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尼日利亞聯邦共和國北部卡杜納州的第二大城市——扎里亞。| 資料圖片
在扎里亞三年，我開始擁有一些自己的答案。
扎里亞是位於尼日利亞聯邦共和國北部卡杜納州的第二大城市。出於工作需要，我只身一人被派往扎里亞。客居此地已近三年，從最初對她表面的、片面的看法到逐漸發現她的文化內涵，再到融入當地生活，這中間着實耗費了一段時間。
初到扎里亞時，印入眼簾的只有街邊環境的髒亂差，成羣結隊乞討的小孩，伴隨着汽車鳴笛聲及叫賣商人喧雜的吆喝聲，這亂哄哄的景象讓我對在非生活充滿了擔憂。而當時間線被拉長，目光從紛繁嘈雜轉移到扎里亞的精神內涵時，我發現她的另一番風味——其實，她是一座傳統與現代交匯的城市。
歷史上的扎里亞曾是豪薩七城邦之一，而如今的扎里亞依舊保持着傳統的酋長統治。行走在扎里亞城中，可以看到埃米爾的皇宮。雖然皇宮早已失去歷史上的那種輝煌氣勢，但酋長統治卻仍影響着這片土地上的人民。
生活在扎里亞土地上的豪薩人以善於經商聞名。在扎里亞隨處可見露天市場，出售蔬菜、水果、衣服及其他生活用品。倘若用豪薩語和他們砍價，那你一定可以買到物美價廉的產品。砍價也是當地人拉近彼此感情的一種寒暄方式。豪薩人對生意的重視也可以通過他們的日常問候語感受出來。倘若你是一位小店店主，那每天見到你的人都會關照你一句：Yaya kasuwa，即“生意怎麼樣”。
從仍舊有效的酋長統治，再到濃郁的豪薩經商文化，這些都是扎里亞傳統文化的具體表現。然而，扎里亞的魅力卻不止於此。因為在扎里亞的土地上矗立着許多高等院校。這些代表着現代教育模式的高校讓扎里亞具有了現代化的特色。
在扎里亞就有一所號稱是撒哈拉以南非洲最大的綜合性大學，即阿瑪杜·貝洛大學（簡稱ABU）。這所大學先後為尼日利亞培養了眾多不同領域的現代化人才，現任聯合國大會主席的蒂賈尼·班迪就是ABU的校友。除了ABU以外，扎里亞還有其他各種類型的院校機構，涉及核研究、教師培養、飛行員培訓、衞生事業建設等等。不同類別的學校讓扎里亞成為了尼日利亞名副其實的大學城。從扎里亞走出的高校學生，每年都要把具有現代理唸的知識和技術傳播到尼日利亞各地。
初看扎里亞時，表面的一切不是窮困就是嘈雜，可我卻逐漸發現了當地貧困人民對生活樂觀豁達的態度。這種態度來源於傳統文化，又得益於現代教育薰陶了他們生活的方方面面。傳統的豪薩文化與現代教育體制的融合讓扎里亞超越表象而富於內涵。傳統與現代的交匯讓我看到了扎里亞內在的多樣化，的確是改變了我觀念上的偏見。
在我們面對亂糟糟的狀態時，又何嘗不是在面對屬於自己的“困境扎里亞”呢？當然，困境只是表面的現象，你口中的“不行”“搞不定”也只是暫時的狀態，因為一旦你發現了心安之地，你就會找到解決方法或平衡之道。在我們面對未來生活時，便可超越表象的貧乏而發現內在的富足，即便在看清生活的本質之後，仍會繼續鍾情於她。
透過一個城市，我們既可以看見“混亂”，也可以點起亮光，於喧囂吵鬧中解鎖獨特的美好，找到屬於自己的答案。
作者：趙文傑
編輯：吳姝
責任編輯：陸益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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