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匆匆地走在了小區的路上。今天是4月28日,本來挺好的,卻加班加到十點,我身為一個畫家,現在還竟然得在這個編輯社裏幹文字的活。
我騎着自行車,到了樓下,卻發現我家的燈還亮着,裏面出現了一個人影,他似乎在找什麼東西。我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我媽又找不到什麼東西,到我家來翻了。儘管她不應該不先徵求我的意見再進屋,但沒辦法,誰讓我把房鑰匙給她了呢?我一邊想着一遍騎到了單元門口,下了車,悄悄地上樓,然後我從電梯裏出來,故意在門前打了個電話。但媽媽的聲音並沒有在門裏傳出來,反而她告訴我她在散步。我莫名其妙的掛了電話,突然想到,裏面的人可能是小偷!真是的,我怎麼沒早點想到呢?聽見裏面腳步聲越來越近,我迅速上了一層樓,在邊上看到下面的門“啪”的一聲打開了。我看到裏面的人:他是一個有點瘦的人,頭髮很亂,衣服上有幾個破洞,用的手機是新款,卻又破又舊。
“這人怎麼這麼隨意,新款都變成了這樣。”我想,“他體型倒是跟我很像——不對,他從哪個角度看都像是我,他到底是誰?”
我着急去看他的臉,沒注意鞋帶開了,我絆倒在地。我起來的時候,弄出了很大的聲響。於是我站在了他看不見的地方,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只是步履輕快地走下了樓梯。
這人真傻,我電梯一會就可以到,我住在8樓,下樓很費時間的。那知,等我下了電梯,還是看到他急匆匆走去的背影,他換了一件大衣。我很驚訝他能走的那麼快,我迅速的追了上去。
他好像有使不完的勁,我氣喘吁吁的跑着,可仍然被一條馬路隔開了。我焦急地看着紅燈和他遠去的背影,他拐進了一個巷子就不見了。綠燈一亮,我便衝了過去,進了巷子。我發現這是一個死衚衕,沒有岔道。可我明明沒有看到他出來啊,或許他翻牆走了吧。我望着牆上的腳印,沉思着。
我迅速回到家,查看有沒有東西被偷走了。翻了一個小時。才發現幾天前撿到的一個小鑰匙被拿走了——我屋子裏那麼多值錢的東西,他單單隻拿了一個小鑰匙。我想不通他為什麼要偷這一件東西,也許是他自己的,他只是拿回來而已。但他也不應該入室行竊。就丟了一 個小鑰匙,而且還不是自己的,打110報警也不會有什麼線索,還不如我自己去調查調查。等找到了他再説。
我開始思考那個人到底是誰,首先他長得跟我很像,但一定不是我,除非穿越過來,但世界上沒有時光機之類的東西,所以排除我自己。
或許他是我的哥哥弟弟?不,不是,我生活了20多年,也不見我有什麼哥哥弟弟。況且,如果真是我的哥哥弟弟,他為什麼要偷我的鑰匙呢?我徹夜不眠。
第二天一早,我便去我最好的朋友家。他叫孫安,也是一名畫家,但最近繼承了一筆大遺產,具體誰的我説不上來,反正他不在幹畫家這一行了。比起他的大別墅,我住的三手小破屋就不算什麼了,幸虧他還要我這一個朋友,不然我就完了。我騎我的自行車騎了十里才到他家。他親自招呼我坐下,説了幾句客套話後,我給他説了這一件事,並給他説我不打算報警,想自己解決,並希望他支持我:幫我找找周圍有沒有可疑的人。
那知他眉頭一皺,訓斥我説“這可不行,110會給你提供莫大的幫助很有用的——你還得小心防範才行,不能讓這種事再出現了,你可以……”他對我説了很多,到後來甚至説不會去找找周圍有沒有可疑的人,直到我報警了為止。我很快便離開了他,他也沒有挽留,他還得去看看他繼承的公司。
我氣呼呼的跨上了自行車,一個人騎回家。孫安這個人真是的,不幫我找找人就算了,還差點逼我報警!我就讓你看看,我一個人也能找到他!讓你心服口服!接下來我就後悔了。十里路太長了,我剛才在孫安家因為他説的話,所以我沒有在他家吃午飯,再加上剛才生了一肚子氣,我幾乎沒有力氣騎車了。我騎了半天,都騎到了天黑“算了,我自己造的孽,還是自己騎回去吧。”
結果回家的路上又出事了。一個人像瘋子一樣橫衝直撞,他的身材很棒,只是全身裹得嚴嚴實實,但下一秒他在我的眼裏是最難看的了。沒錯,他差點把我的自行車撞飛。我當時正在氣頭上,我甚至沒有管我的自行車怎麼樣,我只是跳下我那個幾乎成破爛的自行車,破口大罵着像一個真正的瘋子衝過去。他拿自行車對着我。我就順勢把他的自行車撞了出去,我的力氣沒那麼大,只是撞出了一個洞。他在自行車上掉了下去,這時我才意識到他就是那個小偷。是啊,那麼想我的身材不是他就怪了。我就叫着“賊,嚴懲不貸”之類的話,然後朝他跑了過去。他雖然踉蹌了一下,但還是跑得飛快。我一中午沒有吃什麼東西,所以跑的並不快。我就是抓不到他,在經過一個叫做豐收小巷的時候,他便轉了一個彎,消失在巷子裏了。我很快也追了上去,但一瞬間,我就找不到他了:他真的消失在那個巷子裏了。
我這次沒有想太多,只是朝着他消失的地方靜靜地凝視了一會就走了,我知道他是沒有機會走開的,跳牆逃跑也不可能,因為如果他跳牆的話,我就會看見,這裏的牆很高。我猛然看到了牆上的一雙腳印,是的,這是他上次消失的地方。那麼,這兩次消失一定有聯繫,或許,這裏下面或許有什麼暗道?
