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覺醒年代》是寶藏劇,“yyds!”。
導演張永新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他詢問助理後得知,“yyds”意思是“永遠的神”,這是年輕一代的表達。聽說六成以上的觀眾是90後、00後,這讓張永新很興奮,他原本以為,這部劇會更受中老年群體喜歡。
5月16日,《覺醒年代》主創團隊來到復旦大學,導演張永新、總製片人劉國華、演員於和偉等與師生見面交流,分享背後故事和創作體悟。
張永新說,如果把導演創作歸為一次創作,觀眾完成的就是二次創作。劇中的臺詞在網路上被一次次以“名場面”呈現,也被劇組成員在不同場合引用。他感到,創作者和觀眾做到了同頻共振,“我們都敬仰那個時代,我們都尊崇那個時代的一個又一個大寫的人。”
復旦大學新聞學院教授張力奮、陳望道之子陳振新、《覺醒年代》導演張永新、演員於和偉與復旦師生見面交流。本文圖片均為澎湃新聞記者 張呈君 攝
陳望道之子:看到了青年時代的望道先生
“我不知道《覺醒年代》哪天開播的,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放到第41集了。”年過八旬的陳望道之子、復旦大學電子工程系教授陳振新說,那天晚上,同濟大學一位快90歲的老教授打電話過來告訴他,《覺醒年代》裡有望老翻譯《共產黨宣言》的情景,趕快看,那位教授講得很興奮、很激動。
“看完感覺,哦,青年的望道先生是這樣的,因為我也沒有見過他年輕的時候。”陳振新說,當自己懂事時,父親已經步入中老年了。
他談到,父親當時的工作環境其實很艱苦。1933年,陳望道赴安徽大學講課,人還未到,反動派發的傳單已經寄到了校長辦公室,“我父親到了安徽後就問:‘你們怕不怕,你們怕的話,我馬上就走。’安徽大學的教授們說,不怕,你來上課我們怕什麼?”陳振新講述道。
張永新說,劇組曾想到望道先生翻譯《共產黨宣言》的柴房拍攝,但因為該處是文物單位,未能如願。因此,劇組1:1復原了柴房,並考證了窗欞比例、柴火堆的高度,“我們拍這個戲戰戰兢兢,怕有閃失也在這裡,因為有無數觀眾可以考證和矯正戲裡的不足。”
於和偉(右一)和師生分享創作。
於和偉:把最重的感情放到“南陳北李,相約建黨”戲裡
第三次飾演陳獨秀,於和偉沒有想到,這一角色受到那麼多觀眾,尤其是年輕人的認可和接受。但提到剛做完造型時,他說,“往那一站,我從導演的眼神裡看出來,他覺得有一點不像。”
“我問導演,是不是不太像?導演說,不是的,其實中國需要的是會塑造人物的演員。”於和偉說完這句話,臺下發出一陣笑聲。
於和偉對陳獨秀有著自己的理解。
“陳獨秀的喜怒哀樂,都可以用其他形式來表現,但是這場戲,我希望他能夠嚎啕痛哭。跟導演商量後,我把最重的情感放到這場戲裡。”於和偉說的這場戲就是“南陳北李,相約建黨”。
那場戲的大背景是積貧積弱的中國,陳獨秀和李大釗看到底層人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對著苦難的人們,他們宣誓:“為了讓你們不再流離失所,為了讓中國的老百姓過上富裕幸福的生活……我願意奮鬥終生。”
於和偉談到,這次表演讓他受益匪淺,他由此瞭解到當年陳獨秀、李大釗、陳望道這樣的新青年,他們的精氣神、風骨、責任和擔當,“我想透過陳振新老師,感謝陳望道先生代表的新青年,其實他們一直在影響著後面的人。”
導演談創作:忐忐忑忑、戰戰兢兢
“五年前,當時讓你做這樣一部主旋律電視劇,是否有過猶豫?”復旦新聞學院教授張力奮問。
“豈止是猶豫,簡直是忐忐忑忑、戰戰兢兢。”導演張永新說,在專案開始時,他曾和製片人劉國華長談四個半小時,談到倆人都看到對方嘴角掛起了白沫,“喋喋不休地說著一個理想,能不能做一個帶有中國精氣神的作品,這是我最大的期冀,也是最大的擔心,我怕我拍不好”。
“我記得我們有一張通告單,上面有31個名字,陳獨秀、李大釗、蔡元培、胡適、傅斯年、鄧中夏……”張永新說,這張單子仍舊放在他的書房,他要留作紀念。他說,31個名字意味著一天的工作量,但是從創作者角度來說,每個名字單獨拉出來都是非常漂亮的傳奇大劇。這也變相說明,這部劇的體量之重,其深度、厚度、廣度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閃失和差池。
“每次跟和偉參加活動,我總要強調,我們是強調‘神似’,但是‘形似’還是要兼顧到。”張永新提到,選角時,劇組做了一次演員“海選”——把國內同年齡段的演員都做了一次摸底,包括院團、劇院,甚至是戲曲院團,“當時本著一個原則,就是最大限度接近我們所理解的狀態”。
“我們都敬仰那個時代,我們都尊崇那個時代的一個又一個大寫的人。”張永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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