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殘猶有傲霜枝
姜寶兵
菊,羣芳中的隱者。在百卉凋零之季,菊悄然于田野村舍,木柵竹籬間競相爭豔,在蕭瑟的秋風中,獨示其恬淡清雅,高風亮節。菊有傲霜鬥寒之志。在冷霜下綻芽吐蕾,在西風中仰天長笑。菊不僅是百花中的隱士,更是傲骨錚錚的鬥士。
我國古代文人對菊花倍加稱譽,菊花被稱為花卉“四君子”(梅、蘭、竹、菊)之一,就是明證。菊花是我國傳統名花,人們欣賞它那千姿百態的花朵,奼紫嫣紅的色彩和清雋高雅的香氣,尤其在百花紛紛枯萎的秋冬季節,菊花傲霜怒放,它不畏寒霜欺凌的氣節,也正是中華民族不屈不撓精神的體現。
晉朝陶淵明愛菊成癖,曾廣為流傳。他寫過不少詠菊詩句,如“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秋菊有佳色,更露攝其英”等名句,至今仍膾炙人口。當時上大夫慕其高風亮節,亦多種菊自賞,並誇讚菊花是“芳燻百草,色豔羣英”。詠菊詩雖不始於陶淵明,但陶翁的愛菊,由於宋人《愛蓮説》的推許而更出名,有人甚至推陶為菊花的護花神。
菊花以黃色顯示自己的容貌。《禮記·月令》:“季秋之月,鞠有黃華。”“黃花”在詩人筆下成了菊花的代詞。“忽見黃花吐,方知素節回。”初唐王績見到菊花吐豔,醒悟到重陽節的來臨。杜甫在戰亂中度過重陽,“舊採黃花賸,新梳白髮微”;“苦遭白髮不相放,羞見黃花無數新”。——從時序的推移中覺察到自身的衰老。李白卻用“九日龍山飲,黃花笑逐臣”;“黃花不掇手,戰鼓遙相聞”,顯示他所特有的豪情。
白菊可算是後起之秀。最早詠白菊的當推劉禹錫和白居易。令狐楚家中有白菊,劉一再見諸吟詠:“家家菊盡黃,”“梁園獨如霜。”花的潔白有如“仙人披雪氅,素女不紅妝”;花的嬌貴使得“桂叢慚併發,梅蕊妒先芳。”白居易回憶經歷的杭州、洛陽、蘇州“三處菊花同色黃”,晚年見到“滿園花菊鬱金黃,中有孤叢色似霜”時,不由得既興奮又感慨。
詩人喜歡菊花,看重的是“寒花開已盡,菊蕊獨盈枝”(杜甫)。元稹説得更直接:“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後更無花。”僧齊已贊它“無豔無妖別有香”,聲明自己“栽多不為待重陽”,“卻是真心愛澹黃”。東坡一句“菊殘猶有傲霜枝”,既贊菊花的品格亦隱喻自己的情操。
當年的蘇軾曾贈劉景文雲:荷盡已無擎雨蓋,菊殘猶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秋末冬初,荷葉敗盡,菊花枯萎,那傲霜挺拔的菊枝在寒風中依然顯得生機勃勃。別以為一年的好景將盡,你必須記住,最美景是在初冬橙黃桔綠的時節!如同人到壯年,雖已青春流逝,但也是人生成熟、大有作為的黃金時候,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到了!
作者簡介:姜寶兵,字劍梅,號劍梅樓主,清風堂主人。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德州市作家協會全委會委員、德州市書法家協會會員;禹城市作協理事,《禹城文學》編委。
作品《夜讀魯迅》榮獲全國“與共和國同行 好書伴我成長”讀書徵文比賽二等獎。《青青的梧桐樹》獲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優秀文藝作品三等獎。《和偉大祖國一起成長》獲“福彩杯 我與新中國”有獎徵文一等獎。《黃河故道懷古》在中國夏津椹果詩歌(散文)大賽中榮獲散文組優秀獎。《問道西柏坡》榮獲“延安杯”中國最美遊記作品獎。《化蝶》獲得首屆“新文青”全國青年詩人短詩大賽優秀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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