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活着的古城之二:我在庫車老城遊蕩的時光

庫車市,古稱龜茲,是新疆阿克蘇地區所轄縣級市。現在的庫車老城,還保留着不少百年以上的古民居,經歷兩千多年的歷史變遷,庫車老城經過清代之後的重建和改造,如今坐落在漢唐故城和清代故城的古址之上,地基是千年以上的文化層,建築物卻是大多數具有百年的羣落民居。

新疆活着的古城之二:我在庫車老城遊蕩的時光

自2007年以來,我已記不清去過多少次庫車老城,無論是工作原因,還是路過停留,庫車老城都是必去的地方之一。因為只有來到這裏,我才能穿過時光和歲月的隧道,尋覓漢唐至清代留下的歷史印痕,我想庫車老城,雖不如喀什古城那樣令人痴迷,但它有自己獨特的歷史內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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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到庫車老城,就要靜靜地在老城的街道上漫步,不用説話,只用眼睛看,用耳朵聽,就會很快融進這座老城熙熙攘攘的人流。沒人會問你來自哪裏,也沒人拉住你購買物品。如果感到口渴的話,街頭有一些老茶館,走進去要上一碗茶和幾塊饢,就着茶水吃饢,很別具風味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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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車老城,其實就是龜茲古鎮,或者説是庫車古城,這些稱呼都是可以的,沒人會在乎你的叫法,但絕不能丟掉“老”或“古”其一的字。因為以庫車河為界,河東是漢唐古城遺址,河西是清代的遺址,能夠見證遺址的實物頗多,比如保存的古城牆,還有滄桑的烽燧等,再不然,這些年從老城地下挖掘出大量的古錢幣、古墓、陶罐等等文物,就佐證了這一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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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蕩在庫車老城,我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龜茲古渡”,就是那座團結新橋,這是老城庫車河上唯一的一座橋樑,差不多有近百年的歷史。很多的時候,庫車河是缺少水的,只有夏季前後才會有少量的雪融水通過河流,如果遇到突發的洪水季節,庫車河才會出現滔滔流水的景象。坐在橋頭,安靜地看着過往行人,觀察他們的一言一行,你會覺得生活在庫車老城的人們,不僅樸實率真,而且還非常好客,他們看見另類的你,總是向你微微一笑,算是一種親切的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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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看獨具文化特色的民居,就要到霍家老總(清代末年的税官)的老宅,這座兩層樓高的房屋,匯聚了東西方文化建築特色。不管是外表建築風格,還是室內佈局,均都體現了地域文化特點。去年,我本來再想看看霍家老總民居,沒想到被圍了起來,暫時不開放,所以也就沒有打擾霍家老總的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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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朗墩遺址,也是我經常去的地方,去年四月從沙雅縣採訪歸來,我特意又去了一趟這座千年遺蹟。如今這座高大的唐代建築,躲藏在民居之間,如果不詢問當地居民,很難找到遮掩在樹木和房屋中間的古址。據説,這裏是龜茲王專門飼養大象的地方(“皮朗”,少數民族語意為“大象”),這座高大的平台,就是國王和王后及大臣們觀賞大象的休閒娛樂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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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在後來建造的庫車王府背後,有一堵厚厚的城牆,這裏就是清代的回城。這些城牆,三面完好,一條街道從中間穿過。當我登上城牆時,發現上面很寬,可以行駛兩輛卡車,靠近庫車王府的那面城牆,城垛還保留完好。我在上面漫步卻發現了建國初期,在城牆上大鍊鋼鐵時期的爐灶。那時的人們,其實太過於單純,連古人遺留下的歷史痕跡都想毀掉,可惜城牆太厚,他們連肚子都吃不飽,哪裏還有力氣去挖這些厚厚的城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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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庫車老城,正面臨着舊城改造,這個規劃早在十多年前着手準備,不過直到現在還沒動工開建,我想原因應該很多,各類爭議也多。因為庫車老城地下全是古蹟,只要實施項目建設,一定會挖出珍貴的文物。前幾年,棚户區改造項目開建,一下子就挖出了幾萬枚不同年代的古幣,當時還引起圍觀羣眾的哄搶,後來這些古幣全部追了回來。

我想不久的將來,庫車老城一定會以嶄新的面貌出現在世人面前。我期待的是庫車老城會不會失去原有的本色,會不會令人失望和嘆息?畢竟庫車老城藴含着厚重的歷史文化,那些體現東西文化交融的古建築,還有那些保存的古城牆等文化遺蹟,應該讓他們煥發昔日的容顏,重新展現漢唐重鎮的輝煌。

因為喜歡庫車老城,我時刻在牽掛着這座古城的發展和變遷,終有一天,我還會來到這裏,靜靜地漫步在古城的大街小巷,去聆聽歷史深處傳來的歡笑聲。庫車老城,總會帶給你不一樣的驚喜,帶你走進曾經的時光和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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