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蘭本身人設是什麼?心地善良單純的大小姐,訓練有素的醫生,被病人們視為希望和光。
這種設定其實蠻扯淡的,學醫救不了泰拉,更拯救不了感染者的心靈。
感染者本身相當於被壓迫到極致的無產階級,收到來自天災疾病,統治階級,小資產階級以及一部分被誤導的無產階級的多重壓迫。
這是一個他們的數量還相當龐大,一個龐大的,無法被秩序社會接納,毫無希望的群體。就像古代所謂“國中之毒”,沒有工作,無法養家餬口的流民,他們沒有獲得生存資源的途徑,唯有去偷,去搶,去暴動。泰拉設定中的感染者,從來就不是蛐蛐一個源石病解藥可以解決的。只能治療肉體傷痕的醫生,在泰拉甚至不如去當個作家。作家其實更有可能成為所謂“我們的光”。
一堆說羅德島出身問題的,照我看基本沒有意義。出身不說明什麼,但做法可以說明。
羅德島是什麼?一群人組成的一個政治實體。這群人是什麼人?出身決定了他們必然和貴族,當權者,大商人之類的感染者敵人有關係,這不可避免。就像你不能否認和你的父母的關係,但問題在於,羅德島和感染者有關係嗎?
對於那些被壓迫的感染者,羅德島和他們有什麼關係?有人會說一些人也經歷了苦難的童年,但他們到了羅德島就已經改變了這個標籤,不再是“被壓迫”的感染者了,立場已經改變了,羅德島從來不曾深入感染者內部,而是從感染者中選出一些有用的人才,讓他們脫離“被壓迫”這個標籤,這看似好像是幫助了一些感染者,實際上卻是在幫統治階級緩解矛盾。
眾所周知,矛盾貫穿於萬事萬物。感染者和其他階級相當於坐在一個桌子上吃菜,這菜就是源石開採帶來的剩餘價值,統治階級在吃,感染者也在吃,只是統治階級吃的快,感染者吃的慢,而小資產階級和市民階級(被誤導的無產者)也在吃,那麼,在源石總量有限的情況下,矛盾就一直存在,且絕不可調和。
所以統治階級中的智者看到了這點,他們將人民分化,打擊,讓無產階級去壓迫無產階級,讓他們內鬥,讓快速擴張的無產者吃的更慢,而自己便可以吃的更快。而羅德島的行為,相當於把被壓迫中有能力的人拉到壓迫者的行列中,讓他們不再願意為所謂“無意義”的殺戮和暴動出力。分化,打擊完後又給了看似最安全的上升渠道,既詔安。
那麼,羅德島所謂的和平是可以預見的,一盤散沙的感染者缺乏足夠的領袖最終對剩餘價值這餐飯越吃越慢,最終無力反抗,麻木,安於現狀,直到只剩下一個源石礦,終極的矛盾被迫全部激化,完全的暴動一次性改天換地,以下一個核心資源為主體的政權再次確立,重複這個輪迴。
但在最終的暴動前,那的確或許是和平罷如果說這是羅德島所期望的和平,那的確如此。但如此反革命的理念,我覺得鷹角不可能跑去寫這種劇本
所以“鈴蘭小姐我們的光”這句話就變成口號,或者宣傳,封建社會幾千年的操作了。將統治階級神聖化,異化其個體的操作,鈴蘭再厲害又能救幾個人?
別說這還是無藥可醫的病症,但是這種宣傳會進一步瓦解無產階級的抵抗意志,他們會這樣想“壓迫我的只是統治階級中的壞人,統治階級中還是有鈴蘭小姐這樣的小天使的”“我們發動暴動不應該亂殺人,殺了壞人無所謂,殺掉鈴蘭小姐這樣的好人就太不應該了”
一旦把階級鬥爭演變為所謂對壞人的懲戒,那他們就徹底沒指望了,心不能齊,意志不能堅決,還打什麼仗。
很多時候,可怕的不是謊言,而是實話。就如資本主義明明是遠比封建主義更平等和公平的生產關係,卻造成了更大的壓迫和不公平。你為什麼會不喜歡鈴蘭?因為歷史上這類宣傳時間太多了,看多了有時不明所以,但入目所及的真實與底層的苦難真實形成強烈的反差,這是你噁心她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