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
我住的尹姐家,是村裏最早開建對外營業的農家樂。村裏的雲舍·雲山居、雲水居、閒居小築、榮聚人家、水雲閣、瓦舍都能接待遊客,名字都與雲蓋村的“雲”有關係。坡上李大爺家裏正在拉板車下水泥,兩人打土方,一人用鐵鍬在攪和水泥,幹得熱火朝天。
雲蓋村與什邡高景觀隔河相望,處於山谷的大風口,山風加河風輕輕吹拂,盡情展示自己獨特魅力,使這裏的夏天十分涼爽。重慶、成都、德陽、綿陽的遊客們三五相約,家人聚會,抱團成羣,在此避暑休閒,短住幾天,長則月餘。
仲夏時節,隨着一幫朋友,我再次住進了綿竹市金花鎮雲蓋村雅香園。
“喔,喔喔喔”,久違的雞鳴聲聲,把我從香甜的夢境中喚醒,好多年沒有聽見雄雞打鳴,恍惚中回到了幾十年前的童年時光。起牀、洗漱、出房間門溜達一圈,有晨練習慣的遊客在村子裏的絲竹廣場着白色太極服裝正在打太極,野馬分鬃,白鶴亮翅;有打乒乓球的對手,白色小球,前後左右,上下流動;有順着步行道走山的,揹着旅行包,雄赳赳的……吃早飯了,青菜葉子稀飯、白饅頭、雞蛋、自己做的蘿蔔乾涼拌菜、豆豉炒藤藤菜杆杆、嫩黃瓜切成丁擺了盤。
上午去雲蓋山上走一走。藍藍的天上飄白雲,雲來雲去,雲捲雲舒,這是雲蓋村天空的雲;回頭看山,層巒疊嶂,樹木葱蘢,青翠欲滴,腳下是石亭江,水流平緩,清澈碧綠,河灘上大石頭小石塊,躺着或者站立,這是雲蓋村的山與水,看着雲、山、水,讓我想起元人徐再思詩句:“水深水淺東西澗,雲來雲去遠近山。”雲蓋山山道與別處不同,為防止腳下打滑,一米多寬的上山階梯,除了水泥鋪路,還錯落有致地點綴着河裏的鵝卵石,一截階梯路,一截紫紅色步道,雖是上山,不覺得累。
一行人,經拂香步道、竹海、松林、彩葉林、猴子巖,到了山頂,山頂處有四方形亭子,周圍美人靠長凳子,有人在裏面歇息,走上去,竟有熟悉的人,一時間,打招呼,擺龍門陣,説笑聲驚飛了亭檐上的兩隻白頭彩羽小鳥兒。下山走雲棲綠道,過雄關棧道到了川西關口碉樓。
川西關口是四川西部第一雄關,與川北劍門關、川南豆沙關、川東夔門關並稱為巴蜀四大雄關。關口就在雲蓋村的西北角,是石亭江出山處最狹窄的地方,江水在兩山之間沖刷出一個狹窄隘口,形成天然的軍事要衝。關口修建有云蓋關隘碉樓,常年駐兵把守,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碉樓因戰爭一度被毀,如今新修了。頂着正午的太陽,爬上了碉樓,四四方方碉樓上面,有一面大鼓,我拿起鼓槌“咚咚咚”敲起來,遙想當年,獵獵戰旗,隆隆戰鼓,將領披掛,戰士持戟,好一派保家護村守土戰鬥場面。
午休後到雲蓋村裏走走。村子裏房屋的外牆有了圖案畫,有村規民約家風家訓,有綿竹年畫胖娃舉荷葉,有一片大大的樹葉,有知書達理的小朋友……農耕文化民宿特色與現代派畫風處處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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