成長的銀杏樹鵠候在那裏,樹上已經掛滿了金黃的銀杏果,樹下等車的人也是一臉的喜悦之情。“塔山公園”的門樓上國旗高高飄揚,“歡度國慶”的大紅燈籠高高懸掛。公園內,綠樹參天,花團錦簇,花紅柳綠的植被也在襯托着節日的氛圍。
牽着啓名的小手,我的心情也是愉快的。我告訴他,這裏以前也是學校,有很多很多的學生,説着説着,他領頭小跑了起來。看到有的大樹身上掛着牌子,就問“上面是什麼字呀?”我説“上面是樹的名字,就像人一樣都有自己的名字。”比如“含笑”,比如“香樟”等等。
走到一棵掛牌“紅葉李”的樹下,紫紅色的葉子十分漂亮,已然是綠坡上的一道風景。我解釋説,這樹和你在家吃過的李子同名,不過,這“紅葉李”是用來看的,是觀葉樹,哪怕樹上長出的小果子,也不要吃。
在一棵有合抱之粗的大樹下襬放着樹牌——“黃連木·油漆樹科·黃連木屬”,啓名問我叫什麼樹,我説“是黃連木”,他天真地問“怎麼和你同名字?”我一時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我們爺孫倆在綠蔭如蓋的公園中行走,讓我想起了20多年前和兒子過年登高的情景。
我是喜歡行走的,那年陰曆大年下午,我和兒子兩人去登老家的嶺背山。雖然陰雨綿綿,我們還是撐傘前行。爬到半山嶺時,才10歲的兒子流露出要回家的念頭。我就把我老父親以前帶着我,攀登這條山嶺的經歷講給他聽,一再鼓勵他“男子漢是不應該被困難嚇倒的”,我連拉帶推,終於一步一步地登上了山背頂,直到暮色蒼茫時分,方才趕回到家裏過年。
説着這些讓孫子半懂不懂的故事,引得他也高舉着小手,説:“我也要做個厲害的男子漢!”又顧自奔走在了前頭。
轉過高聳入雲的文峯塔,我們準備下台階打道回府。啓名突然提出:我們來數一數台階有多少個?隨後12345地數落起來,到了最下面的坪地上,他説有78個,我説有79級台階,兩人還“爭執”了一番。無意間,我往頭頂上的大樟樹上一看,上面還密密匝匝地生長着野生薑。我隨即對他説,這是一種可以做中藥的植物,爺爺年輕的時候,還常常爬到樹上去採摘呢。
我還在上中學的那會,常常在星期天,跟姐姐到山裏去採野生薑,那時候不愁銷路。野生薑,往往生長在大山裏的岩石、山谷或溪畔灌木叢中,也有寄生在大樟樹上。我們用半天功夫,就可以採集到一擔野生薑。
回家之後除去莖葉,洗淨,切段,曬乾,然後賣給供銷社。賣得的錢可以補貼家用,或者上交學費,甚至還爭取到——買自己喜歡的小人書。一晃幾十年過去了,現在老家也沒見人採摘野生薑,供銷社或者醫藥公司也不見得收購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在想——如今的野生薑或許有人工生產基地了,或者隨着科學的發展,它的藥用價值已經被取代。而現在的小朋友們,再也不需要去採野生薑買小人書了。
但是,我仍然殷切地希望年輕一代要把艱苦奮鬥的精神繼承下來,這也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