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沈清:“元寶,我們前幾天才剛見過,你就把我忘了?”
元寶:“汪汪汪,汪汪汪!”
沈清:“元寶,你看我還記得你的名字,你怎麼能衝我嚷呢?”
元寶:“汪汪汪!”
周瑾急匆匆跑過來,一把將元寶抱起,一臉歉意,“沈小姐對不起,實在太抱歉了,驚着你了吧,它往常不這樣。”
隨即他皺着眉頭教育元寶,“你今天怎麼回事,沈小姐你認識呀,不許這麼沒禮貌,下次再這樣要禁你足了。”
沈清:“沒關係,沒關係,元寶它一定是無心的,我先回去了,元寶小可愛再見,下次見面不許再吼我了喲!”
説完沈清衝他們揮揮手,轉身回了家。
事情還得從幾天前説起。
沈清是個女工程師,平日裏工作繁忙,她本人又不愛社交不善言辭,性子寡淡,雖然她事業小有所成,人前光鮮亮麗,卻遲遲沒有桃花運。
為此她的母親隔三差五地嘮叨她,幾乎每月都為她安排一兩場相親,也不見效果,不是對方看不上她,就是她嫌棄對方。
而且,依着她的性子,即使碰上喜歡的也不敢上前搭話。
如今,眼瞅着快三十了,還是單身一個,正因為如此,她家的貓為了她的終生大事操碎了心。
她的住所是一個獨棟小洋房。
這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對面的房子前停了一輛貨車,幾名工人正在忙碌地進進出出,搬卸傢俱,看樣子,空置好幾年的房子總算是賣了出去。
聽小區門衞説,對面搬來的是個叫周瑾的青年男子,還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三十剛出頭,生得一表人才,英俊瀟灑。
聽説他還養了一條可愛的柯基狗,名叫元寶。
不過沈清也只是聽説,她每次路過也沒見着真人,直到這個週六,她的新鄰居親自登門造訪,她才得以一見。
“叮咚,叮咚。”
門鈴聲響起,沈清上前開了門,門前站着一個端着點心的陌生男子,身旁還跟着一條柯基,她立馬反應過來,來者正是她的新鄰居,青年畫家周瑾。
周瑾:“你好,請問是沈清小姐吧,我叫周瑾,剛剛搬來這個小區,這是我的狗,名叫元寶,初來乍到,以後請多多關照。”
説完遞上手裏的點心,他的聲音温和謙遜,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沈清心尖微顫,正是她的理想型,她慌忙接過點心,將他們迎進門,早先她以為藝術家多少有些孤傲,沒成想對方這般隨和。
沈清:“周先生太客氣了,好可愛的狗狗,快快請進。”
周瑾:“你的貓嗎?真漂亮!”
沈清指了指沙發上慵懶的貓,“那是丘比特,它應該會很喜歡元寶。”
元寶興奮地衝着丘比特撲了過去,汪汪直叫喚:“小貓咪,跟我一起玩吧,一起玩。”
元寶:“貓咪,你叫什麼名字?”
丘比特眼睛都不抬一下,高冷地回答:“丘比特。”
元寶:“好像有個鳥人也叫這個名字。”
丘比特:“是我朋友,他住西邊我住東邊。”
元寶:“有機會介紹給我認識認識,我一直想交個鳥朋友。”
丘比特:“他很忙,下次吧。”
元寶:“起來跟我一起玩呀!”
丘比特緩緩睜開眼,伸出舌頭舔舔爪子,舔舔尾巴,斜眼看它,“我們可以玩咬尾巴的遊戲,看誰咬得到。”
元寶立刻激動起來,“好呀,好呀,我還沒見過我的尾巴。”
説完繞着原地轉起了圈圈。
看着一旁對着貓諂媚逗趣的狗,沈清忍不住低聲問道:“周先生,元寶難道是隻公狗?”
此話一出她頓時覺得有些不妥,表情變得有些尷尬。
周瑾看出她的窘境,哈哈大笑了兩聲來緩和氣氛,回答道:“我正想問呢,丘比特是隻母貓吧,元寶的行為突然變得這麼怪異,讓你見笑了。”
沈清靦腆地點點頭。
周瑾轉頭呵斥了元寶幾句,奈何它正自顧自地玩得興起,不知疲倦地轉着圈圈去叼尾巴,卻苦於尾巴太短,努力都變成徒勞。
坐了不到半小時,周瑾起身告辭,拽着戀戀不捨的元寶離開了沈清家。
周瑾走後,沈清坐在沙發上發呆,神情失落,她覺得周瑾一定是嫌她無趣,雖然她很想跟他多聊會兒,可是她確實不擅長和陌生人打交道,她總能把天聊死。
丘比特默默注視着她,陷入了沉思。
此後幾天,沈清每每經過周瑾的房子,都會朝屋內望一眼,期待相遇,又害怕見了面不知道説什麼,只能匆匆逃離。
直到今天下午,元寶突然衝出來對着她一頓狂吠,她才總算跟周瑾説上了話,關鍵時刻,她又開始膽怯,明明還想多説,卻只隨口應付兩句,就逃走了,回到家裏關上門,又開始後悔。
夜裏,丘比特跳上了周瑾家的窗台,走到熟睡的元寶跟前,試圖用腳掌將它撓醒,它卻只是翻了個身,繼續睡大覺。
作為一隻狗,警覺性低成這樣,還不如做頭豬!
