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文 | 創頭條
俄烏衝突爆發至今已接近一個月。有新聞稱,相關地區抗抑鬱藥銷量猛增。
emo久了會焦慮,網抑雲久了或許也真的容易抑鬱。
全球有3.5億抑鬱症患者。由於人口基數大,中國患者佔了1/5。諮詢機構沙利文預測,2022年中國抗抑鬱藥市場規模為184.1億元。
直通北交所發現,這個市場也藏着不少“專精特新”
0142年前的一個夏天,哈佛大學醫學教授阿瑟·克萊曼(Arthur Kleinman)來到位於湖南長沙的湘雅醫院。
作為新中國成立後第一個到中國研究精神醫學的西方學者,阿瑟·克萊曼發現“神經衰弱”是湘雅醫院精神科門診最常見的診斷。
一個星期的時間,精神科門診接待了361名病人,其中被診斷為“神經衰弱”的佔了1/3。
然而,當按照美國精神疾病診斷標準對100例“神經衰弱”患者重新診斷後,他發現有93例可以診斷為“抑鬱症”,其中87例符合“重性抑鬱障礙”的診斷標準。
抑鬱症這才接替“神經衰弱”,登上中國的舞台。
“抑鬱症”一詞本就是舶來品,最早由古希臘醫師希波克拉底提出。
他曾提出了著名的“體液學説”,被西方尊稱為“醫學之父”。他認為抑鬱症是由於人體內的血液、黏液、黃膽汁、黑膽汁不平衡導致(黑膽汁過多)。
憂鬱的英文單詞melancholy,即出自希臘文的melainachol,原意為黑膽汁。在同時代的我國先秦時期,抑鬱症則被稱為“鬱疾”。
中國最早的醫學典籍《黃帝內經》記載:“怒傷肝、喜傷心、思傷脾、憂傷肺、恐傷腎。”思、憂、恐這三種悲觀的情緒,就是鬱疾的表現。
文藝復興時期是抑鬱症的“高光時刻”。達·芬奇、牛頓、米開朗琪羅、達爾文......無論是文藝界的大咖,還是科學界的大牛,都有被抑鬱症折磨的痕跡。
以至於抑鬱症一度被看作是一種“貴族病”。
到了21世紀的新新人類,我emo了、你躺平了、他網抑雲......年輕人似乎開始“人人抑鬱”。單純把抑鬱症看作是心理疾病,其實是一個誤區。
按照生物學解釋,大腦中的神經遞質決定着我們的情緒狀態,神經遞質也受遺傳因素影響。因此,總體而言抑鬱症是遺傳因素與社會環境、家庭環境綜合作用的結果。
全球有超過3.5億人患有抑鬱症。世衞組織發佈的報告顯示,2005-2015年十年間,全球抑鬱症患者增長了18.4%。同時期,全球的人口數量增長了12.7%。
中國由於人口基數大等原因,2016年的抑鬱症患者就達到5400萬人。
按照世衞組織的預測,2030年抑鬱症將成為世界第一大負擔疾病。你我身邊,每10個人中就有1人飽受抑鬱症的折磨。
02抗抑鬱藥是目前治療抑鬱症的主要手段之一。
最早用於治療抑鬱症的藥物由於效果並不理想且副作用大,會出現頭痛、頭暈、皮疹等情況,有時候還會與食物、飲料等發生反應,導致高血壓。往往是療效還沒出來,副作用先來了。
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隨着“選擇性5-羥色胺再攝取抑制藥(SSRI)”橫空出世,這類藥物由於抗抑鬱效果顯著且副作用小,很快成為臨牀首選。
到目前為主,抗抑鬱藥已經過數十次迭代升級。
中國抗抑鬱藥市場,進口藥佔據了半壁江山。國內藥企主要以生產仿製藥為主。其中,山東京衞製藥、四川科倫藥業(002422.SZ)、上海中西製藥、江蘇恩華藥業(002262.SZ)等市場份額靠前。
