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戰的經典鏡頭中,蘇軍將紅旗插在德國國會大廈的一幕是最為經典的。這張照片是一個標誌,代表著從1939年開始的歐洲戰事徹底結束,德意志第三德國宣告滅亡。
從這張照片上可以看到,德國首都柏林已經變成一片廢墟,戰爭把這座幾百萬人口的城市變成碎石瓦礫。而在柏林市的建築裡,市中心區的帝國國會大廈可謂是德國的心臟,也是從19世紀末期開始,它和勃蘭登堡門一樣是德意志帝國的標誌。
這座仿古建築始建於1884年,前後花了十年時間完工,在1894年成為第二帝國的議會所在地。它的外觀是希臘古典主義風格,有巨大的希臘式立柱,以及高大的穹頂。國會大廈落成後見證了德國的歷史,它經歷了一戰和二戰,最後差點在二戰末尾的柏林之戰中被蘇軍摧毀。
1933年"國會縱火案"之後,因為穹頂被燒燬,德國再也沒在這裡舉行會議。二戰開始之後,國會大廈就被納粹作為一個軍事堡壘,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造和擴建。它的地下室改成了醫院,大廈的窗戶也被磚頭封上,樓頂上還架著高射炮。
在柏林之戰時,蘇軍對這座德國的核心建築發起猛攻,卻遭到了納粹黨衛軍的殊死抵抗。蘇德兩方在這棟建築裡進行了血腥的搏鬥,戰鬥持續了幾天,最後黨衛軍全軍覆沒。帝國大廈之戰的慘烈程度聞名歷史,那麼這場戰鬥到底是如何展開的呢?
一、德意志的象徵之地
國會大廈保衛戰是柏林之戰的一部分,堪稱蘇德戰爭的最後一戰。
1945年春天,因德國在1944年底發動的“阿登反擊戰”宣告失敗,盟軍兩路並進,已經到了柏林城外100公里處。尤其是英勇的蘇聯紅軍,在朱可夫的率領下,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也來到了奧德河畔,攻下柏林指日可待。
1945年4月16日,100萬蘇軍突破了德軍的“奧德河-尼斯河”防線,德軍在此戰中打得非常頑強,但是依然不敵人蘇軍鋪天蓋地的火力壓制。第九集團軍9萬人被數倍於自己的蘇軍包圍,最後以傷亡4萬人為代價,突圍來到了柏林城外。
4月25日,百萬蘇軍完成對柏林的合圍,轟炸機、重炮開始攻擊柏林。德國第9集團軍被蘇軍包圍,無法突入柏林城支援。
蘇軍一路以來攻城拔寨無數,步兵、坦克、工兵協同作戰,有序推進。德軍在柏林城內只有黨衛軍算是精銳,其餘的“人民突擊隊”都是拿著步槍的平民,甚至有不少兒童參戰,並沒有多少戰鬥力。
4月29日,蘇軍攻克了柏林市大部分地區,殘存的德軍和蘇軍開始巷戰。而此時在柏林市中心區,國會大廈周圍的廣場是蘇軍的主要目標。此時的柏林已經在蘇軍手裡,德軍或死或降,有生力量所剩無幾。
但是作為“德國的象徵”,國會大廈的存亡是德軍尊嚴所在。柏林城防前線指揮官海因裡希在中心區佈置防線時,採用化整為零的方式,讓士兵小股作戰,防止被蘇軍包圍殲滅。但有1000名納粹黨衛軍士兵自發駐守在國會大廈,還有500名來自東歐的外籍兵團士兵參戰。這1500人齊裝滿員,裝備精良,打算用鮮血證明自己對第三帝國和元首的忠誠。
二、蘇軍意志堅如鐵
國會大廈的德軍防線不光在大樓本身,還有大廈前的廣場。黨衛軍在廣場的樹上吊死了一些意志不堅定者,然後在大廈周圍設定了一道外圍防線。
開戰之後,蘇軍高歌猛進,街巷中的德軍不斷被肅清,蘇軍突擊第3集團軍率先來到了國會大廈周圍,庫茲涅佐夫將軍指揮蘇軍從國會大廈北部進攻。但是納粹黨衛軍對國會大廈的防禦超出了蘇軍的意料,先遣隊的200名蘇軍全軍覆沒,戰線卻沒有往前推進1米。
黨衛軍的頑強讓第3突擊集團軍很吃驚,按理說遇到這種易守難攻的水泥建築,用重炮轟炸將其炸燬才是上策。但是德國國會大廈是納粹德國的核心建築,佔領它有很大的象徵意義,蘇軍司令部已經下令必須拿下它!
