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員報告:F-15“鷹”大戰“鷂”式

  原作者:羅伯特·瓦恩佈雷納

  在馬島戰爭爆發前,來自德國位元堡空軍基地的美國空軍F-15“鷹”式戰鬥機曾與英國皇家空軍的“鷂”式垂直起降戰鬥機展開過異機型空戰訓練。本文作者羅伯特·瓦恩佈雷納曾駕駛F-15參加了這次有趣的空中對抗……

  在1982年春之前,大多數F-15“鷹”式戰鬥機的飛行員都沒有親眼見過皇家空軍的“鷂”式戰鬥機,作為位元堡53戰術戰鬥機中隊的一名新飛行員,我也不例外。

  我們只能在中歐盟國空軍(AAFCE)的隨機目標訓練中偶爾看見“鷂”式戰鬥機的身影,位元堡基地的任務集中在第4盟國戰術空軍管轄的空域進行(西德南方),而“鷂”式更多在西德北部的低飛區(LFA)進行訓練。我們曾在第7低飛區狠狠羞辱了來自諾伊堡基地的“鬼怪”和索林根基地的CF-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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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元堡基地的任務更集中在第4盟國戰術空軍管轄的空域進行(西德南方),而“鷂”式更多在西德北部的低飛區(LFA)訓練

  當我們碰到“鷂”式戰鬥機時,首先遇到的問題卻是看不到它們。體形小巧的“鷂”具有非常小的目視特徵,與諢名“飛行網球場”和“鈦陰影”的F-15形成了兩個極端,再配合以皇家空軍的灰綠色迷彩,“鷂”在低空飛行中能徹底融入北德意志平原的地貌,特別在光線昏暗時。我有幾次納悶地瞪著平顯的目標指示框,想搞清楚那裡是否真的有架飛機。另外,我想在當時我們大多數人都沒有聽說過什麼福克蘭群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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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線野戰機場的“鷂”GR.3,皇家空軍的灰綠色迷彩能使“鷂”在低空飛行時完全融入北德意志平原的地貌中

  突然,“鷹”與“鷂”進行直接對抗的機會到來了。

  鷹VS鷂

  作為一種對地攻擊機,“鷂”式戰鬥機的飛行員在訓練中一直被告誡要運用智慧和戰術來儘量避免捲入空戰,但在馬島戰爭一觸即發的壓力之下,皇家空軍發現給“鷂”裝上新型AIM-9L“響尾蛇”導彈後也能很好地執行空戰任務。但由於飛行員此前很少進行此類訓練,所以需要從頭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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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馬島戰爭一觸即發的壓力之下,皇家空軍發現了給“鷂”裝備新型AIM-9L“響尾蛇”導彈後執行空戰任務的可能性

  在這個前提下,皇家空軍第4中隊的“鷂”GR.3出現在了位元堡,飛行員們可能已經隱約知道自己要被作為防空戰鬥機加入英國遠征軍。他們來位元堡的目的是要我們提供幫助,但他們對自己所需的訓練只有粗略的想法,而且訓練計劃資源少,時間緊。

  顯然這是一種速成訓練,“鷂”的飛行員們要在很短時間裡學會最基本的AIM-9L攻擊戰術,以及在面對裝備了20毫米炮和AIM-9早期型導彈的阿根廷A-4時的防禦戰術。這一切都是為了在即將爆發的戰爭中增加擊落A-4的機會,同時還要避免誤傷友機。

  即使在英軍重新佔領島上機場後,“鷂”式仍將發揮重要作用。由於斯坦利島條件簡陋的跑道並不適合起降任何常規的噴氣式飛機,只有“鷂”式能憑藉自己獨特的短距/垂直起降效能駐紮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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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坦利島上的條件簡陋的跑道不適合起降任何常規噴氣式飛機,只有“鷂”式能憑藉獨特的短距垂直起降效能被部署在這裡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們中隊和第4中隊展開了一系列空戰訓練。訓練通常從目視接觸開始,也就是大約相距1.8公里,“鷂”和“鷹”輪流發動進攻和進入防禦。由於F-15要儘可能逼真地模擬出A-4的飛行特性和武器,所以該機的飛行員被禁止使用加力,最大隻能開到軍用推力,同時要把AIM-9的發射區限制在“鷂”式尾後的60°範圍內。F-15被允許開雷達以保證飛行安全,但被禁止模擬發射任何雷達制導導彈或用雷達引導發射“響尾蛇”。我們很快就沉浸在這中有趣的訓練援助中。

