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綁架了嗎？如果是的話你就眨眨眼。”
中國秉持科學態度積極參與新冠病毒全球科學溯源合作，先後兩次邀請世界衞生組織專家來華開展病毒溯源研究。世衞組織於今年3月正式發佈了中國-世衞組織新冠病毒溯源聯合研究報告，就溯源問題作出了最權威、最專業、最科學的結論，提出了今後溯源工作的具體建議。中方專家還主動向世衞組織提交了對第二階段溯源工作的中國方案。然而世衞組織秘書處未經得世衞組織成員國一致同意，單方面提出了第二階段病毒溯源工作計劃，其中將“中國違反實驗室規程造成病毒泄漏”這個假設作為研究重點之一。聽到這個消息時，公共衞生專業學生林芊芊忍不住用網絡流行語來表達自己的驚訝。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陳澤這樣描述自己看到世衞組織第二階段溯源工作計劃相關消息時的心情。她的疑問是，“世衞組織秘書處的工作計劃意味着推翻第一階段溯源的結果，其科學性何從考證？”
就讀於武漢大學的王琇琨曾被聯合國秘書長青年特使辦公室授予“全球青年抗疫榜樣”稱號。王琇琨表示，全球累計新冠肺炎確診病例已超過2億例，“德爾塔”“拉姆達”等變異毒株來勢洶洶。在這種情況下，全球抗疫合作刻不容緩。“世界衞生組織更應‘做好正事’，不要再被某些國家政治脅迫做毫無方向、毫無意義的事情，而是應該繼續促進各國的抗疫進程，保護好世界人民的安全與健康。”
世衞組織第二階段溯源工作計劃（以下簡稱“第二階段溯源計劃”），引起了許多青年的關注。近日，中國青年報·中青校媒面向全國大學生就此發起問卷調查，2730名大學生接受了調查。調查結果顯示，86.9%的受訪大學生對第二階段溯源計劃持反對意見。其中，38.2%的受訪大學生堅決反對第二階段溯源計劃，認為中國不應該成為污名化的對象；48.7%受訪大學生表示不同意針對中國發起第二階段溯源計劃，認為未來溯源工作不應侷限於某一區域，需要多國多地開展。
對第二階段溯源計劃科學性持質疑態度 認為背後與美國有關
在陳澤看來，今年3月，世衞組織正式發佈了中國-世衞組織溯源聯合研究報告，得出包括極不可能通過實驗室傳人、要在全球更廣範圍內繼續尋找可能的早期病例、進一步瞭解冷鏈及冷凍食品在病毒傳播過程中的作用等重要結論。這是一份科學和權威的報告，也是下階段全球溯源工作的基礎。現在，單方面開展第二階段溯源計劃，實在讓人無法理解。陳澤坦言，在沒有證據能夠否認第一階段結果科學性的情況下，很難接受不合理的第二階段溯源計劃。
中國青年報·中青校媒調查發現，面對第二階段溯源計劃，67.4%的受訪者認為，第二階段溯源工作沒有進行“全球調查”，不具備科學性；54.4%受訪者認為，這是美國脅迫、甚至控制世衞組織的結果，意圖為掌控病毒溯源的主導權；49.8%的受訪者認為，美國的目的明顯為借溯源對中國進行妖魔化和污名化；26.1%的受訪者認為，這是美國當局為在國內獲得支持而採取的手段；另有18.8%的受訪者表示，此前已開展過溯源工作，並且有明確結論，再進行第二階段溯源的意義不大。
在美國留學的任子昂一直關注全球疫情和防疫相關工作。聽説第二階段溯源計劃仍要把中國作為調查重點時，任子昂的第一反應是：“還查什麼？不都查完了嗎？憑什麼再查一遍？”他用“相當過分”形容這項計劃。在他看來，這難免讓人覺得世衞組織是受到了美國的指使，世衞組織“不敢動”美國德特里克堡實驗室，也是被政治裹挾的表現。
今年大一的靳雨瑩認為，第二階段溯源計劃是有必要的，但絕不認可將“中國違反實驗室規程造成病毒泄漏”作為重點研究對象。“疫情不是某個國家和地區的事情，而是全人類要共同面對的挑戰。比病毒更加致命的是不斷滋生的‘溯源恐怖主義’。”