可我在這裏找了十來分鐘,也不知道暗道在哪,也不知道該怎麼觸發。甚至連有沒有暗道都不知道。換句話來説,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離開的。我想過很多種方法,可都對不上他是怎麼迅速消失的。我失望透頂,但也只能回家慢慢想辦法。
我想了一天,為了查找資料,第二天我請了一天的假,但都沒有用。我找不那個人,我也不打算找孫安了,反正也沒有用。忙活了半天,我鬱悶的在家裏吃泡麪,才吃一半,我就聽見外面響起了門鈴聲。我疑惑地去開門:難不成我還沒有請假?可從貓眼中我可以看見,外面的人正是那個小偷!他蒙着面,穿着一件奇奇怪怪的夾襖,顯眼的是他的手上有八道傷疤。我自己找了不知多長時間,他到自己找上門來了。我還能做什麼?我只能把門打開,請他進來。順便詢問一下他是怎麼做到迅速消失的。“我是來救你的”他喝了一口水,竟毫無畏懼,用隨意的口氣説道,“我告訴你吧,我其實是未來的你”説完就停頓了一下,想看看這句話產生的效果。但我用關愛神經病的眼神看了他好一會。然後他覺得不對勁了。自己營造的效果沒有用了,才慢慢放下水杯。然後他以説書先生的腔調慢悠悠地説了起來:“從前幾天······”我站起來揍了他一下“有話好好説!”他還是一臉笑容:“我是來救你的,我之前偷過一個鑰匙,因為我們的鑰匙斷了,不,那就是我的,我用它來開啓穿越儀。然後他把蒙面掀開了,”我嚇了一跳。這不是我的臉嗎?我呆呆的看了一會他,不,現在我應該叫他未來的自己了。他説至於穿越儀是什麼,他也不知道是誰造出來的,只知道上一個我説是上一個我給的······
我看了看他,我想,我可從來不是話癆,能不説我就不説。“我前兩次都是穿越到豐收小巷,我不是為了別的。”我感到他在躲避我的眼神,“我就是想玩玩兒”他看到我在看他的眼睛,於是他立馬轉移了話題。“告訴你吧,穿越儀需要一些能量,那些能量很······”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然後一個人説話了:“我們跟據監控看到了你,你趕緊給我出來!你一定是要入室行兇,你殺了5個人,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哦,你開鎖吧,他不出來。”我驚訝的看着他,不,這一定不是我。我可是永遠不會傷人的,他是一個殺人犯!做了換臉手術的殺人犯!我看了看那個殺人犯,發現他還是一臉微笑,遮了臉,説了句:“請你記住,我穿越到這裏不是殺人的。”然後,在警察踹開門後。我和警察眼睜睜地看到他瞬間消失,結果,警察抓捕了我。把我押到了警察局。
一開始他們一個勁地審問我,威脅我説不認罪就判死刑。他們是有證據的,我想,他們看到了未來的我——不!那個殺人犯去殺人。我死不承認,在他們要用硬的了的時候,一個警察闖了進來,説那不是我。“為什麼?”他們異口同聲的問。那個警察滔滔不絕地説了起來:“首先我們跟據監控中他走進這棟樓的時候衣服是帶紫色的黃色雙層夾襖,而我們搜了整個樓,這棟樓沒有一個人有這一件衣服的。二是我們所有在現場的警察都看見一個人瞬間消失,儘管不可能,但事實就是這樣,我們也看了當時的錄像,他們説的是真的。三是,”他皺了一下眉頭,“有證據顯示今天你們正在審問的這個人沒有出過門,他所有的鄰居,包括一直在樓下坐着的老奶奶都説沒有看見他出過門。”他額外説了一句:“反正我是不相信。”然後大步走了出去。審問我的幾個警察面面相覷。他們顯然也不相信,但是證據確鑿,就只好放我走了。
然後他們和善的問我我知不知道那個人,我説我當然知道,我之前被他偷了東西,但東西太小,我就沒報案。他一天換一套衣服,然後把我約到十字街廣場,想栽贓給我。我説了句謊話。他們看了我一下,我以為我露餡了,結果他們説原來十字街廣場的那具屍體也是他乾的。“你為什麼不報案?”我説:“我不知道他約我到哪幹嘛,直到今天看了新聞,剛好他來了。”他們説了句,你可以走了,我們還不知道兇手的面部特徵。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們?我當然不能説那是我的臉。於是我説我不知道,他一直蒙着臉,姓名之類的我也不知道,倒是身材挺像我的。
我回到了家,幾乎是倒頭就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早上的了。我呆呆的注視着電視,沒有打開。我在想為什麼這件事要牽連到我,我也沒幹什麼啊。突然,“砰”的一聲,我的花瓶打碎了,我驚訝的説不出話來。因為那個人又出現在我家裏了,坐在一把椅子上,好像這是他家似的。這回不是那件夾襖,而是一件綠色的襯衫,頭上帶了一頂黃帽子,手上突然只有三道傷疤了。我驚奇的叫了一聲,他沒有管,只是急匆匆地説着:“那個穿越儀的能量,我想未來的我已經告訴你了。”等等,過去的你?他指的是不是那個殺人犯?“順便説一聲,過去的我就是未來的你”“什麼?未來的我?所以我昨天看到的是未來的你?”“不,不是,他是未來的你,過去的我,我過來是想阻止你的,請你不要加入這個死循環······”然後他起身,彎下腰打開電視,結果被我家老化的電線電到了。隨即暈了過去。但這個時候電視也打開了,我看了一眼新聞,卻愣住了,那上面是我的通緝令!信息填的清清楚楚:姓名,性別,身體特徵,年齡——等等?大概四十歲?不對啊!我明明才二十來歲,跟四十歲差太多了。這其中一定有蹊蹺。或許,他真的是未來的自己?我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未來的我——的確,我相信他是我了。他也是四十來歲的樣子,不過就是醜了點,根本不像我。我看着他,突然,他消失了。“這應該是穿越回去了吧”我想,“不過他説的死循環是什麼意思呢?”
