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關係不斷惡化,新的爭議點無一例外都是美方挑起的。換句話說,是美方要打破中美關係的現狀,對它進行根本性的重塑,這從蓬佩奧等美國高官調門兇狠的講話中很容易看出來。
中國的反應總體上是剋制的,我們對美國關閉休斯敦總領館、驅逐中國記者等做了大體上的對等報復。但中國沒有對美方的挑釁進行全面的對等反制。中國希望保持對外開放,包括對美國的開放,中方不希望透過一系列的反制加速中美脫鉤。
這大概就是目前中美糾紛的全貌。中國沒有美國強大,但我們是有力量的國家。剋制的本質是自信,而不是膽怯。
如果我們將對美國的認識做一些梳理,會發現,在對華問題上,華盛頓要想實現其重塑中美關係的最高目標,也就是搞出針對中國的新冷戰,拉出一個反華陣線,把中國的發展徹底壓制住,幾乎沒有可能做到。但是美國要想壞中國的一些事,在諸多領域給中國進一步的發展平添麻煩,是有空間的。
中國的自信和從容就建立在第一個判斷的基礎上。美國不能夠把中國怎麼樣,過去兩三年的情況已經在驗證這一點。那麼如何避免中美衝突在更多的領域遍地開花,使得美方找中國麻煩、與中國“脫鉤”成癮,這裡就是中國人智慧的用武之地了。
要看到,美方每一次向中方發難,損害中國的利益,基本都伴隨了其自身利益的損失。由於中美利益相互交織,大多數具體的“脫鉤”都難免是血肉模糊的,中方痛而美方舒服得不得了,這種情況在實際中很難有。
因此美方要促進“脫鉤”,就要先揀相對容易的領域幹,而且需要邊幹邊開展社會動員。華盛頓最想幹掉的是中國的華為,但是直到今天,它還在豁免美國公司與華為的部分交易。它的很多行動喊得特別響,但推行起來不得不“慢步走”,原因都是美國公司、美國大學等相關機構蒙受了相應損失。
隨著中美交手的增加,中國社會在心理上逐漸看開,平靜更多代替了激動。我們知道了自己面對著一個有些奇葩的美國政府,對方很焦慮,他們的力量大,但遠沒有大到能夠支援自己的野心,又有著選舉的巨大壓力,因此有了某種胡來的傾向。
既然對方搞不垮我們,那麼中方的行動就該對應不讓對方的“脫鉤”動員得逞這個總目標,而不是在與它的一來一往打鬥中陷進去,幫著它把這個過程變成中美更大範圍脫鉤的美國國內動員。
大嗓門叫喊脫鉤,它在情緒上很有煽動性,但它在道義上經不起細看,漏洞百出。這為中方採取選擇性應對措施提供了條件,有的要堅決對等反制,增加對方的痛感;有的應充分揭露之,提升對方政治上失分的風險;還有的打太極拳,晾它,拖著它。這些都不是為了逞一時之快,而是為了增加對方脫鉤的成本。
中美關係嚴重逆轉,這對兩國都是大事。中國網際網路上總的來說洋溢著支援政府應對的正能量,不過同時有一些聲音看不得中國的任何剋制,還有一些聲音對中國的反制措施極盡嘲諷,最值得指出的是,至少這兩種聲音中有一部分是同一批人在不同場景下發出的。不能不說,中方的總體應對是穩健、有效的。與美方一些人對華歇斯底里的叫囂相比,中國受到的實際損失遠不像人們擔心的最壞情況那樣糟糕。美方對新冷戰的國際動員也遇到了很多真實的阻力。就今天這個時間點來說,中方拆新冷戰的能力顯然比美國發動新冷戰的能力要更加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