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濟南,陽光總是來得晚一些,天剛剛褪去了黑色,霧氣還沒散去。護城河畔,解放閣下,泉水浴場內早已是熱氣騰騰的景象。冬泳愛好者們或是在水中使勁,或是游完在一邊拉呱,一如平常。
在泉水之城生活,在泉水之中暢遊,冬泳愛好者愛着這座城市,並將自己與這座城市無形地關聯在一起。
與寒冷有關的挑戰
收起泳帽,換上衣服,當其他人正往泉水浴場趕的時候,72歲的樊嬰已經冬泳結束,準備收拾東西離開。“下水之前感覺冷,游完之後感覺卻是熱乎的。”
樊嬰是省直機關老年體協游泳專項委員會的秘書長,儘管家務繁忙,她還是會每週抽空來遊一兩次,早上6點到7點多遊,完了再回家做飯。“從1995年開始冬泳,到現在26年了,感覺時間都是在水裏游過來的。”
冬日入水,與寒冷的挑戰自不必説。岸邊活動活動,讓身子熱起來,再用手試試水温,冬泳的人隨即一個猛子躍入水中。“冬泳考驗的是人的意志和毅力,戰勝挑戰之後,有種説不出的興奮。”對於自己熱愛並堅持的運動,樊嬰引以為傲。
與寒冷的挑戰,在78歲的濟南老人李寶模記憶中,是破冰而泳的勇氣。堅持冬泳28年,李寶模對濟南的冬天很是熟悉,對於今年這個近60年來最冷的冬天,他倒不以為意,因為記憶中的寒冷,是破冰而泳的義無反顧。“以前濟南的護城河、漿水泉水庫、歷陽湖等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能游泳,冬天水面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水面變成了冰面,我們就用木杆把冰面敲開。”
儘管兩年前因意外受傷,但李寶模仍然不捨得離開熟悉的水面。“年齡大了,遊不太動了,現在也就是講求一個循序漸‘退’,慢慢減少游泳的時長。”
帶着挑戰寒冷的鬥志而來,帶着好精神好狀態離開,這就是冬泳的收穫。“濟南經常冬泳的至少有四五百人。”樊嬰説,因為共同的愛好,大家從陌生人變成了老朋友。
與泉水有關的記憶
家家泉水,户户垂楊。濟南因泉而聞名,濟南冬泳愛好者也以泉為傲。
回憶起往日在護城河等露天水域冬泳的時期,一些年長的人很是懷念和感慨。“那時候還沒太有環保的概念,工業污染也比較少,護城河不僅是人們游泳,也是淘米、洗菜的地方。流水不腐,泉水持續噴湧,河水也在一直流動,所以護城河水一直是碧綠清澈的。護城河邊長大的孩子,沒有哪個沒在河裏遊過泳的。”年過八旬,鍾慶民精神還很矍鑠。
其實在濟南人心中,都有與泉水有關的連接點,只不過當“泉水”與“冬泳”這兩個詞彙一起出現時,便有了非同尋常的意義。的確,空氣清新、泉水清冽,聽風吹過、看雪落下,在泉水中冬泳經歷濟南的時光、感受濟南的温度,這樣的感覺豈不妙哉!
與泉相容,更加深了冬泳愛好者對泉水、對濟南綠水青山的守護。上世紀90年代,李寶模時常在現在的硯泉活動。彼時,硯泉附近還有垃圾場存在,平時人們的生活垃圾往硯泉邊上傾倒的不少,甚至還有人往那裏倒建築垃圾。
看着清水慢慢不再是綠色,李寶模和夥伴們坐不住了,他們與壞現象作鬥爭,請來有關部門的人做檢測,還執筆撰寫報告一次次向市裏反映,最終保住了這片清水。“青山綠水看着多漂亮。”提起往事,李寶模十分動容,想起了老朋友。
與城市有關的賽事
冬泳,是冬泳愛好者通過與冷水的較量不斷實現對自我的證明。隨着全民健身潮起,越來越多的地方辦起了冬泳賽事。
泉水之城的泉水冬泳賽,濟南冬泳愛好者自然不會缺席。從2002年的首屆冬泳公開水域橫渡大明湖比賽開始,他們與賽事共同成長。“賽事最初的那幾年,組別年齡分得還不是很細,排名、獎勵更多的是娛樂為主。那時候女子冠軍被冠以皇后的稱號,我自己也有幸得過這個榮譽稱號。”樊嬰説。
從2002年至今近20年時間,泉城“泳士”陪伴着賽事成長。一批批有着同樣愛好的人,從省內其他地市來到濟南,從國內其他省市來到濟南,從國外不遠千里來到濟南,感受這份賽事的泉水色彩。到2020年的國際冬泳世界盃(濟南站),賽事參賽範圍已經達到30個國家和地區的102支代表隊,參賽選手共計1195人。與此同時,山東的冬泳賽事也由單一的區域公開賽,逐漸發展到如今以省冬泳錦標賽、省冬泳挑戰賽、全國邀請賽、國際邀請賽、國際冬泳節為代表的多規格賽事共生的局面。冬泳運動在濟南、在山東都有了大批熱衷者。
“暢遊泉水冬泳賽事是濟南的一張名片,大家都盼着疫情趕緊過去,盼着比賽能順利舉行。”濟南冬泳愛好者們,期待着一次盡情暢遊。 (史文平)
【來源:體育晨報】
聲明:轉載此文是出於傳遞更多信息之目的。若有來源標註錯誤或侵犯了您的合法權益,請作者持權屬證明與本網聯繫,我們將及時更正、刪除,謝謝。 郵箱地址:[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