我想我應該去找孫安了,他一定看到了新聞,説不定會抓了我。不過他可是我現在唯一的朋友啊。我看看手機微信的通訊錄。是的,除了他全部都把我拉黑了,連那個編輯社也是的。我看到最後一條消息是我被編輯社開除了。我必須得走,但得換件衣服才行。我穿上一件能顯我胖的衣服,戴着墨鏡,反正現在外面陽光有點刺眼,帶個墨鏡應該不成問題。然後我又帶了一個口罩,也是,現在還是疫情呢。我然後做的事是就是把我手機上的ID賬號給退了,不過我先打個電話,我打給了我媽,告訴他是一個跟我長得很像的人約我到十字街廣場,然後想栽贓給我。説完我就掛了,ID賬號也退了,我就直接清理身上的東西,然後把我家弄成一個綁架現場:我著名畫家可不是吹的,空間想象力驚人。我開門走人,輕輕悄悄地下了樓。等我騎着我那輛搖搖晃晃的自行車到那個所謂的十字街廣場時。我看到一羣警察正急匆匆地往我家跑。可惜他們錯過了,我就在他旁邊他不知道。我騎到一半自行車就廢了。應該是散架了。我只能走路,可下面還有四里路啊。我就叫了一輛出租車,坐在車上,司機問我去哪?我剛想説孫安家,但想想可能會暴露了自己,就説了孫安家旁的那個匯錦小區。一路上我心驚膽戰,司機提到了我,説這個殺人犯罪該萬死。我啞着嗓子答應着,我還説聽説他有一輛很爛的自行車,現在應該騎着它逃跑了。然後,我到了。
我一直等到所有的車全走了才進孫安家。果然,因為我只給他説了未來的我的事,他才不相信新聞上的是真的。孫安很熱情的招待了我,我坐下來跟他談話。我給他説這最近幾天的事,然後等着一頓破口大罵。但他並沒有這沒做,而是嘆了一口氣,説現在你藏在我家吧,被栽贓的事情我也知道了,現在就是等警察來了。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説:“每個跟你有聯繫的人都會被調查。你在警察來了的時候,藏在我廁所裏的一道暗門裏,它在馬桶的正對面。你需要衝一次馬桶,然後説一聲‘sazsq’再把毛巾架往外拉就可以出現一個小房間。裏面有我的一堆備用的珍貴材料,你進去藏在一個衣櫃裏就可以了。別忘了這一切要在十五秒內進門就行。”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卻起身到100平的大陽台看了看,説:“警察在外面!快進去!”我好不容易跑到了廁所,然後照他説的做了一遍,進了門。拐過那一條隧道,我被前面的景象驚住了:這何止是藏珍貴材料的地方!有玩具,貼畫,衣服,還有幾百個罐頭和壓縮餅乾、飲料······真是無所不有。我發現這裏其實只有一個衣櫃,於是我就進去了。裏面很黑,我摸索着打開燈。然後看了看。這裏面十分豪華,尤其是反光的牆壁和打滑的地板。我看到有很多珍貴的資料。我扶着欄杆慢慢往前走,走了不知多長時間。我突然聽到了腳步聲,然後是説話聲。我聽見了一個雄厚的聲音:“您好,我是警察。”“你好。”我聽出來後面的聲音是孫安的。“你是孫安吧。”“是的。”“我想調查一件事情。”“你説。”“你最近見過那個被通緝的人了嗎?”“見過。”“什麼時候?”“在幾天前,他跟我聊了會天,關於我的那個公司。”“他想幹什麼?”“轉職。”後面的話我沒有聽,只知道警察一會就走了。
我出來,孫安長吁了一口氣。他應付的特別好,連我都驚訝。然後我問他,“sazsq”是什麼意思,他笑了,説這是“孫安最帥氣”的縮寫。我差點吐了出來,他怎麼能這麼自戀!我想出去看看,孫安卻阻止了我。他説外面還有幾個警察在看守着這個地方,因為他們知道我遲早要來到孫安家。連陽台都不能去。我被驚愕到了。這裏什麼時候這樣嚴防死守過?我就算了,可孫安也跟着遭了殃。警察每一小時就換一次崗。他的屋子經常有很大的噪音。每天,他都會去公司辦事,早出晚歸。為的就是少聽見換崗的聲音。有時他在家中打牌,一聽到噪音就煩的不行,滿臉厭惡之情。我們艱難地度過了1天。這時,警察都撤了,我們以為得三天呢。
我高興極了,不顧孫安的阻攔衝了出去。我呼吸着新鮮的空氣,一天宅在家裏對於我來説真是受罪。我走着走着,就到了十字街廣場。我在那逛到天黑。突然發現右邊的豐收巷子好像有聲音,我好奇地去看了一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套警服,我嚇壞了,認為他們是來抓我的。逃跑的話聲音太大,我只好在巷子頭的幾個垃圾箱裏躲了起來。臭歸臭,但是生命最重要啊,我可不想死。我從垃圾箱中間的一個細縫往外看,發現他們在圍着一個人追。我再仔細看看,咦?那不是我嗎?他四十來歲的樣子,手上有十道傷疤,對!那就是我!未來的我!我知道了,未來的我的確殺了人!現在我該看看未來的我怎麼樣了······不!一個警察失手槍殺未來的我!我以後一定不會這樣······一定······我不會殺人,也不會這樣······可是,為什麼他的屍體消失了呢?看那羣警察嘰嘰喳喳的,真是的,他明明穿越回去了,這羣傻子······我看了看驚慌的警察。悄悄地回去了。
我回到孫安的大別墅,氣喘吁吁地告訴孫安剛才發生的事,他陰沉下臉來,説:“説了讓你不要出去,你看,是不是出事了?我告訴你,希望你經歷過這件事情以後能長記性,不要再出去,不要再······”我聽夠了,便跑去客廳,拿出那副高級的撲克牌説:“現在我不會出去了,好嗎?我們現在打撲克牌吧。”他雖然被打斷,顯然不高興,但還是坐了下來跟我打撲克牌了。之後三天,我都待在家裏,不是我不想出去,而是孫安太警惕了。我第一天假裝去澆花,偷偷要溜出門去,巧了——不,十分不巧,我看見孫安在家門口笑嘻嘻的看着我。然後我被罵了一頓。第二天我在夜晚悄悄要逃走,結果剛到門前,一個奇奇怪怪的聲音響了。那是防盜器,本來是為了防止小偷侵襲,結果孫安將計就計,用它來防止我逃出去。當我被幾個夜晚值班的保安押回卧室的時候,我才知道那天孫安在門口指揮幾個人在幹什麼!第三天,我根據某些信息推斷出我能逃出的幾率為22%。所以我只要試五次就可以溜出去了。正當我準備逃脱時,孫安來了,叫我打撲克牌。我沮喪的去打牌,結果我看到我手上的牌有王炸的時候,那些心情立即拋到九霄雲外了。
