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鄉村》播出期間,成了實打實的電視劇爆款。(均劇照)製圖:李潔
隨着古川村走進明媚的春天,脱貧攻堅題材劇《最美的鄉村》在央視一套圓滿收官。播出的15天時間,它成了實打實的電視劇爆款。中國視聽大數據顯示,該劇平均到達率2.79%,平均收視率1.63%,23個省區市收視份額超5%,關注度始終穩居同時段電視劇首位。同期,該劇在搜狐、騰訊、愛奇藝等網絡平台播放量達數千萬,在網上也掀起了扶貧劇的新熱潮。
近日,國家廣播電視總局和中國電視藝術委員會聯合主辦《最美的鄉村》雲上研評會。與會專家一致認為,該劇以生活的真材實料為奮戰在脱貧攻堅一線的廣大幹部羣眾繪就美麗畫卷,同時也更新了扶貧劇的創作語態,是“找準選題,講好故事,拍出精品”的一次有力實踐。
中國文藝評論家協會主席仲呈祥評價,在決戰決勝脱貧攻堅之年,該劇猶如“新時代的青春之歌”,贏得了全年齡段觀眾的喜愛。“藝術作為人類把握世界的一種審美方式,承擔着為時代畫像、為時代立傳、為時代明德的神聖職責。從這一點看,這部劇為當下的重大現實題材創作留下有益的啓示。”
以單元劇的新模式,藝術地解決“當代史”創作難題
在清華大學影視傳播中心主任、教授、博士生導師尹鴻看來,《最美的鄉村》具有相當的創作難度,因為劇中所描述的是仍在進行中的脱貧攻堅戰,是“當代史”。“對創作者而言,可能還來不及進行生活的積累、藝術的審視,也來不及沉澱出思想上的厚度,就要創作出一部好作品,難度非常大。”
尹鴻認為,郭靖宇團隊採用的單元劇模式藝術地解決了創作難題。主創在三個單元中依次樹立了三位具有代表性的農村基層扶貧工作者的人物形象:縣扶貧辦幹部、鎮黨委負責扶貧工作的副書記唐天石,廣播電視台主播、派遣駐村工作組的第一書記辛蘭,以及返鄉創業大學生石全有。“三個單元各有側重又彼此關聯。不同的人物對應紮根、下鄉、返鄉這三大主題,全景式展現了精準扶貧這個歷史性事件的方方面面。同時,三個單元從工作的破局、融合直到最後推動可持續發展,按照精準扶貧的邏輯線索層層遞進,既關照到了扶貧工作的多個維度,也深化了主題表達。”
中央廣播電視總枱影視劇紀錄片中心、電視劇頻道黨總支專職副書記夏曉輝也認為,該劇以獨特的敍事,多視角呈現了脱貧攻堅戰的多樣風貌。“三個故事對應不同的貧困村,從扶志、扶智、扶技、扶能等角度記錄他們激發貧困村民內生動力、帶領村民發展農業、致富產業、支持異地搬遷村民創業,最終實現共同建設美麗鄉村的故事。”
劇評人李星文從創作的趨勢提出,《最美的鄉村》是“時髦”的。三個單元總共30集,每個單元的篇幅恰好與如今觀眾對於短劇的需求相一致。
從命題作文到有感而發,開掘出生活本身的戲劇性
郭靖宇在談及創作時毫不諱言,該劇的起點是“命題作文”。但在深入採訪後,他發現,“命題作文變成了我們所有創作者的有感而發”。
主創的“有感而發”得到研評會上眾多專家的共鳴。中國文藝評論家協會名譽主席李準尤其推崇:“創作説到底就是對生活、對歷史、對現實的一種發現。”唐天石、辛蘭、石全有三位扶貧工作者的故事之所以能吸引觀眾,離不開創作者對中國北方扶貧工作全面、鮮活、又不乏個性化的精彩發現。
“要深度開掘生活本身的戲劇性元素,而不是刻意編織戲劇衝突。”中國電視藝術委員會編輯部主任李躍森深有同感。當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電視劇作為“時代説書人”,也應當遵循這一時代規律。專家們都提到,劇中不人為設置“反派”,可以視為一條值得總結的創作經驗。“故事裏沒有貨真價實的壞人,有的只是善與善之間的衝突、一種認知與另一種認知的衝突。”正是這種不刻意為之,讓作品有了自然的、充滿了生活本身魅力的品相;也正是這種不刻意“賣慘”跳脱了傳統農村劇的苦難敍事,讓一則扶貧故事以輕喜劇的樣貌呈現出中國鄉村人民對於幸福生活的積極追求。
專家們還注意到,《最美的鄉村》通過電視劇來“帶貨”,完成了文藝創作在垂直領域的重要探索。劇中所展現的窗花、刺繡、巴大碗等非遺文化,金山嶺長城等美麗風物,都讓一部文藝作品在春風化雨、温潤人心的同時,被賦予了經濟上的新價值。(記者王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