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亞和聶享亮在夕陽中結束一天的訓練,他們的故事還將繼續。胡程 攝
在軍營,沒有帶不好的兵,只有不用心帶兵的班長。當過兵的人都知道,每名戰士心中都有一位讓他刻骨銘心的班長;每名班長心中,都有一位讓他絞盡腦汁想要帶好計程車兵。
此刻,來自河南的戰士薛亞和來自廣東的班長聶享亮,正在武警雲南總隊機動某支隊營房裡接續這樣的故事,抒寫著屬於他們的軍旅人生……
遇見
膽子小、訓練差,薛亞被困在了軍旅生活最現實的夢境裡,爬不起來、跑不起來。
誰也想不通一個2米高的大個子兵,會是這個熊樣兒。連薛亞自己都想不到,下連的40多天裡,他會被中隊長、指導員拉去談心十多次,5000米跑的成績始終無法觸碰及格線……最後,他撂下一句喪氣話:“我怎麼就沒個‘兵樣兒’?”
私下裡,戰士薛亞與班長聶享亮親密無間。胡程 攝
有人說薛亞是“大長腿”,跑不快是方法有問題;也有人說薛亞訓練沒問題,只是缺乏毅力。班長聶享亮卻說,薛亞最需要的是鼓勵和建立信心,熱烈的討論氛圍瀰漫在中隊黨支部會議室。最終,薛亞幫教培育的重任確定落在聶享亮的肩頭。
那晚,薛亞打起揹包,走到班長聶享亮面前,眼神裡卻依舊是和往常一樣的平淡。在他看來,無非又是換了一個人來幫帶自己。
薛亞在兩名戰友的輔助下進行體能訓練,成倍的訓練量,讓薛亞進步不小。胡程 攝
但聶享亮卻沒那麼認為,握著薛亞那雙長期“刻苦”訓練的手,感覺像是被刀刮過一樣。他感受到了薛亞內心那種“渴望”,他覺得這是一名班長與一名士兵最好的相遇。
碰撞
凌晨兩點零二分,薛亞在從哨位回到宿舍的路上決定,他要叫醒聶享亮班長,告訴他——他要活出“兵樣兒!”
這是薛亞做過最重要的決定。過去的十幾天裡,薛亞的5000米成績進步了一分多鐘,投彈成績名列前茅,就連中隊搏擊散打集訓的2個名額,薛亞也佔了一席之地。直到晚點名時,指導員通報確定薛亞代表中隊參加集訓後,他才下定決心改變自己,做一個“好兵”。
薛亞咬牙堅持進行手推槓鈴訓練。這是聶享亮給薛亞制定的強化訓練之一,他龐大的身軀裡必須爆發與之匹配的力量。胡程 攝
這事兒,要從一次爭吵裡說起——
薛亞到一班的第三天,聶享亮接到推薦人員參加搏擊散打集訓的通知,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薛亞這個大高個。集訓每年都有,但機會對於薛亞來說只有一次。
那天,聶享亮敲開了中隊長宿舍的房門,兩個人肝火都在蹭蹭往上竄——“薛亞體能太差、個大不靈活,肯定受不了那份苦!”“咋不行,個子高、手長、腳長就是他的優勢!”“行不行,你說了不算,給你兩個星期,有本事讓我看到他行!”“看看就看看!”
也就在那天,薛亞得知了真相。他有了一種重獲新生感覺,而這些都是新班長聶享亮給予他的。
薛亞在班長和戰友的幫助下,利用橡皮筋進行器械輔助訓練。這樣的訓練,讓他慢慢找到了發力的竅門。胡程 攝
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是心的距離。這時候的聶享亮正在籌劃如何幫助薛亞打好“翻身仗”。直到兩週後的考核,薛亞的進步得到中隊肯定答案後,他才知道,薛亞的心與他正在開始慢慢走近。
成長
走進一班,有一張聶享亮改裝的特別床鋪,這樣的“待遇”能和薛亞的身高匹配。在這裡,薛亞有了自己專屬的床、專屬的被子,同樣也有量身定做的“訓練大餐”。
薛亞有一張為他設計的床,合上不影響內務,開啟能讓他放開手腳睡個安穩覺。胡程 攝
薛亞個子高、手腳不太協調,對於能歌善舞、曾經在總隊文工團工作的聶享亮來說,並非難事。他把一些舞蹈動作進行改編,配上音樂,讓薛亞跟著自己一起舞動,收到了奇效。
每天,聶享亮都會陪著薛亞來器械訓練場,先用橡皮筋輔助做幾個,然後再自己拉幾個,有時候累了、想放棄了,聶享亮總會告訴他:“沒事兒!咱休息好了再來,實在做不了,咱就明天來!”
薛亞與聶享亮在戰友的加油聲中進行甩繩比賽。胡程 攝
薛亞知道,是聶班長讓他找回快樂和自信。在這裡,雖然苦了很多,但薛亞沒有失去對未來的信心,他身邊多了一位知心的大哥哥。
訓練場上的摸爬滾打,軍營生活的苦辣酸甜,聶享亮讓薛亞在這個青春的火爐裡淬鍊了個遍。如今的薛亞,已經成為上等兵。軍營對他來說就是第二故鄉,接納他的高度和短處,包容他的喜怒哀樂。
他還定下了一個小目標,明年的春天,他能和聶享亮一樣,當個好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