我們打的正激烈,突然我感到我背後好像有人,而孫安已經呆住了。我回頭一看,哦,未來的我又來了。他倒是一臉焦急和憤怒,我注意到他手上只有八道傷疤,然後我才意識到他已經死了。“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不!誰説我已經死了的?”這時孫安説話了:“現在新聞上傳得沸沸揚揚,怎麼不知道你死了?”我搶着問:“你身上的傷疤為什麼少了兩個?”他憤怒的臉上殺氣逐漸升温:他做了幾次深呼吸,然後説了一句:”我有個東西要給你。“我當時也生氣了,直接説:”你有什麼東西要給我?穿越儀嗎?你都已經給我了,怎麼?還能再給一次?""我再説一句!我全都不知道!我沒有給過你穿越儀!我沒有死!我沒有少兩道傷疤!”説完,未來的我把撲克牌從我手中抽過——就只有兩張牌了。他憤怒地一甩,是王炸。然後他一甩頭直衝着門口奔去了。
我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想着他要給我的東西,難不成真是穿越儀?我後悔把他氣走,不過他怎麼會復活呢?我本來就沒有穿越儀,現在他走了,我就沒有穿越儀了。也就是説,我不會捲入這個穿越儀死循環了。我改變了世界,對的,世界上就沒有未來的我,我就是我了。不過,他為什麼會復活呢?我想了很久,終於懂了:死去的是我未來的我,也是未來的我的未來的我。所以他只不過穿越到未來的我死之後了,然後他就會穿越到我的過去,讓我看到那場事故。我明白了,也許我沒有逃脱這個死循環,只不過一時半會兒不會而已。正當我胡思亂想時,孫安在後面叫道:‘’我們的管家現在沒有事,我們可以三個人玩鬥地主了!‘’
轉眼十年過去了······
這十年沒有發生什麼事,除非算上我還在孫安家,他又搞了一個漫畫公司,把我招了進去。就只有孫安的公司自從把我招進去後,每個月都有上億的淨收入了。平常我和孫安都會打牌,他會打的花樣特別多,總是玩不厭。後來我才知道他在公司召集打牌方法,一百一種的。我每天都會跟我母親通話,告訴她我沒事。不過我現在都沒有告訴她穿越儀的事,我怕她受驚。
這天,外面下暴雨。我和往常一樣跟孫安打牌。這時,外面衝進一個年輕的小警察,他臉色慌張,問哪個是我,我母親出事了。我一個箭步衝了出去,把小警察撞到了,可我不管。我只是想着我的母親。“別出事啊,別出事啊······”我一邊暗暗祈禱着,一邊以最快的速度衝向我母親的家。十年了,我多久沒回到我的小區了?我後悔我十年來沒有去看她,我怎麼了?為什麼不去看她?我親眼看到母親種的一棵樹被雷電劈中,我悲痛欲絕。我跑到了母親的家,沒人。怎麼回事?我站在那,突然想明白了,瞬間跑向我的家。果然,那裏擠滿了人。我大吼一聲,衝過人羣,撞了不少人。我聽到一個老人在説我不講尊重,我對他大叫:“你家人死了,你會在人羣外面湊熱鬧?”我説着説着哽咽了,看向了地面,卻被驚到了:地上什麼也沒有。一個警察沉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説:“我們接到了報案,趕到了這裏,我們看到一個人在屍體邊笑,然後點了一個小按鈕。屍體突然消失不見,我們衝了上去,可他瞬間消失了。”我聯想到未來的我,我抑制住絕望,問他:“你看見是誰了嗎?像不像我?”他奇怪的看了看我,説:“我理解你的心情,我母親也剛去世,我認為全是我的錯。我救過那麼多人,可我的母親卻在我眼皮子下面被子彈擊中。我沒法工作了,這時一個醫生告訴我,説我母親去世了,她的最後一句話就是讓我好好工作。最奇怪的的是,我去看我母親的時候,一個人在屍體旁笑,然後跟這次一樣。我看到今天這個人時,我認出了他,可我沒抓到他。”他哭着繼續説着,"至於那個人,不是你,是豐收巷子的唐鋭。有證據的。我沒抓到他!啊~"他開始號啕大哭,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重地説:“你當然不能。”他無法理解這是什麼意思,但我知道:穿越儀。我開始後悔,我後悔那天我跟未來的我吵架,這樣穿越儀就該在我手裏了。
我開始調查唐鋭是誰,,我看到了他的照片。我瞭解到他是“時光機之父”,但後來因為造謠被抓到監獄。本來該坐五年牢的。結果第二天就逃脱了,那天幾個獄卒也失蹤了,唐鋭至今未找到,其他的就沒了。我搜到晚上十點,然後我看了看乾乾淨淨的地板,就回去孫安家。後事必須明天辦了,今天太晚了。我慢慢走過十里路,我看到了那棟大別墅。走到門前,警報響了,我推開門。本以為孫安會打着哈欠埋怨我來得太晚了,然後詢問我我母親發生了什麼事,我答案都想好了,可是他沒有來。我心裏開始慌張,孫安怎麼了?我在心裏不停説服自己:孫安只是睡着了,他只是睡着了······理性卻告訴我他有事。我極速穿過門廳,希望母親的事故不要再發生到孫安身上。可是,當我到達客廳時,我不希望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孫安躺在血泊之中。旁邊是一個大笑的人,那笑聲淒厲、可怕、恐怖。而那個人——唐鋭!我瘋了一樣衝向他,他還是在笑,直到我抓到了他。他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把甩開我。在他消失的瞬間,我抓到了他的口袋,把他的東西掏了出來。他的東西開始散落,唐鋭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恐,他消失了。他的東西全部掉在了地上,有一個小鑰匙、幾張零錢、一塊過期的壓縮餅乾、還有一個爛掉的手機、一箇舊馬達——不對!他為什麼要隨身帶着一箇舊馬達?我的第六感告訴我這是一個不同尋常的東西。我檢查這個舊馬達,發現這上面有刻着三個字:
穿越儀
我幾乎不敢相信,穿越儀竟然在他那。我再次查看,那上面有許許多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有一個把手,幾個大概是正32邊形的小按鈕,還有一個滾輪,似乎卷着一張紙條。我把那張紙條抽出來看,那上面全是血跡,我勉強辨認出那些手寫的、歪歪扭扭的字體。那上面寫的是:
穿越儀使用須知:
穿越儀的作者是xxx(我看不清了,一大塊血跡遮住了)不可隨意偽造,使用,只有它的主人和主人同意的人才可以使用。
穿越儀可以穿越到過去,但因為是一個死循環的原因,使用者不能改變過去、現在、未來。因為世界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穿越儀可能會故障,只有穿越儀故障的時候,使用者才可能改變過去、現在、未來。
穿越儀需要一把鑰匙來啓動,而鑰匙一個時空可以存在多個,穿越儀一個時空只能存在一個,那就是那個時空原來就有的。
穿越儀需要能量,一天用三升,不滿一升按一升算。那個把手打開就是能量儲存室。按下正33邊形的按鈕即可收集。
警告:穿越儀不能穿越到穿越儀故障影響的範圍。
下面還有一句話,似乎是剛寫上去不久的:
穿越儀已經被複刻,模仿品是時光機。我是時光機之父。
我明白了我現在要做的事是穿越到過去,拯救我的親人朋友。這就是我的義務。能源儲存室上的小牌子寫的是有四升。夠了,我現在要進行我的第一次穿越了。我看見一個顯示現在時間的顯示器。下面有正32邊形、正33邊形、和一個正無數邊形的按鈕、一個鍵盤、一個旋鈕。我知道該怎麼做,我旋旋鈕調到4月28日晚上9點45分,用時一小時零五分,用鍵盤輸入那個所謂的豐收小巷。我把鑰匙插了進去,我點下圓形按鈕。我準備好了,那就再見吧。
希望不能再見。
我來到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地方,這裏是一片虛無,除了我。這裏沒有冷熱,沒有顏色等東西。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儘管我知道我不應該。但一種很神秘的東西讓我不去想他們。我閉上眼睛,享受着······
我突然感到了壓迫感,我睜開了眼睛,但差點摔倒。我看了看周圍,是啊,十年裏我就再也沒有來到這個地方過了。我感到了陌生感。我想到四周看看,但腦子深處使喚我趕緊去過去的我家,然後,我就被控制了。我看着自己走向過去的我家,這副軀殼似乎不是我的,我試圖對我自己的行為恢復掌權,但無濟於事。我不再試圖控制自己,而是想着未來的我原來是這樣消失的。不,我現在就是未來的我了。我,不應該是這副軀殼走到了門前,掏出鑰匙,然後我看見穿越儀的鑰匙斷了。這時我的身體又回來了,我知道我應該做什麼事了。我開了門,再開燈,看着雜亂無章的屋子皺緊了眉頭。我不知道過去的我把鑰匙放到了哪,現在只能去搜。我把一個箱子搬開,下面是幾隻螞蟻,它們正在啃食我的餅乾。我嫌棄的甩掉,再翻開食品櫃。我看到鑰匙了,彎下腰,拾起,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獲得了。我將所有的東西都重新恢復原樣,外面響起了打電話的聲音。我知道是時候了,就往前走了幾步,聽到了腳步聲就打開了門。我裝作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用眼角看到了過去的我的畏縮樣兒。原來我那個樣子看起來是那麼愚蠢。我覺得他還在看着我,於是我就加快了腳步。我走下了樓梯,這時才想起我應該走電梯的。我一扭頭,看見過去的我還在焦急地等電梯,於是就立馬放棄了這個想法。
我迅速走着樓梯,下完八樓時間可比坐電梯長多了。我幾乎是滑着走下去的。等看到過去的我走下電梯時,我絕望了。他會發現我的,而且我會被送到警察局,世界會因為我而改變。不對!過去的我好像在追着一個人,我看向他追的地方,驚呆了。那不是我嗎?那個人好像也跟我差不多,四十歲左右。我流着汗看着他們走遠,另一個四十歲的我掉了一百塊錢。那個人怎麼會這麼粗心!我上去撿了起來,畢竟能多一分是一分。或許還能穿越回去。我掏向我的口袋,結果發現口袋其實早早就空蕩蕩的了。穿越儀呢?我想了很久,然後我困了,在附近隨便找了家旅館睡了一覺,然後買了幾個包子和幾瓶飲料。等到了中午才付賬出去。這時我的錢剛好沒了,我在路邊垃圾場隨便撿了一輛六分新的自行車,再裹了一身衣服。這車可比過去的我的好多了。之前怎麼沒想到撿呢?我用馬路上的一個自來水管把自行車沖刷乾淨,然後騎着它上路了。至於目的地我不知道,但橫衝直撞我可沒試過,我可以玩一玩兒。