  “鷂”式的飛行員在進攻中主要學習如何指向和射擊,練習快速發射“響尾蛇”。“鷹”在“鷂”模擬發射“響尾蛇”後一般會進入極為消耗能量的防禦轉彎,“鷂”則繼續嘗試重新佔位並進行後續射擊。“鷂”式的飛行員在進攻練習中遇到的最大困難是無法確定“響尾蛇”導彈的前半球射擊最小射程和大偏差角射擊的最大限制。雖然AIM-9L是一種傻瓜式武器,但仍存在很多侷限性,而且“鷂”沒有雷達測距能力,也就談不上什麼動態發射包線了。

  “鷂”式的飛行員被迫依靠目測來快速估算是否已滿足“響尾蛇”的發射條件,這對任何沒有雷達的攻擊機飛行員來說都是個挑戰,不過第4中隊很好地解決了這個問題。我相信我們的陪練是很有幫助的,不僅僅是在空中,在地面簡報和總結中也同樣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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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鷂”式飛行員腦中的理想VIFF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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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鷂”式飛行員在防禦中則遭遇到截然不同的問題:如何躲避AIM-9早期型的追擊,然後脫離戰鬥或在最有利的情況下殺個回馬槍去擊落敵機。在這種防禦訓練中,“鷂”式的飛行員非常渴望能向我們賣弄一下前飛向量(VIFF)機動,希望能憑藉自己的向量噴管來提高機動性。這種機動/技術在理論上能使“鷂”式在防禦中快速把機鼻指向敵機,使雙方迅速接近,並讓敵機在機炮射擊中衝過頭。但這僅僅存在於理論,我們在空中觀察到的現象讓他們很洩氣,“鷂”一做VIFF就變成了一個停滯在空中的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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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鷂”式的飛行員非常渴望能向我們賣弄前飛向量(VIFF)機動,憑藉向量噴管提高自己的機動性。理論上,這種機動技術能使“鷂”式快速把機鼻指向進攻方,使雙方迅速接近,並迫使敵機在機炮射擊中衝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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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FF應用示意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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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FF應用示意之三

  此時如果敵機的機炮射擊沒有擊中“鷂”,那麼他只需再做一次垂直機動佔位就行了。由於此時“鷂”的能量很低,敵機很有能獲得一次必殺的“響尾蛇”發射機會。所以,即使“鷂”憑藉VIFF機動讓A-4衝過頭,但卻由於在機動中消耗了大量能量,無力使機鼻持續指向敵機以佔據優勢位置,同時過低的空速也影響了脫離戰鬥。

  我們一致向“鷂”式飛行員建議在防禦中做更正常的轉彎,儘量保持空速和高度,保證有足夠的能量與敵機周旋。在這方面,F-15平顯攝像機的影片很有說服力。

  由於空域限制,這些訓練都是在3000米之上的第204和205訓練空域進行的,這超過了“鷂”式的優勢高度,所以我想“鷂”式如果低空做VIFF可能會更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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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訓練都是在3000米之上的第204和205訓練空域進行的,這超過了“鷂”式的優勢高度,所以我想“鷂”式如果低空做VIFF可能會更有效

  訓練結束後,或更準確地說是時間到了,第4中隊在謝過我們後就出徵了。由於他們的遠征部署,我們在德國上空就更難看到“鷂”式了。

  幾年後,我在義大利撒丁島的德奇莫曼努基地再次見到了“鷂”。

  後座體驗飛行

  一般來說,在德奇莫曼努基地的皇家空軍和美國空軍分遣隊之間會建立起特別的友誼並展開密切合作,除了文化因素外其中其中也存在一個地理因素:英美作戰室緊密相鄰,軍官宿舍也是如此。我們中隊在這個基地的大部分異機型空戰訓練(ADCT)都是由美國空軍第527“入侵者”中隊和皇家空軍分遣隊提供的。

