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我的姐姐》是兩代姐姐的交鋒,姑媽是個好人,但卻“過時”了

由 時愛蘭 釋出於 八卦

《我的姐姐》這部影片自定角開始,就備受網友關注,“妹妹”張子楓為了這部作品也用了不少心思,特意請了老師學習四川方言,剪了齊耳短髮,為了貼近角色還學習護理知識,而最終“妹妹”張子楓的這部轉型之作也得到了觀眾的認可,當然,一部好的作品不僅離不開演員的演繹,更離不開影片背後傳遞給觀眾的價值觀,投射出來的社會倫理。

《我的姐姐》講述了一對從未謀面的姐弟(姐姐寄養在親戚家),因父母的意外去世而見面,愛情甜蜜、工作穩定,夢想考研去北京的姐姐不願為了弟弟放棄自己的人生,卻在命運兜兜轉轉的安排之下與弟弟成為了彼此的慰籍,影片是以姐弟倆的故事為主線開展,但其他配角的故事同樣發人深思,比如做了一輩子好人的姑媽,好賭成性卻像父親一樣照顧姐弟的舅舅,不願原諒父親但在婚禮之上因收到父親禮金痛哭失聲的堂姐,影片的每一個故事都能引起觀眾的共鳴,直擊觀眾們的痛點,彷彿這些小人物就在我們身邊。

而今天想談一談的,正是影片中的另一位姐姐——“姑媽”,姑媽這個角色,是那個特定年代的“產物”,也囊括了被倫理道德束縛的所有“姐姐”的縮影,影片開頭便是姑媽與張子楓飾演的安然在安然父母的靈前燒紙錢,上一秒還泣不成聲為弟弟的意外肝腸寸斷的姑媽,下一秒就要為了前來弔唁的客人收起自己的悲傷,笑臉相迎安排客人去打麻將。而安然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只是沉默地燒著紙錢,素未謀面的弟弟也就這樣猝不及防的被長輩帶到了安然面前。與安然的抗拒與反感不同,姑媽對於“弟弟”的態度非常親暱,她當了一輩子姐姐,非常自然地認為照顧弟弟就是姐姐的責任,並且理所當然的要求安然將弟弟撫養成人。

和善的姑媽無私的奉獻著自己的一切,儘管丈夫也癱瘓在床,日子並不好過,姑媽仍然不顧女兒的反對將兒子的床讓給了安然的弟弟,還細心的為“弟弟”點著蚊香。姑媽用她堅守一輩子了的“善”,繼續承擔著她認為理所應當的“責任”。

而安然並不能接受為了突然出現的弟弟打亂自己原本的“幸福”人生,姑媽則堅持“長姐如母”,得知安然要將弟弟送養時還憤怒的將水潑在了安然臉上,不過,姑媽堅守了幾十年的信念最後卻在安然雲淡風輕的闡述自己在姑媽家住時,從小被表哥當沙包揍、被姑父偷看洗澡徹底的崩塌了。安然離開時還留下的一句話:“姑媽,你是個好人,可好心有時候不一定能辦好事。”

影片最後也解釋了姑媽的故事,姑媽切好西瓜,將最甜的部分留給安然,在安然的疑惑中平淡的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成績優異的她準備去俄羅斯一邊求學一邊做生意,但因為弟弟結婚有了女兒,被母親一通電話要求回家幫弟弟照顧女兒,姑媽放棄了自己的學業,將機會留給了弟弟,而弟弟只是考取了中專。

後來姑媽還在半夜睡覺時聽到聲響,結果是母親揹著自己在給弟弟吃西瓜,姑媽一聲不吭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姑媽在“姐姐就應該讓著弟弟”這樣的觀念傳輸中,付出了自己的一生,安然離開後,姑媽將俄羅斯套娃一個一個的拿出來,小心地擺放在陽光下,無聲地流著眼淚,小聲地念著俄語單詞,彷彿在懷念自己已失去顏色的夢想,這一幕令許多觀眾備受觸動。

影片中姑媽笑著看著安然說:我是姐姐,從生下來那天就是,一直都是。“姐姐”也曾是鮮衣怒馬的少女,也曾有著自己夢想的人生。在姑媽與安然的對視中,彷彿隱喻著兩代人的傳承,是兩代“姐姐”思想上的一種交接和昇華,影片的結局並未直接告訴觀眾安然的選擇,是選擇了自己的夢想,還是選擇了姐姐的責任。姐弟倆奔跑在草坪之上,姑媽的夢想,安然的夢想,都會以另一種方式被重新上色,而永不會蒙塵,就像影片之中的那句歌詞:太陽下山明天依舊爬上來。希望永存,“姐姐”也可以在倫理道德與個人追求中尋求另一種圓滿,尋找另一種蕩氣迴腸的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