丘比特嘴裏嘟噥着,伸出利爪,隨手往它臉上一劃,元寶疼得叫喚了兩聲,差點驚醒了睡夢中的周瑾。
丘比特:“小點聲,別把你主人吵醒了。”
元寶降低分貝,“丘比特,你來了!我剛做了噩夢,夢見被人打了,現在還感覺到疼。”
丘比特:“我交代你的事情。”
元寶:“放心,下午你主人路過的時候,我告訴她了,説你要來我家住兩天,讓她不要擔心。”
丘比特:“那就好,明天下午還是那個時候,她會買魚回來,那是我最愛吃的小黃魚,你把它叼回來給我,告訴她是我要吃。”
元寶:“好的。”
第二天的下班時間,沈清拎着剛從超市買來的小黃魚,這是丘比特最愛吃的魚,她每隔一天就會給它買兩條。
經過周瑾家門前時,她按捺不住,腳步稍稍放慢,偷偷朝屋裏望了望,沒有看到人,她失望地準備離開。
剛抬起腳,元寶又從屋內朝着她直直地衝了過來。
元寶:“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沈清:“元寶!你又把我忘了?”
元寶:“汪汪汪,汪汪汪!”
沈清:“元寶,你是對我有意見嗎?”
元寶收聲,突然彈跳起來,一把咬住了沈清手裏裝着小黃魚的袋子。
沈清驚恐,手一鬆,元寶順勢往下一扯,叼起袋子就往屋裏跑,沈清呆呆地杵在原地,她被元寶嚇壞了,手還在不停顫抖。
周瑾提着從元寶嘴裏搶來的魚,小跑着來到沈清身邊,看着驚魂未定的沈清,他扶住她,嘴裏不住地説着對不起。
周瑾:“沈小姐,你有沒有受傷,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沈清回過神來,搖搖頭,“不用了,我沒事。”
周瑾:“實在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元寶最近怎麼了,有時候莫名亢奮,今天竟然還敢搶你的東西。”
他説這話時,語氣激動,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害怕元寶受到責罰,沈清連忙勸解。
沈清:“我真的沒事,元寶它沒有傷害我,你不要怪它,或許是在家裏關久了,做個惡作劇尋求關注罷了,我的貓也經常這樣,不打緊的。”
一口氣説出這麼些話,雙方都感到詫異。
周瑾淡淡笑了笑,“沈小姐謝謝你,你的心地跟你的人一樣美。”
這番誇讚讓沈清頓時不知所措,她羞紅了臉,心跳加速,為了不讓對方看出來,只得慌慌張張地逃離開。
回到家裏,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一半竊喜,一半懊悔。
過了好一陣兒,她掃視家裏時,才發現丘比特的食盆仍是滿的,牛奶也沒少,她這才意識到,好像已經有兩日沒有見到它了。
沈清緊張起來,開始滿屋子搜尋丘比特的下落,她一邊呼喚,一邊挨個房間查看,到處都不見它的蹤跡,她越發焦急。
周瑾蹲在地上直勾勾地盯着元寶,“你最近怎麼回事?”
元寶耷拉着耳朵,垂頭喪氣地趴在地上,眼神時不時偷瞟着主人,小聲回答:“汪汪汪。”
周瑾:“你説你也不吃魚,你搶人家小黃魚乾什麼?”
元寶:“汪汪汪。”
周瑾:“你最近太反常了,再這樣我要送你去看醫生了。”
一聽“醫生”這個名詞,元寶被嚇得不輕,全身縮成一團瑟瑟發抖,衝着周瑾直嚷嚷:“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周瑾:“怕了吧,那你不許再犯渾。”
他一面教育着元寶,一面朝窗外張望,他注意到沈清已經來來回回屋內屋外跑了好幾圈,像是在找東西,神色焦灼。
周瑾想着也許她遺失了什麼重要物品,於是跑過去想要幫忙,他關切道:“沈小姐,你丟東西了嗎?”
