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0月，老牌綜合型數字化企業服務平臺豬八戒網向港交所遞交招股書。到今年4月，招股書失效，豬八戒網緊急更新招股書，披露最新一期業績。
招股書中提到，在2017年涉足的職教業務已再無對公司的財務貢獻。
而剝離職教的表象之下，是豬八戒網近年來垂垂老矣的縮影。
職教三年，收益106萬
2017年，豬八戒公司出資設立重慶八戒教育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八戒教育”)，開始佈局教育板塊。職教業務前期投入期，2020年，豬八戒公司設立民辦學校重慶兩江新區八戒職業培訓學校，由八戒教育持有，開展計算機軟體技術員培訓、電子商務員培訓等線下培訓業務，頗有“重慶版藍翔”的味道。
由於前期的持續投入，根據招股書，2020年，八戒教育應占集團虧損2.16億元。然而，從最近幾年的表現看，八戒教育甚至都沒有將這部分虧損的零頭賺回來。
此前的招股書顯示，2019年，八戒教育收入46.9萬元，2020年的收入為0，2021年為58.7萬元，三年的收益只有105.6萬元。
如此低迷的狀況下，2020年12月30日，豬八戒公司與八戒實業簽訂權益轉讓協議，約定在12個月內完成八戒教育100%股權轉讓。到2021年底，豬八戒公司與八戒實業簽訂補充協議，根據評估公司出具的《評估報告》，確定股權轉讓價格為443.16萬元，豬八戒公司將持有的八戒教育100%股權轉讓給了八戒實業。
顯然，這樣的價格也沒有把過去多達2億的虧損給彌補回來，職教業務灰頭土臉地告別了市場。
這似乎也是豬八戒網的一個縮影。歷經PC網際網路、移動網際網路兩個時代，豬八戒網已經步履蹣跚。
業績全線下滑
2022年，豬八戒網的各項資料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下滑。
2022年，豬八戒網的收益為5.41億元，同比下滑29.5%。實際上，此前豬八戒網的營收增速就已經有所放緩，2021年，其收益同比增長1.4%，比2020年減少了4.2個百分點。
需要看到的是，豬八戒網的成交額(GMV)有所上升。2022年的GMV為11.39億元，同比增長35.5%。但這個資料背後，主要是客單價的提高。2022年，豬八戒網的平均客單價約為4.43萬元，比2021年高了近1.9萬元。
實際上，在客戶的拓展上，豬八戒網遇到了不小的下滑。2022年，成交客戶數25.69萬，上一年則為33.07萬，同比減少了7.38萬，2022年的客戶數甚至低於2020年。
新拓展的客戶數少，業績貢獻主要依賴老客戶，在一定程度上也會拖累利潤表現。2022年，豬八戒網各項業務的毛利率都有不同程度的下滑。企業服務平臺業務毛利率由2021年94.7%下降至2022年92.0%。智慧企業服務業務毛利率由2021年59.1%下降至2022年54.9%。產業服務業務的毛利率由2021年46.6%下降至2022年42.7%。政府區域企業服務生態促進合作業務的毛利率由2021年46.2%降至2022年45.6%。
與此同時，豬八戒網的費用開支比較剛性。銷售營銷開支有所縮減，2022年的2.57億元同比減少了10%。行政開支和研發開支都有所增長，其中，行政開支1.82億元，同比增長17.4%。研發開支8259.1萬元，同比增長2.1%。
三項費用開支之和已經達到5.21億元，幾乎與營收規模持平。在這種情況下，豬八戒網難以避免虧損的問題。報告期內，豬八戒網虧損2.28億元，同比雖然有所收窄，但也是連續四年出現了虧損。
營收下滑，虧損持續，這對豬八戒網的經營提出了不小的挑戰。
現金持續流失，“餘糧”告急
從經營指標看，上市融資可能是豬八戒網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2022年，豬八戒網經營活動現金淨流出2.03億元，同比大幅擴大115.8%。值得注意的是，豬八戒網已經連續四年現金處於淨流出狀態，並且近三年流出的規模也逐年擴大，從2020年的3496.2萬元擴大到如今的2.03億元。
持續的現金流承壓，吞噬著豬八戒網所持有的現金。截至2022年末，豬八戒網的現金及現金等價物為3.17億元，同比大幅縮水25.3%。今年一季度，這項指標再度減少至2.54億元，在短短一個季度就減少了超過6300萬元。
到2022年末，豬八戒網的流動比率只有0.6倍，短期的償債壓力不小。
在這種情況下，上市成為豬八戒網繼續經營的重要補充。但最大的困境在於，豬八戒網能否講出足夠有吸引力的故事。
最初，豬八戒網作為眾包平臺，起到的是撮合交易的功能，需求方下單，供給方接單完成，降低中間成本。在長時間的發展過程中，豬八戒網逐漸發展出了企業服務平臺、智慧企業服務、產業服務、政府區域企業服務生態促進合作四大業務板塊，涵蓋匹配服務、會員、廣告、工具與訂閱、智慧工商財稅服務、智慧智慧財產權服務、智慧科技諮詢服務、創業創新園區服務、產業解決方案服務等業務。
豬八戒網選擇的模式依賴使用者基數支撐，似乎更適合沒有足夠預算僱傭專職人員小企業以及做副業的個體服務商。隨著企業服務模式的升級，這一模式逐漸陷入僵局。近年來，豬八戒網所能提供的平面設計、PPT、工商財務、軟體開發等，也都被淘寶等電商平臺覆蓋。招股書顯示，豬八戒網的註冊使用者數只有3360萬人，其中，累計企業僱主數量為2630萬，服務商740萬，顯然無法與動輒上億使用者的綜合類平臺相比。
一旦企業做大，為了保證產出的穩定性，通常不會繼續在第三方平臺繼續懸賞，而是轉為僱傭專職人員。這對於豬八戒網來說，始終面臨著使用者流失的困境。
原本起步較早的豬八戒網，可以繼續向企業內部組織管理服務或是雲服務延伸，但最終豬八戒網沒有拓展出這項業務。如今，其他網際網路巨頭相繼推出的企業服務，諸多細分功能甚至在擠壓豬八戒網的空間，豬八戒網突圍的機會也已不復存在。
作為一家擁有17年發展歷史的網際網路企業，目前的發展階段仍然面臨著業績下滑、持續虧損、現金的減少的困境，這顯然不是積極的訊號。上市或許已經是豬八戒網的必選題。可即便能夠靠上市繼續維持經營，走到新的里程碑，豬八戒網又將如何改變現狀，講出讓資本市場信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