騎着騎着到了晚上,我吃了包子,喝了飲料。到了十字街廣場。我看見過去的我來了,他臉上帶着勝利的表情。我不耐煩了,就撞了過去,我的力氣太大了,差點把他的自行車撞飛。他直接跳了下來,把我的自行車撞了一個洞,卻不影響我騎。可是我從上面掉下去了,還能怎麼騎呢?我突然感到身體不是我的了,是的,或許他又來了。我雖然很累,但跑得飛快,我感到我的肌肉要炸掉了,可是沒有。我看着我自己飛奔,然後聽到腦子裏有一個聲音在説:“還有三十秒鐘。”我突然跑的更快了,“還有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零。”在數到一的時候,我成功的拐進了豐收巷子。然後我揉了揉要廢掉的腿,來到了虛無,然後我的腿不疼了。我又穿回去了。
我回到了那棟別墅,又站在了血泊之中,我看到這裏已經過了一天,我坐了下來。無意間碰到了那個正33邊形的按鈕。結果,地面被清理乾淨了。一滴血也不剩,連孫安的屍體,也沒了。我聽見穿越儀裏面有隆隆聲,我便好奇的往裏面看,下面的一幕要不是我在坐在地上,可能會嚇得坐在地上:裏面全是血!並且這舊馬達似的東西可能一升血都裝不下,但裏面似乎有一個無底的深淵。我立即推了回去,那個把手上的顯示屏顯示裏面有十三升血。我覺得我是時候付出行動了,我應該警告過去的我不要觸碰穿越儀,也不要相信現在的我和過去的我的未來的我。我換了一件綠色的襯衫和一頂黃帽子。然後調到2021年五月一日早上7:00。我調到了這棟樓的我家門前,然後在時間的地方我猶豫了。我不知道我要去多長時間,但是我應該知道2021年4月30日那個未來的我用了多長時間······我的腦子裏呈現出他被電暈的情景。我知道了,我調到了45秒。準備啓動的時候,我無意間觸碰到我的傷疤。是的,我有了兩道傷疤,是穿越儀留下來的。我這一次又會增加一道傷疤了。
我沉思許久,最後還是按下那個圓形按鈕,啓動。然後又是那個奇奇怪怪的地方。我雖然很煩,但還是感到很放鬆······
我來到了我家門口,我看了看這熟悉的一切,然後摁響了門鈴。我聽到他發出一聲尖叫,我沒有管。我只是急匆匆的説着幾句話,因為我感到那股力量又在控制我了:“那個穿越儀的能量,我想未來的我已經告訴你了。他立即就説了一句話:”等等,過去的你?他指的是不是那個殺人犯?“"順便説一聲,過去的我就是未來的你”“什麼?未來的我?所以我昨天看到的是未來的你?”“不,不是,他是未來的你,過去的我,我過來是想阻止你的,請你不要加入這個死循環······”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了,我迫不得已向電視機走去。我知道我要幹嘛,我正在試圖掙扎。我在那根老化的電線前停頓了一下,但還是感到一股電從我的手邊流過,我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已經又到了孫安家的大別墅。我看了看外面,是的,已經是白天了。我穿越上癮了似的,我穿越到了4月30日,時間中午,地點我家,用時1天5分鐘。至於為什麼多五分鐘,因為我知道我不應該扯入這個關於穿越儀的事故,如果我消耗能量快一些,那麼我就不會繼續穿越了。至於會殺人這件事,我不會做,因為我是不傷人的。我進入那個虛空······
等我還沒呼吸呼吸新鮮的空氣,我便被一個重物擊昏了,然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不知道,只知道我醒來的時候我就匆匆趕向我家,結果從窗户裏發現我已經跟一個人聊天了。,我驚慌地立馬遠離了這個區域。等我走得足夠遠,借了一個天文愛好者的望遠鏡看了看,我往那一調,不由得震驚了:我看到過去的我被一個警察推着進入了警車。我摸了摸我的心臟,還好我及時逃離了那個地方,我真該感到慶幸。我目送過去的我遠去,然後我捱了一巴掌:“你幹啥呢?”我鎮定的對他説:“我目睹了一場錯誤的抓捕。”他眨眨眼睛,顯然不懂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我懂。我知道4月30日我被冤枉的事情。我把望遠鏡還回去,道了聲謝謝就急匆匆地跑了。我知道我要是再呆在這的話警察可能會看見。我拐進豐收小巷,想一個人清靜一下,結果發現裏面已經有人了。那就是我,手上有八道傷疤,身上穿着一件夾襖。我認出來了,一定是他冒充我跟過去的我見面的。我想我錯不了,於是就提着拳頭衝了過去,可是他只是笑了一笑,跟我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然後在我拳頭要碰到他的心臟的時候,他消失了。我沮喪地看了看周圍,希望他還在這裏。可是我看到一個人影——那好像是我。在驚慌的躲避着一個人的攻擊。我看到我不小心碰到一個按鈕,好像是32邊形的,我瞬間知道他們搶的是什麼了。然後那個我就消失了,我看了看那個搶東西的賊。我被震驚到了:那是唐悦。只見他笑了笑,就點擊了那個32邊形的按鈕,消失了。我沮喪地坐在地上,我買了幾個吃的,在豐收巷子待一天。這裏沒有出現人,“怪不得未來的我和過去的我要在這穿越過來呢,這裏可是一個人也沒有啊。”我看了看已經泛白的天空,眨眨眼,睡着了。連我都不相信。
我看到了唐悦,我知道在什麼時間去哪,我點擊四月三十日。地點等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時間調了。我轉動鑰匙,按下按鈕,進入了我習慣的虛空中······