在林芊芊看來，從疫情防控的角度，對病毒進行溯源，瞭解它如何傳播給人類，從而積累經驗、儘可能避免以後發生此類情況，是非常有必要的。因此全球的任何地方，在溯源調查中都應該予以積極配合。“中國在第一階段溯源工作中就是這樣做的。但凡是負責任的國家，都會想弄清病毒的源頭，也都要積極配合調查。世衞組織剛剛公佈第一階段調查結果，轉身就否定了自己的結論，這必然不符合世衞組織應有的嚴謹性，讓人不得不產生懷疑。”
今年4月，在聯合國“共同應對新冠病毒網絡研討會”上，王琇琨作為唯一的中國青年代表，面向數萬名全球青年，介紹了中國的抗疫經驗和成果，分享了開展志願服務、參與抗疫的故事。談及將“中國違反實驗室規程造成病毒泄漏”這一假設作為研究重點之一的第二階段溯源計劃，王琇琨着實不能理解。
在王琇琨看來，世衞組織秘書處此舉，是對中國所有為抗疫付出努力的醫務人員、科學家、志願者，對湖北人民，乃至對全體中國人民的污衊和褻瀆。“如果這樣，中國為全球抗疫所付出的努力就會被徹底忽視。作為青年，對於世界衞生組織，我一直是信任的，也非常希望世衞組織能夠真正找到新冠病毒的源頭。但該組織的這一舉動完全違背了世界各國人民對其的信任，讓人完全無法信服世衞組織是一個專業、平等、關愛世界人民的組織。這一舉動，可以説是美國妄圖甩鍋中國、推卸責任的行為之一。”
97.8%受訪者認可中國防疫 美國、印度、日本防疫工作最令人詫異
中國青年報·中青校媒調查發現，97.8%的受訪大學生認可中國在疫情期間採取的防疫措施；美國、日本等其他調查中所列國家的受認可度均未超過5%。此外，調查結果顯示，94.3%的受訪大學生最不能理解美國在抗疫中的表現；其次是印度，不理解人數佔受訪人數的31.2%；日本排在第三位，不理解人數佔受訪大學生的30.7%。
去年3月，還在美國洛杉磯讀高中畢業班的郝宇軒就和疫情“正面相遇”。學校停了課，所有課程轉至線上。當時很多美國本土同學都覺得這波疫情是“嚇唬人的”“不怎麼要緊”，戴口罩的人寥寥無幾，老師也不主張出門戴口罩，這與美國選舉季臨近、防疫態度政治化有關，美國政府的防疫政策也不夠果斷。但開始上網課以後，郝宇軒還是發現，仍然需要前往學校錄課的老師大都戴上了口罩。
相比之下，中國對疫情的反應非常迅速，新的病例一經發現，馬上開始檢測、隔離、救治。去年6月初，載着他的飛機跨越太平洋、最終在中國大地上降落的那一剎那，郝宇軒的心裏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
任子昂的美國朋友都是青年學生，平時的交流讓任子昂發現，他們大都覺得中國防疫做得真是很好，“雖然也有一兩個人質疑過隔離是否不夠人性化，但他們還是認可中國防疫的效果。一些外國人甚至覺得，美國和英國也應該向中國學習，不然給國家和社會造成的損失太大了。”
陳澤覺得，美國的疫情防控措施“讓人疑惑”。“長期以來，美國自詡‘America First’（美國優先），但作為世界上醫療水平和技術最發達的國家之一，美國在這次疫情中的表現不僅讓許多因疫情失去親人的美國人失望，更是令全世界人民大跌眼鏡。”
在任子昂周圍，很多美國年輕人覺得美國政府的防疫工作做得很不好，對疫情的管控力完全不行。而且遇到兩任總統的交接期，疫情管理最為混亂，“甩鍋”一類的詞，常出現在當地年輕人對美國防疫的形容中。“美國人對政府的信任度很低。特朗普政府呼籲不戴口罩，拜登政府就呼籲人們戴口罩、打疫苗。一個國家兩個政黨，一會兒説戴，一會兒説不戴，過一會兒又扯出一箇中立派，防疫政策都是兩黨鬥爭的政治策略，老百姓看得清清楚楚。這也是為什麼美國政府面向人民的動員能力很差。”
中國青年報·中青校媒調查結果顯示，93.4%的受訪者認為，大國應在全球抗疫中做好自身疫情防控，嚴防疫情擴散、輸出；80.3%的受訪者認為，大國應幫助和支持經濟與醫療條件存在困難的國家和地區；78.9%的受訪者認為，大國應積極配合全球疫情防控，不盲目“甩鍋”；78.1%的受訪者認為，大國應當探索科學防疫方法，向其他國家和地區貢獻疫情防控經驗；74.8%的受訪者認為，大國應當派出專家、醫療援助團隊，與世界各國合力解決問題；72.8%的受訪者認為，大國應積極向其他國家和地區共享疫苗，供應防疫物資。
