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唯一掌吏部管兵部的雙尚書,在唾罵中完成軍事改革重擔

1521年的屯門海戰、1522年的西草灣海戰的指揮者都是汪鋐。因為這兩次戰役,汪鋐受到了嘉靖和軍方關注。由此,汪鋐在地方上有了更多的鍛鍊,廣東、江西等地方又幹了幾年,之後進京進入都察院、掌管吏部,從而為自己推動仿製佛朗機工作有了更大的可能。

嘉靖決定向西方學習武器發展

嘉靖一方面是因為軍方推動,另一方也是因為發現大明軍事力量過於薄弱了。

1523年爆發的爭貢之役。再加上之前,正德朝在1519年的朱宸濠造反。這兩次戰役展現出明軍的各種問題。因此,明朝無論文武還是皇權都認為:軍事應該進行改革、整頓。

在這種情況下,嘉靖三年,也就是1524年,南京守備魏國公徐鵬舉等人上疏建議仿造佛郎機銃。當時的徐鵬舉的日子兒也很不好過。

作為第一代魏國公徐達的後人,他的壓力很大。新皇帝登基不過三年,藩王出身的他。一上臺就打破“政壇規矩”挑起“大禮議”之爭。由此可見,朱厚熜這位皇帝不簡單。很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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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很有心思,做臣子的就難做了。有心思是什麼?就是怎麼搗鼓自己的權位,因此,看誰有威脅就會抑制誰。因此,徐鵬舉感受到了威脅。先是在1523年被奪了俸祿,轉而又被解除了兵權。所以,他甚感壓力和心有不甘。總得做些什麼,讓皇帝看看自己不是吃閒飯的呀,因此,積極向皇帝推薦仿製佛郎機銃的建議。

嘉靖還真挺給徐鵬舉面子兒,四月上疏當月二十三日就下旨同意了,要求南京方面組織人力物力仿製弗朗機銃和弗朗機戰船。那時,明朝上下都管弗朗機戰船叫蜈蚣船。

大明舍葡萄牙戰船,專攻火器

其實,廣東按察使汪鉉在此之前已經上奏要求仿製,他認為:佛郎機戰船長十丈、闊三丈,兩傍駕櫓四十枝,周圍置銑三、四管,底尖面平,不畏風浪。人立之處,用板捍蔽,不畏矢石。每船二百人撐駕,櫓多人眾,無風可以疾走。各銑舉發,彈落如雨,所向無敵,號蜈蚣船。

由此,嘉靖皇帝就同意了仿造問題,也就同意了徐鵬舉的奏疏。

徐鵬舉接到聖旨後,立刻安排蜈蚣船由操江衙門建造、佛郎機銃由南京兵仗局建造。同時,調遣在屯門海戰中化妝成米商成功策反葡萄牙戰船上的華人楊三、戴明的主簿何儒,前往操江衙門監造。

嘉靖四年(1525年),南京方面造蜈蚣船一隻、佛郎機銃(銅造)六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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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艘仿造的弗朗機船長七丈五、闊一丈六,但仿造效果一般,長度、寬度、火炮數量分別是葡萄牙被俘戰船的75%、53%、20%不到。

請注意,被俘的葡萄牙戰船本身就是葡萄牙殖民軍武器中的中下品,而葡萄牙亞洲殖民軍在葡萄牙武器裝備中也僅是中下品,更重要的是葡萄牙的武器在歐洲並非最優秀的。

仿造第一批佛郎機武器後(一艘船裝備6門弗朗機銃),南京方面又仿造蜈蚣船4艘、每艘十二門佛郎機銃。由此,南京方面裝備了一隻“仿葡萄牙海軍裝備”艦隊。但是,對於葡萄牙戰船仿造問題,大明方面的專家很是不屑:

嘉靖十三年(1534年),大明方面對蜈蚣船表示沒大用,同時表露出不屑之色,他們的理由很簡單:

其一:天朝上國心理。堂堂天朝取法小夷,煩其品式,巧其稱謂,以為作者之眩哉!

