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的羈絆一定是麻藥,不知不覺就會讓人依賴上。”——比企谷八幡
在日本的很多文藝作品中,羈絆很頻繁地被提及。它是指被身邊的物事纏住手腳,也被引申為血緣、感情等難以斷開的連結。而羈絆最深的關係,恐怕不是摯友、愛人,而是同卵雙胞胎。
同卵雙胞胎有著幾乎沒有分別的遺傳資訊,同住於母親子宮中,生下來一同被餵養。長大後,人生也很可能是同步的,還很有可能有心靈感應。世上鮮少有人比他們更加親密。
然而世界上卻有一對“沉默的雙胞胎”姐妹花,她們親密到自創了只有兩人才懂的語言,卻相愛相殺到試圖抹殺對方,這又是因為什麼呢?
黑皮膚的姐妹花1963年,一對雙胞胎姐妹在巴貝多出生了,一人叫詹妮弗,一人叫朱恩(音譯)。這對姐妹花的家境也不錯,父親是英國皇家空軍的技師。後來,一家遷居到了英國的哈弗福韋斯特。
要點明,巴貝多的主要民族是非洲黑人後裔和歐洲人後裔,姐妹花的膚色在這裡是司空見慣的。而他們的地方入目盡是白皮膚高鼻樑的人。可想而知,當“巧克力”試圖融入“牛奶”中,有多突兀。
姐妹花在學校受到了霸凌和歧視。學校為了不讓她們在放學後被堵住,會讓她們提早放學。身為小孩子的她們本不該承受這些。她們便抱團,向親密的姐妹索取溫暖。
儘管如此,她們依然變得越來越自閉、孤僻,拒絕和外界交流,甚至還自創了一套語言進行溝通,連父母都聽不懂她們的這套語言。
但人是社會動物,姐妹倆只和對方交流的這種自我封閉的行為到底不好。為了讓她們的世界多些人進來,姐妹倆被分開送往不同學校。
這又是一個昏招,只要她們的膚色在那裡,她們到哪都會面臨同樣的情況。當兩人分開,獨自面對那些困難之際,她們的情況變得更加糟糕了。原本就有些自閉孤僻的她們均有了緊張和抑鬱的表現,還不說話了。
沒辦法,這兩姐妹只好又被送到一起。刺激她們的東西便是學校生活,重聚後,兩姐妹拒絕再次上學,父母不得不同意。
相愛也相殺事實上,雖然姐妹花的社交存在問題,智商卻並不低。輟學後,她們喜歡宅在遍佈著布娃娃的臥室中玩過家家,表演她們虛構的故事。
後來家人送給兩姐妹一本筆記本,她們便在筆記本上記錄日常。對於不愛和外界交流的人來說,文字是一種很好的載體,能幫人很好地宣洩內心。姐妹花有了筆記本後,意外地愛上了創作小說。
因為不太愉快的成長過程,姐妹兩人的小說並不是王子公主類的。她們的許多小說中充斥著一些不太主流的元素,比如同性、犯罪、復仇等。小說反響並不好。從其文字中,足見姐妹兩人雖然沉默,內心已經有了瘋狂的念頭。
可怕的是,隨著年齡漸長,她們漸漸將瘋狂的念頭付諸行動。原先姐妹之間的互相取暖漸漸變了味,當外界逼迫她們之際,兩人緊緊團結在一起。而當兩人成年累月地宅在臥室之中,生命之中只有對方時,她們漸漸覺得透不過氣來,認為對方是折磨。
用電線勒死對方,將對方推到水裡試圖淹死……她們許多次試圖抹殺對方,然而最終都失敗了。不管多想對方死,她們又離不開彼此。
16歲時,兩姐妹搬出了家,追求沒有父母管教的自由,瘋狂念頭也開始實施於外界。她們喜歡上了同一個男孩,還喝起了酒,對外界也有著破壞慾。她們偷竊、放火燒屋、破壞學校……
死一個,另一個才能自由因為這些危險的舉動,姐妹倆被送到了倫敦最高安全級別的精神病院,開始進行治療。治療精神病的藥物是有著副作用的。在被當作精神病患者的日子裡,姐妹倆根本沒法集中精力寫作。