在今年大二的吳亞坤看來，中國在全球抗疫過程中扮演了積極、甚至是引領性的角色。“中國在人口數量、密度均如此之高的情況下，能夠在短時間內控制住疫情，制定從上到下、全面詳細的防疫方案，讓國民有一種十足的安全感。疫情防控也讓我充分感受到了中國速度。”
在吳亞坤看來，中國不僅守好了自己的大後方，並且積極參與支援國際抗疫，“捐贈醫療物資和疫苗，派遣專業醫療人員。中國捐贈的疫苗數量是美國的1250倍，這個數字確實驚人。畢竟目前抗疫最有效的武器其實就是醫療物資和疫苗，中國在國內疫苗緊俏的情況下依然為民眾免費接種疫苗，並且進行國際援助，我對此感到非常自豪。”
在陳澤看來，國家第一時間提出“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第一時間向抗疫投入各種資源，各級政府都將“防疫”視為工作核心，人民自覺地遵守疫情防控要求，醫務工作者、解放軍、志願者紛紛“逆行而上”，“家國一體，上下一心，國家愛護人民，人民信任國家，國家與公民間實現了良性互動，形成了我們齊心協力、共克時艱的基礎。”
青年對溯源科學性呼聲高 拒絕任何形式的政治裹挾
關於第二階段溯源計劃，陳澤有着自己的看法。“首先，需要明確溯源的對象是誰。要去哪些地方溯源？美國會不會成為對象之一？現在大家都在關注德特里克堡，以及美國遍佈全球的200多個生物實驗室，這些地方會出現在溯源名單上嗎？第二，溯源工作的主體是如何組成的？是否具有權威性？第三，此次溯源所秉持的精神是什麼樣的？是否能夠以絕對科學、客觀、公正的原則開展溯源工作？”
中國青年報·中青校媒調查發現，72.3%的受訪大學生認為，溯源工作要本着科學原則，按科學規則推動；71.9%的受訪大學生認為，溯源應有中國專家參與，對包括美國在內的、疫情嚴重的國家和地區進行“全球調查”；35.3%的受訪者認為，不應該將溯源工作政治化。
在郝宇軒看來，“面對全球疫情，各方的態度應該是合作、貢獻，一起克服疫情。世衞組織應該作為中立者，當一個公平的‘調查員’。”
王琇琨對世衞組織在重大疫情防控中應當發揮的領導及統籌作用抱以期待。“世界衞生組織應該秉持着客觀、公正、科學的立場，協助各個國家應對疫情、推動國際抗疫合作。”在她看來，溯源專家應該來自不同國家，秉持完全科學的態度和專業的水平，而不應被政治裹挾，只來自某些國家。被調查的國家應該做到透明、公開，對存疑的地點和事件，應該向世衞組織如實説明情況、展示真相。
中國青年報·中青校媒的調查結果顯示，86.0%的受訪大學生認為，世衞組織在重大疫情防控中應持中立、客觀的態度開展工作，不被政治裹挾；81.5%的受訪大學生表示，世衞組織應當積極調動各方力量，攻克抗疫中的難題；80.1%的受訪大學生認為，世衞組織應當協調各國之間的防疫力量，如疫苗、物資等，形成全球互助局面；81.5%的受訪大學生認為，世衞組織應當總結高效抗疫經驗，分享給世界各地。
在全球防疫的背景下，王琇琨認為，各大國應該展現一個對自己負責、也對世界負責的形象。“對內精準施策，維護好本國人民的生命安全；對外遏制病毒流出，維護世界人民的安全，共享本國的抗疫方法和途徑，攜手做好全球抗疫。”
在靳雨瑩看來，大國在全球抗疫中應當扮演“衝鋒槍”“排頭兵”的角色，“全球是一個大家庭，流動性是不可避免的。這場全球抗疫中，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可以獨善其身，攜手抗擊病毒才是我們的不二選擇。”
（應受訪者要求，文中林芊芊為化名）
中青報·中青網見習記者 程思 畢若旭 羅希 來源：中國青年報 （ 2021年08月20日 05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