  那是1984年1月,皇家空軍向德奇莫曼努派出了一個“鷂”GR3的分遣隊,轉變在這裡的卡波弗拉斯卡空地靶場進行攻擊訓練。

  雖然我們的訓練型別風馬牛不相及,但並不妨礙我們彼此間進行交流並從中獲益。雖然D40空域的選單中並沒有異機型空戰訓練科目,英國分遣隊的指揮官仍和我們交換一下彼此戰鬥機的後座供對方飛行員體驗。我對這事當然很感興趣,最後被幸運地選中在一個訓練日的下午隨皇家空軍分遣隊的“鷂”T4一起飛行。我在那裡遇到了尼克·吉爾克里斯特上尉,幾年前他曾隨第1中隊參加了馬島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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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鷂”T4 ZB600雙座教練型

  在簡報前,我接受了逃生訓練並熟悉了彈射座椅,然後試穿必要的個人裝具。英國空軍的頭盔、氧氣面罩、抗荷服和美國空軍的完全不相容,頭盔雖然舒適但太重,對於大過載戰鬥機來說是個缺點,抗荷服還湊活,但他們為什麼不把氧氣面罩再做大一點呢?哦,好吧,至少比法國的東西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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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國空軍的頭盔、氧氣面罩、抗荷服和美國空軍的完全不相容,頭盔雖然舒適但太重,對於大過載戰鬥機來說是個缺點,抗荷服還湊活,但他們為什麼不把氧氣面罩再做大一點呢?

  在簡報中我被告知要在撒丁島做一次4機編隊的低空導航飛行,最後以垂直降落結束。我們步行很短距離後就來到了噴氣機前,我立即爬上飛機並開始固定安全帶。由於“鷂”採用的是馬丁-貝克彈射座椅,所以固定安全帶的操作遠比“鷹”的ACES II座椅複雜,對新手來說尤為如此。與“鷹”相比,“鷂”的座艙很侷促。

  尼克完成對“鷂”T4 ZB600的繞機檢查後也爬上飛機,向我介紹了一些另外座艙功能,並幫我複習了一下緊急開關(你別擔心,尼克,我決不會碰那些帶紅色防護蓋的開關)。 我抬頭向上看時注意到座艙蓋內側的引爆線,“鷂”的穿蓋彈射方式比F-15的拋蓋更迅速,這對低空飛行來說很重要。我當時還不知道尼克會不久後親自體驗這個功能,幾個月後,他駕駛“鷂”式在德國阿沙芬堡航展做表演時遭遇發動機故障,被迫彈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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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頭向上看時注意到座艙蓋內側的引爆線,“鷂”的穿蓋彈射方式比F-15的拋蓋更迅速

  尼克啟動了發動機,地勤迅速撤掉了輪檔,哇! 我們這就開始滑行了。要知道,“鷹”式飛行員在啟動發動機後需要更多時間來跑一遍航電自測(BIT)程式。

  “德奇莫曼努塔臺,本特利小隊請求滑入跑道等待起飛。”

  “本特利,允許滑入跑道,允許起飛,35號跑道,風向020,風速13節。”

  “本特利明白,開始起飛。”

  領頭雙機滑到跑道中段,我們駕駛的是4號機,停在我們這側跑道的中間。尼克在迅速提高發動機轉速後釋放了剎車,我們沿著跑道迅速加速。正在我奇怪尼克為什麼還不拉起時,他把噴管偏轉到大約45°的位置,“鷂”式著這樣搖擺著躍入空中,一邊還在繼續加速。尼克緩緩把噴管調回到0°位置,雙機分離,4機在離開機場空域前組成了方形編隊。這次起飛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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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鷂”FA2的向量噴管

