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集上市一週年,所有電商都在社交化

數年前,雲集創始人兼CEO肖尚略曾在一次採訪中表示,雲集最大的挑戰是外界的誤解。如今上市滿一年,其會員制社交電商模式已成為一個小趨勢,跟進者中既有林林總總的社交電商平台,更有阿里、京東這樣的行業巨頭。

為何電商巨頭都“俯身”來做社交電商?雲集上市一年的變化,又能給這個賽道走出哪些值得借鑑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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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聯網重塑個人社交網絡

提到雲集,很多人第一時間就會想起它的S2b2c商業模式,其中“S”指的是供應鏈端的架構,“b”是雲集上的會員,c是消費者用户。之間的串聯方式是,S架構賦能給b,再依託b的社交能力和信任價值服務於c。

現在,這種模式,已經成為引巨頭下場的小趨勢。

去年5月,阿里上線淘小鋪,註冊成為掌櫃後,用户可直接將商品分享到微信羣,產生購買後即可獲得一定比例的佣金獎勵。雖然微信與淘寶之間存在信息屏蔽,但後者顯然未放過前者的流量,據36kr對淘小鋪負責人的採訪,淘小鋪是淘寶生態的補充,是淘寶的一個“護衞艦”。

芬香則是一個創始團隊全部來自京東,並且有京東投資的社交電商,所售產品一部分與京東平台一致。蘇寧推客蘇寧推客類似於京東投資的芬香,在年初疫情期間蘇寧要求全員推廣賣貨,推客便是手段之一。值得一提的是,淘小鋪、芬香和推客都有社交裂變的功能,此外還有小米有品有魚、小紅書小紅點等,微信裏也還有一批大大小小的類平台。

而成功上市的雲集,是這一類電商中絕對的領頭羊。無論是大大小小的類平台,還是巨頭推出的社交電商業務,都不同程度地借鑑了雲集的經驗。甚至,在不少網絡宣傳貼中,上市的雲集已成為這類平台的背書。

為什麼所有電商都開始社交化?我們先説大背景:移動互聯網的普及,讓個人成為社會經濟活動的最小單位。

通信技術的發展及智能手機的普及加強了人與人的連接,中國有12.9億手機上網人口,除了8小時睡眠外,幾乎實時在線。互聯網的加入,讓人們的社會生活從原先聯繫緊密的家庭、鄰里社區和羣體關係,轉向了更加廣泛、鬆散、多元化的個人網絡。

每個人都可以成為連接信息和傳播傳播的交換台,這些催生了一個巨大的社會協作網絡,完全顛覆我們判斷一個組織是大是小的方式。

這並不是對未來的暢想,我們已經可以在微信生態中看到類似的組織。微信公眾號“再小的個體,也有自己的品牌”的slogan,便是對這個時代商業的最佳闡述。只不過文字門檻過高,只能是少部分人的機會。

底層邏輯的改變,也影響了電商市場。最近六七年成立,從阿里、京東虎視中趟出一條路併成功上市的電商公司,如拼多多、雲集、蘑菇街、有贊、微盟、如涵等無一不帶有社交屬性,拼團、砍價、裂變、直播都是基於人與人的連接,不過是側重點不同。

當年,肖尚略便是看到了這一流量趨勢,崛起於個體參與商業行為的“真空”期。在雲集上,個人不需打款或壓貨,僅需分享商品即可,商品出售後會員即可獲得佣金,平台統一發貨和售後,給個體創業提供了低門檻的參與機會。

此外,雲集抓住了下沉市場的趨勢,淘寶、京東都起於PC為主要終端的時代,智能手機的普及讓很多人繞過了PC。在這些新觸網人羣的眼中,當年在微信傳播的雲集和在農村刷牆的淘寶、京東並沒有差別。

雲集上市一週年,所有電商都在社交化

改革開放初期,義烏小商品市場進化成個體“雞毛換糖”創業的主陣地

最後,是個體不變的創業熱情。社會最普遍人羣對財富的渴望一直沒有變過,從之前賣安利,賣保險作為副業甚至主業,到現在短視頻、直播浪潮,一波又一波懷着夢想的草根創業者湧入義烏、杭州的直播基地……這些不容易被看不見但真實存在的“後浪”,組成了現在的風口。

雲集乘勢而起,便是抓住了移動互聯網時代個體商業的線上化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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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市一週年,雲集有哪些變化?