其二:沒有多少用處。造船廠認為:是船之制(蜈蚣船),不過兩旁多櫓,取其行之速耳。而謂之蜈蚣者,蓋象形也。考之壹百伍拾料戰船,兩旁置櫓亦略似之。

其三:仿製簡單。捍以廂門,義尤為備,特其首尾之制微有不同。因是而增損之,則無蜈蚣之名,而有蜈蚣之用矣。也就是說,專家們認為葡萄牙戰船很容易建造,之前的戰船稍微改進一下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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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廢棄仿製葡萄牙戰船的根本原因,就在於:宋元明朝前期我們的技術比西方強大得太多,造成中國的技術工匠們覺得葡萄牙戰船很容易建造,比我方早已經存在的戰船並不強。從而在“技術敏感性”上不行。

對於佛郎機銃,明朝上下經過實戰後普遍都認同:佛郎機火器確實厲害,應用到軍事上很有效。所以,各地都積極要求仿造佛朗機銃,而這時,他們對弗朗機銃的使用範圍擴充套件了。起初,也即嘉靖四年的時候,明廷上下還認為:弗朗機銃只能用在蜈蚣船上,並不適用於野戰。後來他們發現,在陸地上使用佛郎機銃效果更佳。

為此,對佛郎機銃推廣最積極的汪鋐有了更大的想法兒。

汪鋐的戰術改變,為俞大猷、戚繼光的軍事改革奠定了基礎

原來,嘉靖七年後,蒙古勢力不斷南下,面對蒙古鐵騎,汪鋐在嘉靖八年、九年先後上疏《奏陳愚見以弭邊患事》《再陳愚見以弭邊患事》。

他在奏疏中非常有見地地提出車銃這一軍事思想,從而為後來俞大猷、戚繼光面對西北戰場的“集團作戰”——步騎車集團使用打下了基礎。

可以說,沒有汪鋐早在嘉靖八年的軍事戰術思想革新,以及在這種思想引領下軍事指揮官進行的二三十年的軍事改革,俞大猷、戚繼光兩位軍事天才所做的改革也不可能出現。

汪鋐在這兩篇奏疏中提出了以下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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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載有佛郎機銃的戰車列於陣前。敵軍騎兵進攻,銃彈齊發,被打中的死,沒被打中戰馬驚潰。

其二:戰車列護三面,可做屏障。

其三:戰車營以300到500輛為一營,每車配一門一百五十斤的銅製佛郎機銃,再配以護衛,可攻可守。

其四:將五百斤的銅製弗朗機銃放在城上,也很適用。像京城這樣的重地一百五十斤、三百斤、五百斤弗朗機銃應全部配備。

其五:邊防墩臺、城堡沒有適當的對敵武器,遠的打不到近的打不著。墩臺成為烽火臺、瞭望臺;城堡又不多。所以這些軍事設施成本高而沒什麼用,但如果墩臺配可打六百步的二十斤以下佛郎機銃;城堡配備可打五六里的七十斤以上佛郎機銃。這樣,五里一墩、十里一堡,墩內三人守衛一銃、堡內十人三銃。由此,一鎮之兵需用兵1600人。

平常守衛1600人足以,剩餘軍士進行訓練、軍屯,一年四次輪換,兵士也不疲憊,這樣不是挺好嗎?汪鋐在軍事改革的同時,與民生問題聯絡在一起,僅憑這一點汪鋐的戰略頭腦就非常厲害。

明朝唯一掌吏部管兵部的雙尚書,在唾罵中完成軍事改革重擔

汪鋐

在嘉靖支援下,汪鋐逐漸成為重臣,甚至成為明朝唯一一位曾經主管兩部的從一品高官,嘉靖十一年成為吏部尚書、嘉靖十三年兼管兵部兩部尚書。但嘉靖朝因為嘉靖皇帝的個人特點,造成文臣集團與皇帝的關係並不和睦。為此,大凡高官都受到一種叫做夾板氣的待遇。

汪鋐也不能倖免,在成為吏部尚書之前,汪鋐就因為對佛郎機銃的關注而受到一些人的非議,而他的為政特點很典型——對於不聽話的官員,在他們的身上就會放上“兩座山”,形成一個“出”字。也就是罷官、趕出京城。

由此,汪鋐在嘉靖十四年就因為樹敵太多且夏言後來者居上,嘉靖愈發倚重夏言,從而在那一年九月被罷官,一年之後病逝。然而,由其掀起來的“軍事洋務運動”已經成型,各地軍事主管已經將佛郎機銃作為對敵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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