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末,夏日流火。我們一行7人組成的千人百村調研小隊在前往大灣村的路上一直在擔憂下雨——好在雨霧追隨著我們的足跡到了深山,淅淅瀝瀝的雨點被攔在花石鄉外。在安徽省金寨縣的西南部深山,大灣村迎接我們的方式是晴空萬里來相與,昭昭白雲作哈達。
剛剛踏足大灣村時腳下泥土因之前的陰雨還有些泥濘,我們小心地踩著稍幹一些的土壤,從山腰走到山下,在黨群服務中心留下第一張團隊合照。走在鄉村的道路上的時候,我們一行人的穿著火紅得像一面旗幟,這個時候覺得隊服很像一張名片。舉著相機走在他們身後,在取景框裡每一個人背後都有“中國人民大學”這6個字作符號。
在調研的過程中我們時常早起下山,挨家挨戶敲門,每一次返回的時候都是日落時分。就是這樣一群人,7個十八九歲的火紅的人,在群山之間看晚霞,與夥伴一同高聲歌唱,當然不覺得苦,哪怕每天都是在山路上下。我們正在做的事情並不新鮮,得到的體驗卻是獨一無二。
在脫貧安置點做訪談的時候採訪到一名大學生,在高度老齡化的大灣村有些像意外之喜。採訪他的時候,一隻雪白的小狗怯生生地在他腳邊打轉。他告訴我們他已經被一所大學錄取,隨即熟稔地道:“我們可能也有暑期調研的任務要完成。”我們和他在那一瞬間變得無比貼近,真正走入深山未必比走出去要簡單。
我們一直在嘗試走進大灣村,去了解這裡居民的生活。既在脫貧安置點了解到那些矗立在大地上的苦難,也去茶場看到了這些年的發展。這裡的居民和我們提到最多的是“漂流”,經日淫雨霏霏讓我們在調研的尾聲才看到皮筏艇。那算不上一條特別湍急刺激的溪流,位於兩山之間,我們就站在橋上往下看:在溪流湍急的地方,有老鄉撐著非常長的一根竹竿,裸露在外的皮膚在陽光的照耀下像鐵一樣。
“這大夏天的。”我舉起相機按下快門的一瞬間,聽見身邊的調研夥伴喟嘆了一句,旋即就消失在山野之間。
在盛夏走進大灣村的不只有我們。過去、未來,都不會缺乏這樣一批年輕人。我帶著相機走在山路上的時候,白天看雲,晚上看星星,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離天空如此之近。山風不過一朵雲,行走中國的過程實際上是人和人的相遇,一朵雲和一朵雲的碰撞。
當我們離開大灣村的時候天氣如同來時一般好,用腳步丈量一座村莊,呼吸著它的日月微塵。一行7人著火紅隊服離開時也似一片旗幟,這次我們緊緊地簇擁在一起,沒有山風可以吹散。
來源:中國青年報客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