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不勝收行不足

 山孤水繞坐不厭,堤白湖藍映春天。莫笑白翁行不足,桃紅柳綠催人看!

美不勝收行不足

  孤山寺北賈亭西,水面初平雲腳低。

  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

  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

  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裏白沙堤。

  白居易的這首七律《錢塘湖春行》,寫了杭州西湖白堤清雅祥和的初春之景。所謂“孤山寺北賈亭西”,正好是現在的平湖秋月到斷橋殘雪這一段路。而“賈亭”實為“斷橋殘雪”碑址的歸跡,相傳晉時餘杭縣令賈氏頗得口碑,人們乃築亭以記之。

  而白居易對這一段白堤的描寫,又不失時機地抓住了兩個典型鏡頭:一個是黃鶯在向陽的春樹枝頭棲息獻歌,似與遊人同樂;一個是新燕在廳堂的椽子間銜泥築窠,唧唧喳喳地感恩主人的寬容:從而呈現一派新春活躍與熱鬧的氣氛,反襯着繁花迷人的寂靜無聲,應和着滿滿春水汩汩拍岸的微微顫音。——這是一幅多麼令人流連忘返的大自然的美景圖啊!

  幾年前,時序稍為推後一點,我也曾在孤山腳下專注於白堤上的古往今來:只見裏西湖的新荷葉,如同大小小的古銅錢,浮來移去;而外西湖的片片鱗波正在陽光下泛起閃閃爍爍的銀光;彷彿聽到當年來來往往的、疾走慢踱的馬蹄聲碎;又聯想到白子與許仙在斷橋邊借傘還傘之間,頓生妙計,回去要小青做媒成親,所以今天的話別聲分外柔美……

  忽而又回到現實生活之中,我竟在放鶴亭前草地上長椅裏,捏着一本《新民週刊》,一坐就是兩個鐘頭了!這正是:

  山孤水繞坐不厭,堤白湖藍映春天。莫笑白翁行不足,桃紅柳綠催人看!(張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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