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萊蕪大戰中,華野一悍師長故意矇頭大睡,不下令追擊敵軍!十年後才知真相

由 段幹方 釋出於 經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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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47年著名的萊蕪大戰中,華東野戰軍在63個小時中僅以傷亡6000餘人的代價俘敵4萬多人,共殲敵5.6萬餘人。戰後敵將白崇禧大發脾氣說:“就是6萬隻豬仔,解放軍三天三夜也抓不完,這幫蠢貨啊!”
在這一次比抓“豬仔”還容易的戰鬥中,華野一位悍師長卻矇頭大睡,故意不下令讓部隊去追擊抓俘虜。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這位悍師長就是葉飛一縱第1師師長廖政國。
廖政國是一縱乃至全華野數得上前三的悍將,好戰,愛打仗,也愛繳獲。這一次為何竟然放棄如此大號的俘獲機會,故意不去抓俘呢?
知情人都說這與上一日的戰鬥大有關係!也就是說,這個廖政國和粟裕副司令賭上了氣!
原來在2月22日下午6時,華野總部粟裕副司令員通報:敵先頭一個團進至南白龍,兩個團進至沙家莊,為此下令:一縱與八縱當晚解決萊蕪以北野外之敵,四縱隊對萊蕪城佯攻鉗制。於是,一縱司令員葉飛決定:1師攻擊南白龍之敵,2師攻擊沙家莊之敵。
1師師長廖政國立即下令第1師兩個團於晚9時打響了戰鬥。兩個團爆破圍子得手後,成功突入了南白龍。在巷戰中,部隊遭受敵縱深火力殺傷,進展遲滯。廖師長接獲兩個團的報告後,習慣性地聆聽戰場上的槍炮聲,從敵人火力判斷,進佔南白龍敵軍絕不止一個團!於是立即審問俘虜,果然查明:南白龍之敵為第73軍第193師及第15師。
他大吃一驚,立即親自打電話給縱隊司令員葉飛,報告了上述情況,並詢問兄弟部隊戰況。
葉飛說:“與八縱至今未取得聯絡。第2師也還沒打響戰鬥。”也就是說,就廖政國的第1師按照命令打響了戰鬥。
廖政國生氣地說:“鑼齊鼓不齊的,我看今晚這個仗不能打下去。光我們一家打,怎麼行?第2師沒打響,就命令他們停止發起戰鬥!”
葉飛說:“你的意見有道理,第2師暫時不動,你們撤不撤,我請示粟副司令。”
結果,晚11時,縱隊指揮所才轉達粟裕的指示:停止進攻。
但是,這個命令有點遲了,第1師已打了近兩個小時了。命令逐次傳達到前沿,已是2月23日凌晨4時。第1師予敵重大殺傷,自己也遭受不小損失。
2月23日晨8時,第1師指揮所的門衛失聲驚呼:“訊號彈!訊號彈!”天空升起紅、藍、白三色訊號彈,十分耀眼。這是華野前指規定的給敵李仙洲集團“放行”的訊號。
華野前指已經設下了袋形陣地,命令城北阻敵的一縱“讓路”,放開萊(蕪)吐(絲口)公路,只在公路兩側阻擊,讓李仙洲只能沿這條“規定路線”鑽進“口袋”。公路西側的三個縱隊歸葉飛指揮,東側的兩個縱隊歸王建安指揮,待敵軍後尾全部脫離萊蕪城後,全線出擊,東西夾攻,在運動中將敵人消滅。
為此,葉飛親自給六縱司令員王必成打電話,令他派一個師把住山頭店、毛之莊一線,擋住敵人的去路:“我這裡把李仙洲趕過來,你在那裡要他‘止步’,將‘口袋’收緊,把王耀武的那些蝦兵蟹將照單全收。”
為此,他又親自打電話給1師叮嚀廖政國:“你要向廖師長講,1師付出的代價最大,要趁這機會切李仙洲一個尾巴,多抓俘虜繳槍,好好地補一補。”
參謀毛進立即把葉司令員的電話記錄報告師長。
可是,他走到門口,廖師長的警衛員姜慶宜指指裡間,直搖手。毛進只見廖師長用棉大衣裹著腦袋,躺在門板上,呼呼大睡。警衛員輕聲說:“師長三天三夜沒有休息,剛躺下,千萬不要打擾他。”
毛進也壓低聲音說:“華野前指的作戰部署,一定要報告師長。”
這時廖政國一撂大衣,坐了起來,下令道:“念!”