  尼克讓我操縱飛機繞著島飛行,我發現能很容易跟上編隊,T4的後座視野也比我飛過的其他雙座機好。高翼載使我們的低空高速飛行很平順,沒有出現亂流導致的顛簸。但侷促的座艙開始影響到我……我從來沒有飛過座艙這麼小的飛機……

  繞島一圈後,我們飛向Alpha North導航點,加入了目視航線。由於T4的內油少於GR3,所以在到達懸停重量後,剩餘的燃油只夠我們做一次進近和垂直降落。

  尼克在進近中把噴管偏轉到90°並開始調節推力,他向我講解了如何使用油門杆在發動機接近全功率的狀態下進行推力細微調節,以及機鼻“風向標”的重要性。隨著指示燈開始閃爍,他說:“現在該降落了!”

  “鷂”式在4根推力柱的支撐下搖搖欲墜,尼克輕柔地降低高度並迅速落在跑道上。我們滑回停機坪時,他對我說指示燈最後的閃爍表明我們只剩約30秒的懸停油料了。

  總的來說,這次飛行對一名“老鷹”飛行員來說非常有趣,和常規起降有很大很大的不同。

  模擬空戰

  幾天後,是時候做出回報了,分遣隊指揮官覺得我應該親自駕駛F-15雙座機招待皇家空軍飛行員體驗一次,而那名飛行員正是尼克·吉爾克里斯特!我倆都覺得這是個非常不錯的巧合。我們讓他先接受一下彈射座椅和逃生訓練,然後讓他試穿必要裝具。

  當天天氣惡劣,ACMI(空戰機動儀表)訓練場的可用高度在9000米以上,基本上只有美國分遣隊還在飛行。我們在簡報中得知這次飛行是一次1V1同機型超視距空戰和戰鬥機基本機動訓練。根據幾天前我在“鷂”式飛行中獲得的體驗,我想尼克一定對我們如此早得就來到噴氣機前,而且在滑出前的發動機啟動上花了這麼多時間感到不可思議。只是他很有禮貌,沒說什麼。壞天氣意味著我需要完全依賴儀表向330°航向飛行,直到最後出雲。完成檢查後,兩架F-15各奔南北。

  “好的,尼克——我做一次演示,然後你來操縱。”

  “很好。”

  “雙機散開60公里。”

  “長機準備好了。”

  “二號機準備好了。”

  “轉彎迎頭,開戰。”

  對準正北方後,我說:“我們增加點速度”,然後把油門杆推向1/2加力位置,是飛機快速加速到約1.2馬赫。我在此過程中向尼克講解了雷達操作:如何發現對手,然後如何鎖定,並簡單講解了雷達顯示器上一堆符號的意義。我發射了一枚“麻雀”導彈,然後右轉把目標置於顯示器左側55°的位置,這個機動被叫做F-Pole,旨在增加敵機導彈的飛行時間(TOF)和距離。我向尼克指出了顯示器上的己方導彈TOF倒計時,並在歸零時提示:“我們運氣好的話,這個目標就消失在空中了。”

  尼克已經對我們的萬米高空飛行感到很驚訝,結果接下來發生的事更是讓他沒有準備。

  “麻雀”消失後,我快速向敵機方向轉彎,然後壓坡下降,並把油門拉到慢車以避免被“響尾蛇”鎖定加力尾焰。我最短距離上開啟最大加力,搶先切入對手的轉彎半徑,我們的轉彎半徑較大,抖振嚴重。在未來30年中,“老鷹”的轉彎效能仍然值得對手尊敬。兩機於是進入雙環狗鬥,之間存在一點高度。拜雷達的垂直掃描鎖定模式所賜,我很快就發射了一枚狗鬥模式的“麻雀”和一枚迎頭攻擊模式的“響尾蛇”。尼克脫口而出:“這是一架多麼神奇的殺戮機器啊!”

