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家鄉》:愛家鄉,就去建設它
電影海報。
新京報報道,據電影《我和我的家鄉》官方微博訊息,截至10月5日15時,電影《我和我的家鄉》票房突破12億元。更值得一提的是,此片不僅是2020國慶檔首部票房破10億元的電影,在觀影平臺的評分也一路升高,單日票房位居榜首,列國慶檔電影之最。
《我和我的家鄉》延續了去年國慶檔票房冠軍《我和我的祖國》的“拼盤”模式,由五個短片組成,分別是甯浩執導的《北京好人》,陳思誠執導的《天上掉下個UFO》,徐崢執導的《最後一課》,鄧超、俞白眉執導的《回鄉之路》,閆飛、彭大魔執導的《神筆馬亮》。
從這幾天的資料來看,《我和我的家鄉》也延續了《我和我的祖國》式的成功,收穫了票房與口碑的雙豐收。一方面是因為五個短片的整體質量都很高,把主旋律與娛樂性結合得天衣無縫;另一方面是它擊中了每一個觀眾對家鄉割捨不斷的情結,並啟迪觀眾去思考:對於家鄉,我們可以做些什麼?
電影人物海報。圖片來自新京報。
只要有家鄉,我們就能找到最初的印記
中國人對家鄉有天然的親切感,家鄉是很多人內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之一。不僅因為家鄉是我們生於斯、長於斯之地,更是承載了血脈親情、人倫道德、心靈港灣等重要意義的“複合體”。
因此,千百年來,家與家鄉一直是文藝創作的重要母題。我們總是把家鄉形容成溫暖的港灣,永遠不變的此岸,無論我們漂泊多遠,只要有家鄉,我們就能找到最初的印記。
但很多在外打拼的年輕人,對於家鄉有著很複雜的情感。他們熱愛家鄉、他們留戀家鄉,但他們又紛紛遠離家鄉,到大城市紮根,可能多年也未曾回家。家鄉成了一枚小小的郵票,成了永久的鄉愁。
不必諱言,這一矛盾背後有著現實根源,即城鄉之間的不均衡發展。在過去的城鄉二元對立的格局下,大量的優勢資源向城市尤其是大城市傾斜,廣袤的鄉村得到的太少,甚至還要源源不斷地向城市輸送資源與勞動力,一些農村地區甚至一度處於慢慢凋零的狀態。“人往高處走”,年輕人為了實現更大理想,只能背井離鄉。
好在這幾年來,全國上下打響了轟轟烈烈的脫貧攻堅戰。重視並加大對貧困地區與困難民眾的幫扶力度,把每個人的家鄉都建設好,為的是落實共享發展理念,為的是讓整個社會更加公平正義。
對於家鄉,沒人是旁觀者
現在擺在年輕人面前的課題是:在脫貧攻堅、帶著家鄉全面奔小康這一歷史使命前,作為家鄉的一分子,我們能夠做些什麼?
《我和我的家鄉》為我們提供了答案。
《天上掉下了UFO》,貴州黔南阿福村,距離中國天眼FAST只有15公里。中秋之夜,神秘UFO驚現,剎那間轟動了全村。村裡利用“UFO事件”打造“外星人文化”,把村裡的旅遊資源徹底盤活了。
電視臺的記者一番採訪後才發現,一切只不過是一場烏龍。村長和書記為了讓鄉親們過得更好,千方百計掩蓋這個烏龍。方法雖然用錯了,但對家鄉情是真的,意是切的。黃渤飾演的農民發明家的原型,就是河北省保定市定興縣楊村的農民“手工耿”。
《回鄉之路》中,“沙地蘋果”經銷商喬樹林一出場時油嘴滑舌、大話連篇,並不討觀眾喜歡。然而,卻是這個看著不靠譜的大忽悠,在家鄉最需要的時候站出來,硬生生地在荒漠沙地上種出蘋果,幫助當地村民脫貧致富。
《回鄉之路》同樣有原型。毛烏素沙漠是中國四大沙地之一,一到大風天就漫天飛沙,很不宜居。幾十年來,一代又一代的人興建防風林帶,改造沙漠,現如今大部分毛烏素沙漠得到治理,許多沙地如今成了林地、草地和良田。很多人的家鄉,從“沙漠之都”變成了“大漠綠洲”。
《神筆馬亮》中,出生在東北山村的畫家馬亮本有出國深造的機會。但因為“很多村子都老了,年輕人都走光了”,他希望自己能為家鄉做點事情。他告訴妻子自己去俄羅斯留學,實際上是下鄉扶貧了,村民的日子一天天富起來,原本破落的小山村已換新顏,成了有名的旅遊度假村……
不難發現,電影中每一個主人公和家鄉的關係,不僅僅是旁觀者和局外人的身份。
他們對家鄉的熱愛,不是停留於口頭上的懷念抑或記憶中的鄉愁,也不是站在制高點上“哀其不幸、怒其不興”。
他們對家鄉的熱愛,體現在他們對家鄉建設的參與——家鄉如果還有哪些地方不足,那麼就力所能及或者竭盡所能地幫助她,改善她,讓她變得更好。
在輿論中,我們經常會聽到這樣一種論調,認為家鄉因為貧窮落後而變得野蠻,已經“回不去了”。但其實,我們都該有社會學家賴特·米爾斯所倡導的“社會學的想象力”,把“環境中的個人困擾”轉化為“社會結構中的公共論題”。
大城市的年輕人看起來更文明、更開化,是因為我們比家鄉、比鄉人更為幸運,我們享受到更多資源,跟著“時代的列車”走出了大山、走出了貧瘠。當我們“衣錦還鄉”時應多一些理解和同情,多一些平視的交流和關懷,多一些付出和貢獻。
我們都不應是家鄉建設的旁觀者——這是“我和我的家鄉”該有的深層次連線。
□陳子非(媒體人)
編輯 陳靜 校對 盧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