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為一個演員，你所經歷的一切，包括痛苦，我覺得也會有一天會呈現積極的一面，那就是當你在飾演某個角色時候你會有更深刻的理解力。”這是在紀念曹禺誕辰110週年特別直播中，萬方老師送給肖戰的一席話。對於身處困境的肖戰來說，聽來自然更有觸動，意義重大。
而事實上，這些話又何嘗不是萬方老師對於自己人生的一番經驗之談？提到萬方這個名字，很多人第一反應就是曹禺先生的女兒，著名的作家、編劇，這個名字彷彿與生俱來自帶光環。可是萬方老師的人生也並非如想象中那般順遂。
她出生於1952年，14歲時，趕上了特殊的歷史年代，父親不能繼續寫東西，只能去首都劇場看大門。而她也受到牽連，上課不能進教室，只能在教室外聽講。16歲時，到東北“插隊”，下放農村。後來還是某歌劇團的一位前輩，得知萬方是曹禺的女兒，把她從農村調出來搞創作。萬方這才開始了創作生涯。
萬方善於善於描寫女性情感問題，創作出的《空巷子》、《空鏡子》、《空房子》等力作都大受歡迎，陶虹、牛莉、宋丹丹等著名演員都曾出演過她的作品。但在一開始，萬方對自己的創作水平很沒有底。
1978年，她回到北京，進入《劇本月刊》當了編輯，將父親的話劇《日出》、《原野》改編成了電影和歌劇，獲得了獎項。還完成了自己的第一部小說《星星離我們並不遙遠》，但是曹禺先生看過之後，並沒有給出肯定評價。直到1994年的，她的小說《殺人》在《收穫》上發表，曹禺先生看到後說，“你真行，可以寫出好東西來。”這才讓她找回信心。
曹禺先生有三段婚姻，萬方的母親是他的第二任妻子。然而在1974年，也就是萬方20多歲的時候，母親因不慎服入過量安眠藥去世。善於用文字表達情感的萬方，卻在很長時間裡對父母的感情諱莫如深。她的母親叫做方瑞，是清代“桐城派”文人方苞的後代，是大家閨秀。曹禺對她一見鍾情，只是那時曹禺已有家室，這段感情幾乎沒有人支援。在漫長等待十年之後，兩人才終於結婚。
在萬方看來，那個時候媽媽就是一個第三者，這讓她特別困惑。更何況，回憶總是伴隨剜心割肉的痛苦，她無法落筆書寫這段感情。因此直到2018年，萬方才在新作《你和我》中，首次公開了父母這段備受爭議的熱烈愛情。在寫作的時候，萬方一步步地“把心裡的痛苦、悲傷釋放出去”，萬方也感受到，母親實際上是很幸福的，因為她經歷了特別燦爛的愛情，是足以使她一生都會覺得很幸福滿足的。
萬方自己的婚姻生活也頗為坎坷，第一段婚姻失敗，在2004年第二任丈夫也因癌症離世，她在極度悲痛時開始反省人生。她說，愛人在世時她們會爭吵，但等到對方真的病了，走了，才發現一切都是那麼值得珍惜。隨著年齡的增長和閱歷的提升，萬方的文字變得越來越溫情，更加寬容、溫馨，這其實也是對生活態度的一種改變。
“你所經歷的一切，包括痛苦，也會有一天會呈現積極的一面”，萬方老師的人生，在事業、親情、愛情的痛苦中得到淬鍊，開出智慧的花，為後輩解惑，真實而厚重。
【文：山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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