飛行員報告:F-15“鷹”大戰“鷂”式

  在未來30年中,“老鷹”的轉彎效能仍然值得對手尊敬

  “雪佛蘭,退出戰鬥。”

  “二號機,退出戰鬥。”

  “OK,尼克……你來操縱。現在向南飛就好,轉向對手時我給你開雷達。”

  尼克笑著說:“我們增加點速度”。我真是喜歡這個小夥子,我想他在本週的剩餘時間裡會一直重複這句話,顯然沒人能抵抗開加力的慾望。

  此時,尼克似乎正在盡情享受飛行的樂趣,他不斷來回蛇形,把鼻子指向這裡或那裡,偶爾做個副翼滾或桶滾。他嘟囔著:“太棒了!”他獲得了兩次攻擊機會,卻看起來對超視距遊戲不是太上心。

  “尼克,我們現在要射擊了。”

  “好吧,然後怎麼做,Fox One……你們這是該說什麼來著?”

  他要做的是先獲得Tally-ho(目視發現)然後轉彎,所以我特意讓機鼻偏離交匯點20-30°,讓尼克有更好的視野。我讓他盯住敵機。

  “Tally HOOOO!”

  我提醒他:“開始轉彎吧。”以1馬赫左右飛了30秒後,真的很難做到搶先轉彎。

  “哈!看我的!”,尼克把油門推到頭,拉出了抖振,但也咬住了敵機。我覺得他對能量維持和能量消耗有著天生的自然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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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克把油門推到頭,拉出了抖振,但也咬住了敵機。我覺得他對能量維持和能量消耗有著天生的自然感覺

  “現在倒扣!搶在他前面向另一側轉彎!”我催促著:“拉……起!現在拉到他的高六點!”

  當我們進入一個半徑很大的滾動剪刀時,尼克發出了激情的咆哮。此時我們正迅速接近下方的濃密雲層,於是不得不提前退出戰鬥。

  “雪佛蘭二號油量Joker。”(油量比只夠返航的Bingo狀態多一點,需要退出戰鬥)

  “收到,我們離開訓練場,尼克跟上他。呼叫遊樂場,我們正返回基地。”

  尼克還在傻笑。

  我們與米托爾雷達站取得聯絡,保持密集編隊從R-265°航向入雲,直到在伊格萊西亞斯谷中段出雲後才分開。來到跑道頭上方並和二號機分離後,尼克駕機飛了一次小航線模擬降落,在Alpha South導航點轉彎,然後再次回到跑道頭上方。我在這裡接手操縱,落在了跑道上。

  尼克說:“這次不是垂直降落了。”

  “沒錯,但我們幾乎垂直起飛了。”

  “起飛滑跑距離多少?”

  “‘條紋鷹’需要90-120米,我們正常的戰鬥重量需要270-300米。”

  “咦!好業餘!”

  “海鷂”艦載戰鬥機

  我與“鷂”式的第三、四次近距離接觸還是發生在德奇莫曼努,不過是在空戰機動儀表訓練場與“海鷂”展開的異機型空戰訓練(DATC)中。

  這兩次訓練分別發生在1984年9月和1989年5月,在後一次,我獲得了登上“獵人”T8“海鷂”航電教練機(XL603)進行體驗飛行的機會,能都瞭解了一下“海鷂”的“藍狐”雷達的功能和限制。

飛行員報告:F-15“鷹”大戰“鷂”式

  博物館中的“獵人”T8“海鷂”航電教練機(XL603)

  這架飛機安裝了“海鷂”的雷達和導航套件,能讓飛行員在首次駕駛“海鷂”單飛前獲得熟悉該機儀表的機會,“海鷂”並沒有雙座型。

  “獵人”教練機本身富於飛行樂趣,不過我還是把更多注意力放在了雷達上。

  “藍狐”雷達的功能和效能不禁使我想起了F-4的APQ-120,兩者都有顯示合成功能,但都沒有雜波抑制或多普勒處理功能,也就是沒有下視能力。“藍狐”雷達的探測距離小於我的預期,同時也沒有連續波照射或其他任何支援雷達制導導彈的功能。不過雷達操作簡便,顯然更適合於單座戰鬥機。

  在“獵人”的座艙中,我能聽見耳機中強烈的電子嗡嗡聲,音調還隨著發動機轉速的改變,我希望“海鷂”不會出現這種事情!

