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李白非常肉麻的三首詩,全詩極力吹捧楊貴妃,每一句都是千古名句

由 烏雅建義 釋出於 經典

詩仙李白的大名世人皆知,他的詩,豪邁奔放,清新飄逸,他創造了古代浪漫主義文學高峰,給世人留下許多傳世名篇。他的詩作中,留下大量讚美名山大川的壯麗詩篇,常以雄奇描述直抒胸臆。

但是,李白的詩詞中專門描寫人物的並不多,不過《清平調》三篇是他難得的寫美人的詩詞。其辭藻優美,雅緻華麗,讓人誦而忘形。三首詩,每一首都極力吹捧、誇耀了一位美人,而且每一句都是千古名句。全詩如下:

《清平調·其一》: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清平調·其二》: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

《清平調·其三》: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闌干。

看了這三首詩,很多人都會覺得,李白如此肉麻、直白地吹捧誇耀,到底是在誇誰呢?相信很多人已經想到了,他誇的就是楊貴妃!那麼,是李白如何寫就這三首肉麻、直白的吹捧詩的呢?

李白生在盛唐時代,那是大唐最好的時代。但是,那是好時代的末期。李白五歲發矇,二十四歲開始遊歷天下,恰是唐玄宗後期。此時的玄宗早已不復青年時的志氣,開始沉迷享樂,於政事多有疏鬆。唐朝雖有科舉,但並不成熟,唐玄宗用人,也多為舉薦和徵辟。

李白一開始對於前途也是充滿信心的,但是從開元十四年到開元二十一年,李白經過多方遊歷、拜謁、饞謗、辯駁,他看過了各處山河,也見識了各處民生。他看到全國各處的天災人禍,也發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唐玄宗依舊增加賦稅以供享樂。

三十歲以後,李白窮困潦倒,自暴自棄,他離開長安,隱居安陸,耕讀度日。三十四歲時,李白突然“開竅”了,他不再以政事策論來拜謁求薦,而是走了一條“揚長避短”的道路,用他擅長的詩歌,敲開權貴的大門。

開元二十二年(公元734年)正月,李白寫成《明堂賦》為唐玄宗獻上。文章華美動人,有“四門啟兮萬國來,考休徵兮進賢才。儼若皇居而作固,窮千祀兮悠哉!”的語句。賦中還帶有“臣白美頌”等字樣,李白由於各種原因,無法應常舉和制舉以入仕途,而他獻賦是為了謀仕。

但是,李白因為文學造詣極高的原因,他的頌聖詩歌,也不像一般的御用文人那麼諂媚,在《明堂賦》裡還是有他個人的政治抱負,且文章盛讚了明堂的宏大壯麗,寫盡開元盛世的雄偉氣象以及作者的政治理想。

第二年,唐玄宗去狩獵,李白再次獻上《大獵賦》,藉此來謀求聖心賞悅。文章寫的唐玄宗英明神武,誇耀本朝遠勝漢朝,還迎合了玄宗修道的心情。文章博出了名頭,也得到了玄宗的喜愛,但是唐玄宗對李白本人還是沒什麼心思。

於是,李白開始用詩詞去結交當時那些權貴。他拜謁韓朝宗時,寫道“生不用封萬戶侯,但願一識韓荊州”,他獻詩玉真公主,寫道,“幾時入少室,王母應相逢”,他遇到作風純樸賀知章時,直接送上質樸又瀟灑的詩本,賀知章尤其喜愛他的《蜀道難》。

雖然長安權貴多如牛毛,李白的詩詞也華麗無比,但是依舊無人問津。三年之後,他再次黯然離開長安,當時他三十六歲。一直到天寶元年,李白四十二歲。唐玄宗才在玉真公主和賀知章的多番推薦下,詳細閱讀了李白的文章和詩賦。

那一年,李白奉詔入宮,玄宗降輦步迎,並且還“以七寶床賜食於前,親手調羹”。隨後,唐玄宗問和李白進行了一番問答,李白憑藉自己的飽學和長期的遊歷、觀察,回答得遊刃有餘。唐玄宗對其大為讚賞,隨後讓他供奉翰林,職務就是給唐玄宗寫詩文娛樂,陪侍皇帝左右。那時,李白四十三歲。

《清平調》,就是李白做供奉翰林時所作,唐玄宗當時十分推崇李白的文采,每有宴請或郊遊,必定命李白侍從左右,利用他敏捷的詩才,賦詩紀實。雖非記功,也將其文字流傳後世,以盛況向後人誇示。

那年,唐玄宗和楊貴妃在沉香亭觀賞牡丹花,伶人在一旁歌舞助興。唐玄宗興致頗高,說:“賞名花,對妃子,豈可用舊日樂詞。”因此,急召翰林待詔李白進宮寫新的樂章。李白奉詔進宮,即在金花箋上作出開頭的那三首詩。

這三首詩華麗優雅,寫盡旖旎,將美人比作名花,活色生香。又寫帝妃恩愛,柔情繾綣,還有悄然感嘆美景不長的惆悵。據說《清平調》寫作當日,李白醉酒不醒,貴妃託硯,力士脫靴,才揮筆寫就。又說李白雖寫出傳世名作,但放蕩不羈,被高力士和楊貴妃嫌棄,終究為帝王厭棄。

其實,李白蹉跎半生,四十三歲才得以待詔翰林,唐玄宗雖然對他喜愛,但是欣賞的也僅僅是他的文采,於他的政治抱負完全無感。彼時,唐玄宗年高,對於管理國家再無雄心壯志,每天只顧著自己的舒心和享受。李白對於御用文人的生活早已厭倦,但是又捨不得半生奮鬥才登上的仕途。

於是,李白開始縱酒玩樂,呼之不朝,時常醉中起草詔書,引足令力士脫靴,惹得當時許多人忿忿然,最終導致了唐玄宗對他的疏遠。這就好比如今,就算大老闆平時不愛上班,也不想看到自己員工總是遲到早退的吧?

李白做《宮中行樂詞》時還是十分熱情,但是做《清平調》時已經不是那麼熱忱了。與其說《清平調》是獻給楊妃的,倒不如說是寫給所有美人的。因為,從詩歌的形式和表現上來看,很難有標註性的認定是專門獻給某一人的。

對比李白前後寫來送人的詩詞,無論是“平生不識韓荊州”,還是“吾愛孟夫子”,他從來不諱言在詩賦中寫出具體的指向性,《將進酒》裡更是直接的寫上“岑夫子,丹丘生”,還有後來被留下嘲笑的“哥舒夜帶刀”,都有很強烈的獻給某個人的形容。

哪怕宮妃的名諱不便外顯,白居易依然能夠寫出“楊家有女初長成”的長詩。而李白的應詔《清平調》,雖然讀來錦繡滿口,甚至還有些肉麻,但還真看不出來是專門寫給楊妃的。

只能說,李白在偷懶,他敷衍地寫出了三首美人詩篇來應制,但是並不是專門為玄宗和楊貴妃而寫,只是應時應景地讚頌鮮花美人,帝妃繾綣。

天寶三年,李白辭官,玄宗賜金歸還。一代詩仙的短暫仕途就此結束,他又一次離開了長安,再不回返。留下了“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新顏”的詞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