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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2年10月,忠王李秀成親率13位王爺20萬大軍,號稱60萬,從蘇南一路殺來。下溧水、克溧陽,越過秣陵關,直接殺向雨花臺,與2萬遭受瘟疫折磨的清軍展開44天決戰,結果無功而返。雨花臺戰役慘敗,天京被死死包圍,足以表明後期太平軍之戰鬥力,已經嚴重下滑。
後期太平軍戰力下滑,與李秀成盲目擴招軍隊,以及拜上帝教信仰之崩潰有很大關係。一支沒有嚴格訓練,又沒堅定意志力的軍隊,就是一支沒有靈魂的“雜牌軍”,不可能取得勝利。但是,前期太平軍不一樣,其戰鬥力、戰鬥意志,都超一流。首戰八旗勁旅:2天內解決戰鬥,全殲滿洲精銳4000餘人,就足以證明。
1644年4月,吳三桂開啟山海關,聯合睿親王多爾袞吊打李自成,而後20萬八旗鐵騎浩浩蕩蕩殺入關內,參與逐鹿中原。此時的八旗,戰鬥力相當彪悍,其震懾力不容小覷。洪承疇、吳三桂、孔有德、尚可喜、李成棟等明軍降將,在前面拼命廝殺,八旗在後面壓陣,他們只能從命。
隨著佔領區擴大,八旗也要分散駐紮,其中南京、鎮江、揚州等江南城市是重點照顧物件,每座城市屯駐八旗兵4000左右。當然,隨著人口繁殖,八旗兵丁及其家屬成員,總計約有3萬餘人。此外,為了保證八旗之純潔,他們不與漢人住一起,而是住在內城,俗稱滿城。
區區4千兵馬,就可以震懾一座城市,讓明朝降將不敢有異心。可知,八旗震懾力還是很可以,大夥都很畏懼他們。但是,太平軍不一樣,擊殺“清妖”,是他們的使命。
1853年3月19日,林鳳祥、吉文元在儀鳳門爆破成功,300“敢死隊”殺入南京城,與清軍血戰廝殺。接著,李開芳、黃益芸在水西門爆破成功,率2000精兵衝入城內,追著綠營兵吊打,兩江總督陸建瀛被斬殺。
陸建瀛被斬殺,綠營兵潰散,紛紛往滿城跑。此時,江寧將軍祥厚、都統霍隆武等滿洲貴胄,再也不顧“滿漢分離”政策,放4000綠營兵入城,協助八旗兵防守內城,試圖負隅頑抗,垂死掙扎。
隨著綠營兵加入,守衛滿城的兵力達8000餘人,包括家屬在內,滿城總計有4萬人。不過,外城已經被攻陷,滿城完全處在太平軍包圍之中,陷落也是遲早的事。祥厚、霍隆武堅持抵抗,壓根就沒啥意義。因為,就算不攻城,都可以餓死他們。
祥厚、霍隆武堅守滿城,有三個原因。首先,對八旗兵自信,認為他們在危難之際會同祖先一樣,爆發出驚人之戰鬥力。再則,城外戰鬥尚未開始,他們已經將南京的糧食、彈藥、槍支、火炮等戰略物資運到內城,隨時準備抵抗。最後,楊秀清下達命令:“殺盡滿妖”,他們沒有投降之餘地。
為守衛滿城,祥厚也是豁出去了。除兵丁上城防守,城內所有旗人婦女、兒童、老人,也要武裝起來,上陣抵禦太平軍。當然,祥厚也很“厚道”,他打開了武器庫,給這些婦女、兒童、老者發放槍支、彈藥。
如此一來,滿城成為一座軍營,全民皆兵,準備迎戰太平軍。楊秀清呢?自然也是乘勝作戰,直接攻打滿城,準備一舉殲滅他們,完全佔了南京。