我進入到豐收小巷,看了眼那個未來的我和驚訝的過去的我。就去搜尋唐悦了,結果發現他就在我旁邊。他已經驚訝的説不出話來了。我才不管其他的呢,直接伸手去搶他手中的穿越儀。我和他在搏鬥:我感到我的腰被捅了一下,但我沒管,只是試圖在他的臉上抓一道傷疤。我看都穿越儀了,我便伸手去抓,但他看到我就要搶到穿越儀了,非但不把穿越儀抓得緊緊的反而伸到我的面前。我不懂他的意思,於是去打他。我知道我現在被那個過去的我看着呢,説不定他知道我會不會搶到——真是的,過去的我怎麼不會幫忙呢?就在我分神的一刻,我就無意間觸碰到了那個32邊形的按鈕,所以,等我從驚訝中脱離出來的時候。我已經站在孫安的家了。
我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我知道我該怎麼做。我知道為什麼那股意識不再控制我了:因為他即使不去控制我事情的結果也一樣,甚至會把事情辦的十全十美。我看了看我手上的六道傷疤,他頂多到七道了。我知道我現在該做什麼了,我穿越到我死後才能解決問題,這樣他會相信穿越儀的危險性了。我點擊未來的我死去後的第三天,是時候了。我想着過去的我,突然一股無名的怒火湧上心頭:過去的我真傻。現在我竭盡全力地拯救孫安和母親,他倒輕鬆了,我又竭盡全力地勸導他不要碰穿越儀,他呢?扛不住那所謂的破誘惑,還敢碰穿越儀?我現在受不了了,直接點擊三十分鐘,孫安家。我知道那個虛空會洗去一切的,我會在那個時候清醒的,知道我過去就是個錯誤。可我不管,我一定要使過去的我受到他應該得到的懲罰。我要送他一個禮物,大大的驚喜。告訴他三年後你會不會後悔。我把那些血都倒掉,以防以後我會再次穿越,因為我是不會殺人的。我墜入虛空······
感到很奇怪的是,我對過去的我的怒氣非但沒消,反而還增加了個對我的批評:我現在也沒好多少。我這回不是悄聲無息的穿越過來,而是“嗖”的一聲出現在正在打牌的我和孫安面前。準確來説,是我穿越到過去的我的背後和孫安面前。我看到孫安,一股熟悉的感覺替代怒氣:悲傷。是啊,孫安現在不知道他三年後就去世了,看着驚愕到手裏的牌都掉到地上的孫安,我的淚水都已經潤濕眼眶了。可我一看到那個無動於衷的過去的我,突然氣就上去了:我就在這個地方,你的旁邊!你沒注意到孫安的牌都掉了嗎?啊?好了你終於回過頭了。我臉上現在充滿了憤怒和焦急,我想跟他説話,哪知過去的我看到了我只是看了看就轉回頭了。我的憤怒不用説也知道,誰會在極其緊張的情況下面對這樣的冷淡能保持冷靜呢?我正在想着各種罵人的話,但他已經再轉過頭來問我:“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不!誰説我已經死了的?”我很驚訝於我的冷靜。這時驚訝的孫安終於開始説話了:“現在新聞上傳得沸沸揚揚,怎麼不知道你死了?”我一開始沒有在乎他説了什麼,聽到他的聲音,那樣的温柔。我以前怎麼沒注意到呢?我的怒氣就全消了,正打算好好的回答孫安這個問題,再好好的告訴過去的我這個傻子關於穿越儀的事故。是的,這就是場事故。結果過去的我先説話了:“你身上的傷疤為什麼少了兩個?”聽到他這麼説,我的怒火立刻就回來了,他這麼問可令人不開心。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叫了一聲:‘’我沒有少兩個傷疤!你怎麼能隨便污衊別人?我沒想到過去的我會是這樣的人!”然後我冷靜了一下,做了幾個深呼吸,對他説:”我有個東西要給你。”我看着他,看着他似乎是在竭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他説話了:”你有什麼東西要給我?穿越儀嗎?你都已經給我了,怎麼?還能再給一次?"我氣急了:"我再説一句!我全都不知道!我沒有給過你穿越儀!我沒有死!我沒有少兩道傷疤!”説完,我抽出他手中剩餘的兩張牌,往桌子上一甩就跑了。我跑的時候,沒有聽見那警報聲,也沒見到一個警察,連孫安的大頭貼都掉了。我跑到一個巷子靜靜地想着剛才那場戰爭,我知道我的脾氣是不對的,但我也不想回去了。
還剩下十五分鐘,我該穿越回去了,可我還沒有穿越儀。我來回的走,突然,我停下了腳步。我看見穿越儀在巷子的角落裏靜靜地地躺着。剎那間,我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摔了出去。我猛然想到,這個世界有一個不應該存在的東西,我應該把他先除掉。我走了過去,把時間調到了4月28日,時間三十分鐘。我把除了這次該用的其他的全倒掉了,我不能再使用穿越儀了。我聽到腦子裏有一個不應該存在的聲音説着什麼話,大概是關於我改變了世界之類的。我不去管它,畢竟管他他也是累,我也受累,還不如不管。我一切準備好,只有地點我沒調,我知道這樣他就會放鬆警惕,況且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要去哪。在我要點擊開始的瞬間,他似乎是領悟到什麼,立馬再把我摔了。我揉揉屁股,便試圖向穿越儀靠近。我感到那股力量在竭力的阻止我,原本幾步路的路程瞬間比登天還難。我扶着牆,想一點點挪到穿越儀的旁邊。那個意識,也就是那股神秘的的力量試圖控制我。我當然不會就這樣屈服,要做到兩全其美,真難。我得既用我的意志霸佔我的大腦,這需要你停下來仔細“發力”。還要你慢慢地向穿越儀靠近。我大約五分鐘就走了一步,我的意志已經開始反抗,可我的大腦怎麼還不知道反抗呢?我再努力了十分鐘,他也努力了十分鐘。我聽到他在欣喜的數着“五,四······”。我趁他數數,用力向前一躍。他似乎是吃了一驚,但還是及時的控制住了我,當然,他也不算及時。我摔倒了,幸虧我摔倒的時候腳趾碰到了按鈕,不然我可能就穿越回我的時空了。我進入了虛空······儘管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麼但我覺得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我會穿越到哪呢······
