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初夏,我們單位接待了一批來自古巴的警界同行。看到他們似曾相識的親切面容,聽到他們熱情開朗的言談話語,喚醒了我記憶中塵封已久的一段嚮往憧憬之情。
“當我離開可愛的故鄉哈瓦那,你想不到我是多麼悲傷… …親愛的,我願隨你一起去遠方,像一隻鴿子在海上自由飛翔。”在我的童年時期,當我第一次聽到這首抒情、浪漫兼有幾分憂傷的歌曲,就被她深深吸引住了。同時,我記住了一個富有詩意的地名——哈瓦那。
稍許大些之後,我知道了哈瓦那是古巴的首都,位於地球的另一端。再往後,在瞭解了關於古巴的一些事情之後,哈瓦那這個城市,在我的心中就成為了偶像一般神聖的地方,雖然她是那麼地遙遠。
在我的想象中,哈瓦那是個詩情畫意的地方。加勒比藍色的海風吹過大地,將哈瓦那、將古巴吹成了一片綠色的海洋。那兒的天很藍、雲很白、山很綠、水很清,鳥語花香,風光無限。
在我的想象中,哈瓦那是個熱情如火的地方。那兒的人們用動聽的歌聲、奔放的舞蹈,盡情地讚美幸福的生活、甜蜜的愛情、美好的未來,引人無限神往。
在我的想象中,哈瓦那是個英勇無畏的地方。菲德爾·卡斯特羅、切·格瓦拉和他們的同伴們,以弱勝強,推翻了巴蒂斯塔的獨裁統治;不畏強權,挫敗了美國的一次次挑釁干涉,書寫了傳奇般的不朽篇章。
因為種種原因,我們同古巴、同哈瓦那在很長時間裏斷絕了往來。在那些日子裏,因為那些歌曲、因為那些傳奇,有的時候我會懷念嚮往哈瓦那,就像懷念嚮往莫斯科一樣。但是,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我不敢説,甚至連那些優美的歌曲也不敢或者説不能唱。
上世紀八十年代,有位著名的軍旅作家,寫過一篇關於美國與古巴爭奪格林納達的報告文學。其中,對古巴極盡挖苦嘲笑之能事。“卡斯特羅好細腰,古巴人民愛減肥”、“在哈瓦那的大街小巷,目所能及者都是些瘦子(意思是古巴人民窮得吃不飽飯)”之類的句子比比皆是。在當時,這恐怕是很多人的共同心態,因為蘇聯之故。
我承認,在格林納達之戰中,古巴戰敗了。但是我覺得古巴可以被打敗,卻不可以被侮辱。古巴雖然缺少金錢,但並不缺少骨氣。美國的打壓扼制、封鎖圍堵,從來都沒有使古巴低下高傲的頭顱。僅此一點,古巴便足以值得人們尊敬。
隨着時間的推移,中古兩國之間的堅冰早已消融。我們又可以見到久違了的、來自哈瓦那的客人們那燦爛的笑臉了。這很讓人高興,也很讓人感慨。因而,同古巴同行短暫的接觸交流機會,於我而言就更顯得彌足珍貴了。
我知道,古巴人民的日子過得依然比較清貧。但這並非完全是古巴之過,他們的領導人未必不想發展經濟,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在這個問題上,一位古巴警官的話,我覺得比較有代表性:“我們古巴地域比較狹小,缺少能源和礦產,只有種植業和旅遊業是我們的優勢。而美國又在各個方面卡我們的脖子,阻撓我們的發展。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們的日子也會像朗姆酒一樣甜美的。”
古巴警官們的服飾儘管有些寒酸、行李有些簡單,但他們的精神卻陽光開朗、熱情奔放,該説啥就説啥,無拘無束。在他們的言談舉止當中,沒有謹小慎微、戰戰兢兢的影子。這一點,同來自我們某些“友好鄰邦”的人反差很大,雖然他們同樣比較貧窮。貧窮雖説不是件好事情,但是連思考表達的權利都沒有、或者説是都不敢有的話,那才是更可怕、更痛苦的事情。我看得出,古巴同行們的精神並不貧窮。
一些去過古巴考察訪問的人告訴我,古巴並是不像西方所宣傳的那樣,是個高壓獨裁的國度,也沒有對民眾、尤其是對知識分子沒完沒了的打擊迫害。他們説,看上去古巴人民的精神狀態很好。這一點,我從古巴同行的身上也得到了印證。
古巴同行對中國的印象也很好。他們説,勤勞勇敢的中古兩國人民有很多相似之處,都有為了反抗獨裁和強權浴血奮戰的光榮歷史。古巴人民為中國所取得的偉大建設成就而高興,中古兩國應當成為最好的朋友。這讓我很欣慰。當我輕輕哼起《鴿子》那動聽的旋律時,他們都很動情,一起輕輕晃動着身體,隨聲附和着哼唱起來。我看到,有些人的眼睛裏閃爍出了晶亮的淚光。
很遺憾,我沒有機會同古巴同行們做更加深入、更加全面的交流。所以,我也不能胡編亂造更多的文字來擴充篇幅。但我同神往已久的哈瓦那客人們曾經比肩而坐、互訴友情,也足以值得懷念與回味了。
一位古巴同行送給我一瓶哈瓦那朗姆酒和一小盒雪茄煙,並一再盛邀我去哈瓦那做客,他將把我當做最尊貴的客人進行接待。那酒和煙雖然包裝有些簡陋,但我仍然很珍視它們,很細心地收藏起來。我期待着有一天,我能有幸去一趟哈瓦那,再會親愛的古巴同行,親身領略一下英雄、浪漫、熱烈、多彩的加勒比風情。
久違了,哈瓦那!
壹點號谷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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