19日上午,朱錫琨率1000廣西老兵攻打朝陽門,並親自指揮戰鬥。無奈,八旗兵丁利用火炮、槍支還擊,太平軍傳統的“雲梯戰術”行不通,還沒靠近城牆就被打了回來。當然,這只是試探性進攻,目的是摸清清軍防禦情況。
接著,楊秀清下令圍繞滿城構築炮兵陣地,利用火炮轟擊內城,晝夜不息,與清軍打消耗戰,消耗旗兵的彈藥、精力。祥厚、霍隆武害怕滿城被攻破,也讓清軍發炮還擊,抵禦朝陽門、正陽門太平軍林鳳祥、李開芳部。
20日,楊秀清親臨前線指揮,林鳳祥、李開芳等悍將在火炮掩護下,率數千兵馬拿著雲梯,攀登上城,準備奪取滿城。眼看太平軍殺來,祥厚讓全部人馬上城防守;婦女、兒童也參戰,她們朝著城下施放槍炮,投擲石塊,利用長槍猛刺雲梯上的太平軍。
連續發動五次進攻,林鳳祥、李開芳都沒能登上城牆,所部廣西老兵陣亡1000餘人,比攻打南京外城時還要多。要知道,廣西老兵是太平天國發家之資本,過度損失,會對軍政大局造成及其惡劣之影響。所以,楊秀清只好讓林、李二將扯下來,去淮清橋以西駐守,休整。
廣西老兵撤下來後,新兵隨機加入戰鬥。但是,楊秀清不再強硬攻堅,而是玩起了“車輪戰”,士兵一撥撥架設雲梯準備攀登城牆,而後又撤回來;炮擊則從未停止,不讓八旗、綠營有休息之時間。如此,八旗士兵疲憊不堪,有些甚至“力盡氣竭而死”,活活累死。
炮火猛烈轟擊下,八旗兵馬死傷慘重,祥厚、霍隆武下令休息,但綠營漢兵則沒有得到休整,而是繼續與太平軍作戰。如此,綠營兵鬧事,準備暴動,祥厚只好改變命令:旗人繼續作戰,不許一人下城,婦女、兒童做飯,送上城牆。
旗人繼續負隅頑抗,楊秀清只能來大招:“準旗人拜降”,並暫緩攻城,給他們一條生路。但是,祥厚拒絕了,他強迫八旗、綠營作戰,發誓要與滿城共存亡。可惜,連續戰鬥兩天,八旗實在是不行了,他們已經失去了抵抗意志;綠營兵更是,本就不滿意祥厚歧視漢人,如今更是鬧著投降。
八旗不投降,楊秀清收回命令,繼續開炮攻城。此時,八旗不再拼命抵抗,綠營則乾脆不上城防守,太平軍順利拿下滿城。接著,太平軍衝入內城,遇到旗人則砍殺。如此,八旗為了活命,再次爆發戰鬥力,與太平軍進行巷戰。
祥厚、霍隆武等也操刀上陣,與太平軍搏殺,可無濟於事。祥厚被逼到角落,無路可退,只好自刎而死;霍隆武戰馬受重傷,下馬繼續作戰,被太平軍用長槍刺中,成為刺蝟,就此陣亡。
祥厚、霍隆武已經陣亡,綠營兵紛紛舉手投降,八旗兵則頑抗到底,給太平軍極大殺傷。此時,楊秀清下令,“擒得旗人者,賞銀五兩”。如此,城內外居民大受鼓舞,紛紛操刀跑來助戰,城內4000八旗兵丁全部被殺。其餘家屬,大多被俘虜,編入各營,充當雜役、苦役。
此次戰鬥,僅僅持續2天,太平軍就全殲4000八旗勁旅,完全奪取滿城,其戰鬥力可見一斑。曾幾何時,豫親王多鐸率1萬八旗南下,揚州、南京等城市深受其苦。此時,主角換成太平軍,八旗威風不再。
參考書目:《太平天國戰爭全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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