毛進唸了。可是,廖政國聽後大衣一裹,又躺下睡覺去了。
中午12時許,偵察連派人回來報告:敵先頭部隊尚未到吐絲口,其後衛沉不住氣,自行撤離萊蕪城,急急追趕過去了。他們一出城,後路被一縱一堵,前面又為華野六縱攔住,於是自芹村,西到高家窪,南自南白龍,北到周家莊,東西三公里,南北五公里的狹小地區內,李仙洲集團4萬多人前進不能、後退不行,陷入了絕境。
下午1時整,粟裕下令全線出擊。大炮轟鳴,炮彈飛向密集的敵軍,各縱隊官兵不顧敵機瘋狂掃射,同時從東、西兩面對敵人發起猛烈攻擊。
可是,1師指揮所等待師長髮布出擊命令,但廖政國沒有,竟然人還在呼呼大睡。毛進來到師長的房子門前,只見警衛員把駁殼槍的木殼蓋開啟著,坐在門檻上說:“師長交代,不見任何人,也不準任何人走進房間。”
毛進只好向副師長陳挺報告:“葉司令員早先下令我們1師多抓俘虜。”
可是,陳挺也無可奈何,搖搖頭,苦笑著說:“沒辦法。”
這時戰場上已變得十分熱鬧,敵我已成混戰之勢,解放軍多路穿插,敵人大亂。西面的第73軍往東奔,東面的第64軍往西逃,南面的向北跑,北面的向南退,敵人全亂了套,每一堆敵人中都有好幾個番號。前面的汽車起了火,後邊的車輛、輜重、馬匹擁塞一團,互相擠撞,互相踐踏。傷兵無人理睬,輕傷的拄柺棍逃,重傷的在地上爬……兄弟部隊都已經開始了抓俘虜。
可是,廖政國還在呼呼大睡, 師部沒下達出擊命令。還早兩個團的團長都是精明人,見師長不下令,悄悄派出小部隊出動,各自抓了兩三百俘虜。連師部偵察連順手牽羊,在自己的駐地前也抓了近兩百名俘虜。
結果,在萊蕪大戰中,其他部隊俘獲滿滿的,偏偏犧牲最大的一縱1師斬獲最少。
廖政國這員悍將怎麼這次變成病貓了呢?官兵大惑不解,也意見紛紛。
1957年夏,在南京上海路合群新村寓所,1師的老兵王昊忍不住問廖政國:“老師長,萊蕪大戰,你不讓部隊出擊,是不是慪氣?”
“哈哈!”廖政國笑了,“也不盡然。開始有點慪氣,有些部隊怎麼可以兩三天不到達指定位置呢?野戰軍司令部的命令還算不算數?我想不通。其實,我當時還有一個想法,要抓俘虜就要抓先頭部隊的,打頭陣的都能打敢衝。敵軍後頭不是沒用的畏縮不前之徒,就是老弱殘兵,抓來補充部隊對於戰鬥力的恢復和提高沒有好處,不如不抓嘛。我們師傷亡那麼大,上級總要給我們補兵的!以後六縱補給我們3000俘虜兵就比較精幹。當時跟大家是說不清楚的。”
王昊這才恍然大悟:“是啊!我記得師裡當時抓的大多是伙伕、挑夫或掉隊人員,比六縱撥給我縱的質量就差得多了。這批廣西籍的解放戰士中以後確是出了不少出色的人物,第1團第2連的華東二級戰鬥英雄黃根就是六縱撥給我們的一個俘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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