  雖然“藍狐”雷達賦予了“海鷂”夜間/全天候的上視鎖定攔截能力,但由於缺乏雷達制導導彈,該機的武器仍侷限於射程較短的AIM-9L“響尾蛇”,並且需要晴好天氣下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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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藍狐”雷達賦予了“海鷂”FRS1全天候上視鎖定攔截目標的能力,但由於缺乏雷達制導導彈,武器仍侷限於使用射程較短的AIM-9L“響尾蛇”

  在這兩次異機型空戰訓練中我面對的都是“海鷂”FRS1,英國海軍直到1988年12月才簽訂了“海鷂”FA2的合同,其裝備“藍雌狐”雷達和AIM-120的改進型直到1994年才正式服役。所以“海鷂”FRS1的空戰武器是兩個30毫米機炮吊艙和4枚AIM-9“響尾蛇”導彈,在1989年的第一階段升級中又增加了的額外導彈滑軌。

  我們通常做2v4對抗(兩架F-15對抗4架“海鷂”),在超視距戰鬥中不計算結果,交匯後開始目視狗鬥。參加訓練的所有飛機都在賣力地轉彎和燃燒油料,由於高度太高,“海鷂”的轉彎變得越來越困難,所以這種訓練基本都是在F-15的勝利中結束。

  英國分遣隊中出現“鬼怪”後,這種飛機偶爾出現在混編戰鬥機作戰(MFFO)訓練中,兩架“鬼怪”和兩架“海鷂”作為一個編隊對抗兩架“老鷹”。在這種情況下,“鬼怪”會先向“鷹”發出超視距挑戰,使出渾身解數確保“海鷂”毫髮無傷地接近“鷹”。這個戰術是否成功主要取決於“鬼怪”實施雷達導彈規避機動的時機,如果做得太早,“老鷹”就會解除對F-4的鎖定把攻擊目標轉向“鬼怪”身後的“海鷂”。

  以我在德奇莫曼努獲得的經驗,“海鷂”FRS1根本無法在超視距空戰中倖存下來。在我們的訓練中,當不允許發動超視距攻擊時,“海鷂”飛行員即使在地面管制員的幫助下也無法獲得完善的態勢感知。不過在近距離狗鬥中,“海鷂”憑藉較小的體形和能融入海面的海灰色塗裝,有很大機會在不被F-15飛行員目視發現的情況下進行偷襲。

  但問題是“海鷂”如何進入狗鬥,如果“鷹”只想“贏得”訓練,就只管發射超視距導彈就好了,但這毫無樂趣可言。讓“海鷂”進入狗鬥,雖然這是一種戰術不健全的戰鬥機,但也能讓雙方飛行員獲得磨練戰技的機會。

  雖然我從來沒有接觸過“海鷂”FA2,但我相信新型脈衝多普勒雷達和AIM-120徹底改變了“海鷂”的空戰能力。

飛行員報告:F-15“鷹”大戰“鷂”式

  雖然我從來沒有接觸過“海鷂”FA2,但我相信新型脈衝多普勒雷達和AIM-120徹底改變了“海鷂”的空戰能力

  “大翼鷂”

  我最後一次與“鷂”式的接觸是在比利時夫洛雷恩擔任戰術領導課程教官時,當時皇家空軍派出了一個“鷂”GR5分遣隊參加這個訓練專案。

  我沒有獲得體驗飛行的機會,但我爬進GR5的座艙中看了下,第一印象是座艙的人體工程學設計已得到了顯著改善。這次之後,我再也沒有看到過“小翼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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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國皇家空軍的“大翼鷂”,“鷂”GR9

  “鷹”與“鷂”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戰鬥機。

  我感到很榮幸,我在歐洲的飛行經歷能讓我對這兩種獨特飛機的操作發表一下自己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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