沈清心裏極度想上門找他幫忙,但礙於臉皮薄,沒成想他自己走了過來,趕緊詢問:“你最近有看見我的貓嗎?丘比特已經有兩天沒回過家了。”
周瑾:“沒有,我上次見它還是幾天前,在你家。”
沈清:“怎麼辦?熟悉的地方我都找過了,它從來沒有離開家這麼久。”
周瑾:“你別急,問過小區門衞和物業了嗎?”
沈清:“我打電話去問過了,他們都説沒見過,但會幫我留意。”
周瑾:“或許它只是貪玩了一點,過不了多久自己就回來了,別擔心。”
沈清喃喃低語:“太反常了,它平時根本不愛出門,我害怕它被人抓走。”
周瑾思忖片刻,“説到反常,元寶最近也挺反常,它從不吃魚卻偏偏跑來搶魚,它性格一向懶散,賊進屋估計都懶得叫喚兩句,這兩天卻天天針對你。”
沈清疑惑地望着他,“這兩件事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周瑾沒有作聲,因為他也想不明白,一隻貓和一隻狗,這麼可愛的小寵物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夜裏,丘比特縱身一躍,跳上了周瑾家的窗台,它顯然已經輕車熟路,它照例用老方法喚醒了酣睡中的元寶。
元寶:“丘比特,你怎麼每天都這麼晚?你再不來我都快睡着了。”
丘比特:“額,你已經睡着了!”
元寶:“是嗎?不會吧,我怎麼不知道。”
丘比特:“你口水都流一地了,説正事。”
元寶:“我發現你的主人有點傻,總是聽不懂我説話,我跟她説了魚給你吃,她還是不肯撒手,還讓我主人來要回去,害得我差點被主人揍一頓。”
丘比特用元寶聽不見的聲音低語:“你才傻,聽得懂才可怕。”
元寶:“丘比特,你餓不餓?沒有小黃魚你吃什麼?要不要吃我的零食?”
丘比特:“沒關係,我吃過了,你再幫我個忙。”
説完它把頸項上的脖圈扯了下來,上面掛着它的姓名牌,“明天還是那個時間,你把這個交給我主人。”
元寶不解,它雖然大部分時間傻乎乎的,偶爾也有清醒的時候,“你把脖圈給她,她會以為你離家出走吧?”
丘比特撓撓耳朵,元寶竟也有聰明的時候,它趕緊重新編個理由糊弄過去,“不會的,看見這個她才能知道我平安。”
元寶:“原來是這樣,可是我主人不讓我出門了。”
丘比特:“你那麼聰明,一定有辦法。”
元寶最聽不得讚揚,立馬飄飄然,“對呀,我是最聰明的狗狗,包在我身上。”
丘比特:“那明天見。”
元寶:“明天見,丘比特。”
到了第二天的下班時間,沈清又在差不多的時間點出現在了周瑾家門前,這次她長了心眼,未免驚動元寶,她躡手躡腳儘量不發出聲音,反覆確認它沒有出現後才大步向前。
她剛邁兩步就忍不住回頭,腳步時快時慢,她心思很複雜,既想元寶衝出來又害怕它出來,既想快快離開又想再逗留一會兒,畢竟多停一分鐘碰見周瑾的概率就大一分。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她正準備開門,卻發現元寶冷不丁地出現在她身後,這次它沒有大叫,全因為嘴裏叼着個東西。
見沈清回頭,元寶把嘴裏的東西吐在了她腳邊,那東西遠遠看着有些眼熟。
沈清:“元寶你什麼時候出現的?這是什麼東西?給我的?”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來,伸手去撿,才發現是個脖圈,翻過名牌,竟然是丘比特的!
沈清:“怎麼回事?丘比特呢?”
她盯着元寶,希望它能給出個解釋,她此時似乎已經忘了元寶只是條狗,根本無法回應她。
元寶:“汪汪汪,汪汪汪。”
沈清:“丘比特呢?”
元寶的叫嚷激怒了沈清,她憤怒地朝着周瑾家走去,一改往日的害羞,毫不猶豫地按響了門鈴,見沒人開門,她急促地敲着周瑾家的房門。
周瑾正在畫室創作,好一陣子才聽見動靜,連忙趕來開門。
一開門,就看見怒氣衝衝的沈清,還有不知怎麼偷跑出去的元寶,他有些震驚,不過他已經從沈清的表情猜出了七八分,定是元寶又闖了禍。
周瑾瞪了元寶一眼,長嘆一口氣,趕緊賠禮道歉,“實在對不起,沈小姐,都怪我,是我沒看住它。”
看見周瑾滿是愧疚歉意的眼神,沈清的怒氣霎時消解大半。
但沈清實在沒忍住,説出了自己的疑慮,“周先生,我懷疑你的狗吃掉了我的貓!”
這話讓周瑾不禁懷疑自己的耳朵,“沈小姐,你説什麼?”