京衞製藥和科倫藥業主要生產艾司西酞普蘭仿製藥。
京衞製藥是山東省“專精特新”企業,已有近30年曆史。由於擁有多項技術發明專利,京衞製藥還被授予“中國專利山東明星企業”稱號。
科倫藥業是國際級“單項冠軍”企業。早在2011年,科倫藥業就在工信部首批“國家技術創新示範企業”認定中脱穎而出,成為當時四川省內唯一獲此殊榮的醫藥企業。
科倫藥業旗下有家叫山東科倫的子公司,是濱州市2020年度市級專精特新“小巨人”企業。
除了艾司西酞普蘭外,禮來原研的度洛西汀也是市場上一款熱門用藥。它不僅可以治療重度抑鬱症,還彌補了其他抗抑鬱藥物在治療軀體疼痛上的不足。
2007年,度洛西汀進入中國。在其市場份額中,禮來、中西製藥、恩華藥業“三分天下”。
恩華藥業是國內唯一一家專注於中樞神經藥物細分市場的企業,公司研發的產品包括麻醉類、精神類和神經類藥品。
去年9月,曾有投資者詢問恩華藥業是否“專精特新”企業標準。恩華藥業的董秘表示,公司的規模和資質超過了國家認定的“專精特新”企業標準。
專精特新即專業化、精細化、特色化、新穎化。創新性是新穎化的主要特徵,而專利又是創新性的具體表現。
拿抗抑鬱藥的生產企業來説,幾家細分賽道的龍頭在專利方面都比較突出。
除前文提到的藥企外,舍曲林仿製藥的主要生產商京新藥業(002020.SZ)是“中國專利金獎”的獲得者;文拉法辛仿製藥的主要生產商康弘藥業(002773.SZ)獲得了“中國創新藥物突出成就獎”。
03丘吉爾有句名言:“心中的抑鬱就像只黑狗,一有機會就咬住我不放。”
不同於其他疾病,儘管抗抑鬱藥一直在朝着“降低副作用,提高治癒率”的方向努力,但是抑鬱症依舊很難根治。
相關數據顯示,中國抑鬱症患者的就診率為9.5%。在就診的患者羣體中,得到充分治療的僅有0.5%。
有經驗的精神科醫生稀缺,是主要原因之一。
2017年,中國僅有精神科執業醫師2萬餘名,相當於每10萬人擁有1.7名精神科醫生,遠低於“每10萬人擁有4.2名精神科醫生”的世界平均水平。
不僅如此,我國精神衞生資源分佈不均。一線城市的精神科門診人滿為患,很多區縣醫院卻沒有精神疾病牀位。
醫生可以分攤給抑鬱症患者的精力有限,這也導致本就心情低落的患者更加失落。“預約1周,問診4分鐘,50元的專家號竟沒換來一句關心。”有網友在微博寫道。
而對問診過程和治療結果的不滿,也會傳導給精神科的醫護人員。
新浪曾做過一項調查,在北京某三甲精神病專科醫院裏,服用抗抑鬱類藥物的醫護人員多達幾十人,醫院的總人數也不過200人。
從某種程度來説,心理諮詢師曾扮演過“救場”的角色。
2002年,國家開放了“心理諮詢師資格證考試”。但由於考試門檻較低,只要突擊刷題就有可能通過考試,很多心理諮詢師因為專業水平欠缺,甚至耽誤了抑鬱症患者的治療。
到了2017年,國家又取消了心理諮詢師資格證考試。
2020年9月,衞健委發佈《探索抑鬱症防治特色服務工作方案》,抑鬱症篩查被納入學生健康體檢項目以及孕產婦的常規孕檢和產後訪視流程中。
衞健委還定了KPI,要求到2022年抑鬱症就診率提升50%,治療率提高30%。
小目標已經有了,戰勝“黑狗”還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