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景象,是的,這裏是豐收小巷。但不是我往常去的地方,這個地方應該是更深的地方。我看到旁邊破舊的木門和一個破了的木牌,上面寫着“禁止進入”和“時光機之父——唐鋭的住址”。我看見一個人影若隱若現,我叫了一聲,想止住已經來不及了。他抬起頭,我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我在鏡子裏才能看到的一張臉。手上有兩道傷疤,“那是過去的我。”我想。我下意識地看了看我現在手上有幾道傷疤我聽到他説了What!我便知道這不是我,我不會用英語。我看到他笑了,説:“一、1、①、你是一個奇奇怪怪的人。②,你是一個假裝勇敢的人。③、你是一個懦弱的人。④、你是一個騙子,你説你十分智慧,而我知道你連《堂吉訶德》和《安徒生童話》都沒看過······”我不知我的意識怎麼樣了,只知道下一秒我和那個意識一起向他撲去。然後那個意識似乎想到了什麼,便把我摔倒在地。我太生氣了,儘管我不知道他在説什麼,但他是怎麼知道我沒看過《堂吉訶德》和《安徒生童話》的?我想上去揍他。我想到了,用我的力量,我聚集起我的力量。果不其然,我上去揍了那傢伙一拳。然後他好像瘋了,從兜裏拿出一把閃亮的刀來。我驚了,倒退一步,那個意識就趁機控制了我。他,就是那個意識,從我的兜掏出一把刀來。過去的我突然動刀了,他向我刺來,我就聚集我的力量控制我的意識。還好,那把刀只是擦着我的胳膊過去了。我要報警,我要報警——不對!為什麼我不殺了他呢?我是不殺人的,但沒説我不可以殺我自己。順便,把這個意識殺掉,這個世界就會平靜一點了。是的,我要殺人了,我勉強躲過他的幾個衝刺。我該結束這一切了,能結束這一切的,只有我自己,我趴在地上躲過一個攔腰斬。我努力不讓我失控,我趁過去的我不注意——應該叫他過去的那個意識——“我”。把他的刀一下打掉,然後迅速撿起刺向我,不,過去的意識。好了,不管他是誰,都是不應該存在於這裏的。我刺入他的左胳膊,再刺入他的胸口。他躺在了地上,看着胸口上的刀。他突然笑了起來,這笑聲是那麼的淒厲,那麼寒冷,使我不寒而慄。他輕聲道:“你真的要殺人啊,你真的要殺了我?”在我舉起我的刀的一瞬間,我想到,其實我也不是屬於這裏的,他死了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其實跟他是一樣的,殺了他,我也會消失,還不如讓他殺了我。想到這裏,我的刀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他立即撿了起來,對向了我。我沒有掙扎,就讓他殺了我吧,我想。他刺了上去,我忍受着我左胳膊上的鈍痛和傷口的疼痛。他繼續砍我,然後停下來,對我説:“你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對不對,先生?等你死後,一個人會把你當作殺人犯的屍體來看的。”我腦子裏的聲音似乎鬆了一口氣,我突然明白了,我死了,那個意識就會逃脱,這就是他鬆氣的原因。那我還不如殺了過去的我,因為按他鬆氣的原因,我殺了過去的我他會也死。過去的我折磨我夠了,就提起我的刀準備給我最後一擊、我憑一己之力跳了起來,殺死他的只能是我一人。我準備好死的準備,只是不知道我的對手有沒有,如果沒有,那就給他點時間準備,因為沒有兩方不赴死的決心的戰鬥太無聊了。不過現在看來他準備好了,我將刀子從我的胸口拔出,這一舉動使我的鮮血噴湧。我頂多就有幾分鐘的時間了,我看到過去的我在一個角落。我竭力忍住腿上的疼痛向他走去,我看到他驚恐的臉。我舉起了刀,我最終還是成為一個殺人犯了。我假裝殘忍地朝他的胸口刺去,兩把刀子使他只是慘叫了一聲就沒動靜了。我冷靜地看着對方的屍體倒下,我突然想到他其實是我,但我確實殺死的不只是我。我聽到遠方也傳來一聲慘叫,是意識的遠方。我的身體終於能是我自己的了。不過也沒有我了。我想,然後我躺了下來。我殺了我,但我還是我,我應該這麼做。我聽到腦子裏的那個意識還在掙扎,我知道了,我也要把他也擊殺。我只能這樣做,也準備這樣做,因為我已經是一個殺人犯了。我拔出刀,我正在漸漸虛弱,我現在早晚也是死,我還不如親手解決這一切,還能為這個世界做一點貢獻。我看了看天,這將是我看到的最後的東西了。我將刀面向自己鮮血不再噴湧的胸口,閉上眼,將刀子刺了進去······
我醒了,但不是在那個巷子裏,而是在那個虛空。我身上的傷已經消失,我正在一個巨大的一熒光屏面前,我看到本該屬於我的一生:“一具具屍體在我的刀子前倒下······我引開了最開始的我,留下第一次穿越的我······我被警察一槍崩了······”我覺得該走了。
我還沉浸於這個故事中,直到我看到手裏的牛肉麪。是的今天是我的生日,4月28日。我把穿越儀塞進了口袋,差點哭了出來:我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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