在帝國大廈周圍,黨衛軍不僅用沙袋和水泥工事佈置了火力點,而且在大廈一層挖了100多個射擊口,每個射擊口都有一挺MG42機槍。而在國會大廈樓上的視窗,黨衛軍士兵們拿著“鐵拳”反坦克火箭筒虎視眈眈,防止蘇軍坦克接近。
黨衛軍的火力非常強大,蘇軍先頭部隊傷亡很大,庫茲涅佐夫將軍派人將攻下德國總統府的蘇軍調來支援國會大廈,還拉來了90門大炮,對國會大廈的火力點進行定點清除。但在國會大廈這種水泥碉堡面前,蘇軍英勇的衝鋒依舊一波一波地被黨衛軍的機槍收割,蘇軍只好改變打法,在大廈外圍建立陣地包圍德軍,再慢慢向前推進。
蘇軍用火炮炸平了大廈外圍工事,殘存的德軍退入大廈頑抗。蘇軍對德軍進行了勸降,告訴他們元首已經自殺,其它德軍大量投降,負率頑抗毫無意義。蘇軍甚至把剛抓到的德國將軍帶到前線對黨衛軍進行喊話,但是黨衛軍毫不理會,回應蘇軍的只有子彈。
而後,蘇軍用平射火炮擊毀了大廈一層的火力點,黨衛軍開始放棄放棄國會大廈外圍,蘇軍趁機發起衝鋒佔領了國會大廈一層。但是蘇軍還來不及慶祝,黨衛軍的手榴彈就從頭頂飛了下來。
大廈內的每個房間門口都有手雷絆線,德軍開始佔領大廈內的每一個房間,在建築內部繼續反擊。蘇軍則在每個房間每個樓梯口跟黨衛軍爭奪,打光彈藥的黨衛軍會跟他們展開白刃戰,甚至有黨衛軍徒手衝鋒。
根據蘇聯老兵回憶,自己曾在一個房間裡看到蘇軍和德軍群毆,他們丟掉了武器,像野蠻人一樣用拳頭決勝負。負傷的德軍會拉響手榴彈自盡,這在以前從未見過。
不得已之下,蘇軍把重機槍架在狹小的室內,用密集掃射直接破壞建築結構,將黨衛軍隔著牆擊斃。
4月30日晚上,蘇軍終於來到了國會大廈的頂部,將紅旗插在這座德國權力中心的頂點,但此時國會大廈內部還有黨衛軍在堅持戰鬥。最後一名黨衛軍直到兩天後才被擊斃,5月2日,1500名德軍全部陣亡,國會大廈戰鬥結束。
三、德意志的起點和終點
國會大廈之戰,是柏林之戰的終點。5月2日,德國城防司令向蘇軍投降,德軍全部放下武器。在國會大廈裡倒下了幾千名德軍和蘇軍士兵,黨衛軍的堅決和勇猛讓蘇軍將領嘖嘖稱奇,拋開他們的立場不談,這種英勇的鬥志在人類歷史上都很罕見。
與戰爭狂人的自殺相比,這些黨衛軍的戰死才代表著德意志第三帝國真正的結束。
德國引起兩次世界大戰,最後它的首都也在戰爭中化為廢墟。二戰是納粹法西斯帶給人類的災難,在二戰後德國嚴禁出現任何和納粹相關的書籍、標誌、音樂以及其他藝術品,但是德國人卻為二戰時期的德國軍人豎起了紀念碑。
德國人認為,二戰後期無數德國年輕人上戰場,這些士兵不是為了保護昔日的元首和納粹的信仰,而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國家。正是為了保護德國,他們戰鬥到了最後一刻。或許,那些被逼著保家衛國的德軍將士是無罪的,但那些侵略他國、屠戮生靈的黨衛軍等,卻罪不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