沈清遞上丘比特的脖圈,上面還沾滿了元寶的口水,黏糊糊的。
沈清:“這是從元寶嘴裏吐出來的。”
周瑾接過脖圈,仔細看了看,又看了眼蹲在自己腿邊一臉無辜的元寶,“沈小姐,我想這中間肯定有誤會,元寶雖然這幾天行為有些古怪,但它根本不吃生肉,所以它應該不會。”
他停頓一下,接着説道:“吃掉你的貓。”
沈清:“你也説它最近反常,行為古怪了,就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周瑾雖然覺得這種説法實在荒誕,不過深入骨髓的教養讓他依舊保持着風度,聲音依舊温潤,“如果證實確實是元寶做的,那我就把它交給你處理,但是耽誤之急,是先找到丘比特。”
即使面對周瑾,她心動的對象,沈清的情緒也開始慢慢失控,變得不可理喻,“萬一它已經被元寶吃掉了怎麼辦?”
周瑾一直以為沈清是個內斂羞澀的性格,讓人難以靠近,平日想跟她多聊幾句都困難,今日這般撒潑犯渾,他雖然覺得好笑竟不覺得討人厭,反倒有幾分喜歡。
周瑾安慰道:“我陪你一起去找,好嗎?放心,我們一定能找到丘比特的。”
沈清還是不依不饒,説着説着竟開始掉眼淚,她是真的害怕丘比特就這麼不見了。
周瑾拍拍她的肩膀,“你回家確認過了嗎?會不會丘比特正在家裏等你呢?”
沈清止住抽泣,周瑾的話提醒了她,她連忙轉身往家裏跑。
周瑾放下手裏的工作,追了上去。
沈清打開門,樓上樓下找了一圈,還是沒看見丘比特的身影,這下她的情緒徹底繃不住了,站在門前崩潰大哭,“怎麼辦?怎麼辦?丘比特不見了。”
周瑾扶住她的肩膀,沈清下意識地撲進了他的懷裏,大哭,一邊哭一邊往他身上蹭鼻涕眼淚。
周瑾愣了神,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不僅沒讓他反感,反而讓他的心跳急劇加速,這難道就是心動的感覺!
看着懷裏泣不成聲的沈清,他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慰着。
元寶聞到了丘比特的味道,急忙跑過去邀功,“丘比特,你看我又逃出來了。”
丘比特:“幹得漂亮。”
一聽誇獎,元寶又興奮得轉起了圈圈。
聽見響動,沈清抬起眼睛望向門外,看見丘比特正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在兩人的目光注視下徑直跳上了沙發。
沈清的理智瞬間恢復,她不敢抬頭看周瑾的反應,尷尬的氣氛中摻雜些微妙,她不好意思地從他懷裏抽離。
她用手擦了擦滿臉的淚痕,又裝作不經意地拿衣袖擦了擦周瑾肩上被她蹭上的鼻涕眼淚。
想着剛剛的潑婦行徑,她佯裝鎮定,內心早已波濤洶湧,急得暗暗跺腳,這下臉都要丟盡了,還是在心儀之人面前,怎麼辦?怎麼辦?
周瑾似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嘴角微揚,故意撇下她走到丘比特身邊坐下,“丘比特,你可算回來了,你都不知道你主人有多擔心你,就差把我家翻過來,把元寶開膛破肚了。”
他戲謔的語氣中帶着寵溺,也順便給了沈清枱階下。
沈清上一秒還在不好意思,下一秒就被這話逗樂了,她有樣學樣蹲在元寶身邊,“對不起了元寶,是我誤會你了,不過,我不會那麼殘忍把你開膛破肚的,最多帶你去看醫生,拍個X片。”
元寶一聽“醫生”,瞬間驚恐,一溜煙跑回了家。
沈清看了看周瑾,“它怎麼了?”
周瑾笑笑,“你戳中它的死穴了,它最怕聽到醫生兩個字。”
沈清:“對不起了元寶,又傷害你一次。”
周瑾:“如果你實在抱歉的話,介意給它點補償嗎?”
沈清:“不介意,什麼補償都行。”
周瑾:“那你陪我去趟超市吧,給它買點愛吃的零食就行。”
兩人相視一笑。
丘比特趴在沙發上默默觀察着兩人的一舉一動,舔着爪子,微微一笑,自言自語:“搞定你們倆真是太容易了!”
自那以後,兩人順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單身30年沒對象,對門搬來一個帥鄰居,不久她喜提男友
周瑾:“為什麼給它起名丘比特?”
沈清:“你仔細看它的額頭,像不像一顆愛心?”
周瑾:“我之前竟然沒有發現,難道它真是丘比特派來的?”
沈清:“完全有這種可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