然而這對雙胞胎姐妹花的故事卻被寫進了文章裡。記者馬喬裡知道她們的故事之後,很感興趣。她千辛萬苦地取得了姐妹倆的信任,而後寫了《天才雙胞胎不會說話》。更多的人對這對雙胞胎感興趣,還稱她們為“沉默的雙胞胎”,儘管她們並不是啞巴。
姐妹兩人在最高安全級別的精神病院中,接受了十幾年的治療,法院才同意她們轉到安全級別沒那麼高的一家醫院。
馬喬裡仍然是她們的朋友,在姐妹兩人轉院的時候,曾去看望過她們。可詹妮弗卻跟她說,自己決定放棄生命,讓另一個人獲得自由。馬喬裡當時還以為她在開玩笑。
可事情證明詹妮弗並沒有開玩笑。轉院途中,姐妹兩人坐在一起,詹妮弗將頭靠在朱恩的肩膀上靜靜地睡著了,看起來親密無間。可車輛到達時,詹妮弗已經失去呼吸。
因為轉移的過程中依然有人看管她們,詹妮弗的遺體也沒有被做手腳的痕跡,最終醫生斷定詹妮弗死於急性心肌炎。她死後,朱恩正常多了,開始不再拒絕和別人交流,也如願得到了自由,不再需要進行精神治療。
這對雙胞胎曾經親密無間,也曾相愛相殺,希望抹殺對方。可在詹妮弗死後,朱恩卻常常去她的墓前看望。詹妮弗的墓碑上還有朱恩刻下的一段文字:“我們曾經是兩個人,而後合二為一,不再是兩個人……”
若她們是尋常姐妹對於詹妮弗和朱恩這對“沉默的雙胞胎”,也一直有人試圖研究和解釋,但最終還是失敗了。筆者姑且拋磚引玉一番。
雙胞胎的奇妙現象太多,當這件事和“雙胞胎”聯絡起來,便無端變得複雜起來。其實若只是一對普通姐妹,小時候遭遇校園欺凌和歧視,也很可能會遭受心靈創傷,向對方尋求慰藉,只願意和同為受害者的對方互相舔舐傷口,自閉和孤僻的情況也很可能會出現。
轉學後,導致傷害的原因還在,她們孤立無援,沉默、緊張和抑鬱也是很可能會有的情況。重聚首,在發現轉學不能讓她們擺脫傷害之時,自然會想要輟學,以避免再度被傷害。一直到這裡都相對正常。
可之後,她們長年累月地在家裡朝夕相對,生命中只有長相一模一樣的彼此,沒有獨屬於自己的空間。又碰上標榜獨一無二、張揚自由的青春期,她們的矛盾可以說是不可避免的。
長期受傷害的兩人接觸了那麼多傷害,犯罪、復仇之類的元素出現在她們腦海中也是很正常的事。糟糕的成長環境使得她們最終犯了罪,被送入精神病院。
然而“沉默的雙胞胎”這個噱頭安在她們身上,會讓真正的自由對於她們來說格外難。只有對方不存在,另一個人才會被當作尋常個體平等對待,也才有了雙胞胎之間的“一人死,另一人才能自由”。
至於奇妙的自創語言和詹妮弗預言了自己的死亡,怎麼解釋都有些牽強,姑且不置喙了。
在筆者看來,這對雙胞胎之間的羈絆太深,以至於人們動輒將她們並列相提,聯絡看待。從最開始兩人自創語言之際,人們便不想著解決導致這種現象的“校園欺凌和歧視”,而是聚焦在雙胞胎的“暗號”上,只顧將姐妹倆分而又合。若她們只是一個人,想來校園欺凌的問題不會被一直忽視。
這也給人們敲響了警鐘,哪怕對“雙胞胎”的各種羈絆、心靈感應再好奇,也該知道世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樹葉,不能等同視之。一個人哪怕有雙胞胎兄弟姐妹,終究也是獨立的個體。雙胞胎之間也是,哪怕羈絆再深,也該有基本的距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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