2020年4月,雲集發佈的上市後首份年報中,雲集2019年全年GMV(網站成交金額)達352億元,同比增長55.1%。

上市以來的這一年時間,雲集有兩個明顯的變化,一是降低了會員的門檻,二是從自營轉平台。

雲集上市一週年,所有電商都在社交化

2019年Q4,雲集交易會員數量為960萬,同比增長350萬,累計會員數量1380萬,同比增長640萬。

另一方面,越來越多同類玩家的進入,顯然會衝擊雲集下面的小b羣體。過去一年裏,雲集調整了會員的准入機制,除了此前398元大禮包,允許符合特定要求的個人無需購買會員套餐即可成為會員。

沒有了會員門檻,讓雲集的會員變得不再都是以帶貨為目的小b羣體,如其宣傳的“自用省錢、分享賺錢”,雲集要向兩部分人羣交付不同的價值。一類是自購型會員,享受自購返利的人羣。另一類是分享型會員,主要以賺錢為目的。淘小鋪、蘇寧推客等與之類似。

與開放會員同步,雲集開始從自營向“自營 平台”模式轉變。雲集在2019年年初推出商城業務,即第三方品牌旗艦店直接入駐平台,其收入在二季度首次納入統計。

作為一家以自營為主的電商平台,商品銷售雲集的主要收入來源,而平台模式不同,收入來自第三方商家傭金和廣告費。

在2019年四季度的GMV裏,商城業務已經達到近50億,佔到第四季度GMV約45%的體量。雲集模式從自營轉為平台後,在物流、客服、運營等方面的投入有所減少;與此同時,雲集的客服、倉儲物流能力也向平台上的第三方品牌開放,向其收取倉儲、客服服務等費用,從而降低自身運營成本。

平台化給雲集帶來最直觀的改變是,運營效率更高,淨利潤呈現扭虧轉贏的勢頭。按通用會計準則,2019年Q4雲集運營虧損0.54億元。不過最終按照非通用會計準則的統計口徑,雲集2019年第四季度調整後的淨盈利為人民幣2530萬元。

為了進一步降本增效,雲集還在精選合作品牌。據肖尚略在《中國企業家雜誌》的採訪中表示,圍繞着“寬、少、精”的角度,雲集壓縮合作品牌到1000個,這1000個品牌以季度為單位保持動態的變化,每個細分行業都會選擇最有競爭力和復購率的產品,去匹配客户家庭70~80%的消費需求。

對第三方品牌來説,雲集這種以人為節點形成的分銷網絡跟中心化電商相比,優勢是可以提供更具確定性的銷售,在銷售前便可以對銷量作出比較精準的預測,對平台和品牌的決策起到輔助作用,降低經營損耗。跟唯品會的特賣模式類似,短時間爆發的推廣力和購買力有利於品牌快速出貨回款。

03

會員制社交電商如何再進化?

細分賽道愈發擁擠,作為模式開拓者的雲集要如何面對競爭?或者説,會員制社交電商如何構建自己的核心競爭力?

跟阿里、京東等老一輩電商平台一樣,會員制社交電商也必然要經歷從流量驅動到供應鏈驅動的過程。肖尚略在五年前看到了社交裂變的流量紅利,察覺到小b端的蓬勃發展,才從一個淘寶金冠商家做到了上市公司的成績。

而阿里、京東、蘇寧的參與,意味着個體經濟趨勢仍在繼續,甚至受疫情影響反而處於增長軌道,未來會有新的發展。鯨商同樣認為,目前小b端的流量不僅沒有枯竭,反而仍有挖掘的空間。

例如,雲集在線下試水了社區團購業務“鄰居團”,用團購模式對微信羣場景再次挖掘,好處是雲集的供應鏈能力可以無縫對接。疫情期間人們足不出户,對社區團購賽道來説是利好,目前雲集“鄰居團”已經在包括甘肅、新疆在內的全國絕大部分省市區全面上線,已在全國招募近9000名業務“團長”。

另外現在直播電商風口再起,實際上仍然是個體經濟的崛起,只不過平台、交互方式、售賣方式發生了變化。小b羣體的銷售方式從圖文售賣升級成直播售賣,有利於其對微信羣消費的重複激活。雲集同樣加碼直播小程序,用户不需要跨平台跳轉,能夠在小程序內完成整個支付行為。

但對平台來説,流量窪地終究會被無數後來者填平,大家的流量成本終可能打平,這時候決定平台能否持續生存的,便是供應鏈能力。

這裏面最核心的便是選品,必須剛需、高頻,並持續迭代出新,而且單靠標品很難支撐平台和小b的利潤空間,必須多做非標品甚至渠道獨佔商品/品牌,並且儘可能壓縮中間環節。

以雲集為例,為區別於追求商品品類“大而全”的傳統電商平台,雲集選品儘可能“少而精”。雲集上市的一週年內,雲集推出了“品質水果”、“超品計劃”等多項舉措,前者推動優質農產品上行,非標的水果以及生鮮類產品非常適合在社交電商平台出售;後者則旨在以合資/投資、ODM等形式,在雲集平台上孵化新消費品牌。

綜上,會員制社交電商流量端還有很大的價值能夠挖掘,但拼到最後還是拼供應鏈,如何用社交電商的特性和優勢去合理組織供應鏈,是以雲集為首的這類社交電商能否長久保持活力的關鍵。

(來源:鯨商 範向東)

文章來源:鯨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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