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之徒》“得了”新冠
【環球時報記者 陳文】“有一起看《無恥之徒》大結局的嗎？”最近幾天，有許多網友在國內各大平臺上發出如此邀請。這部從2011年首播後大受歡迎的長壽劇集，終於在第11季結束後落幕。該劇以調侃和戲謔的黑色喜劇風格，講述生活在芝加哥的蓋拉格一家的故事。用許多網友的話說，《無恥之徒》讓我們看到了一個更加真實的美國社會。
北京時間12日播出的最後一集，以劇中老爸弗蘭克·蓋拉格的獨白開始，並以他挨個點評他的孩子作結尾。第一季時觀眾肯定想不到，這個“打不死的小強”式人物，最終敗給了新冠肺炎。《無恥之徒》由同名英劇改編而來，當年第一季首播集曾以98.2萬的收視人數創下美國SHOWTIME電視臺2004年至2011年最高新劇首播紀錄。11季以來，該劇獲得過多個艾美獎和金球獎提名，豆瓣評分均在9分以上，最終季評分高達9.6分，並未像許多經典美劇一樣“爛尾”。
“坑蒙拐騙偷”，許多劇評人用這幾個字來形容劇中蓋拉格一家的生活。劇中老爸弗蘭克是美國高校畢業，但賺錢主要靠偷，一言不合便打架；大姐菲歐娜作為這個家庭中的主心骨，漂亮、聰明，但不到20歲就輟學承擔起照顧五個弟妹的重任，最終這個角色留下一筆錢後遠走他鄉，到季終也未回到家中，成為劇迷最大遺憾。大哥菲利普則代表“貧民區中走出的天才少年”，考上名校後被全家視作改變命運的希望，但卻因繼承這個家庭的惡習導致大學未能畢業，到劇終也只能以送外賣為生。
蓋拉格一家還有因涉嫌運毒進少管所的反社會型人格叛逆少年卡爾、躁鬱症患者伊恩、早孕後退學當焊工的小妹黛比等人。這些“小人物的故事”令美國觀眾獲得共鳴，又為海外觀眾開啟一扇認識美國底層社會的窗戶。剛剛播完的最終季中，還出現口罩、洗手等與新冠疫情有關的劇情和對白，並透過角色之口說出“好像這不是大蕭條以來最糟糕的經濟狀況一樣”，以此調侃美國經濟；甚至劇中牆壁上的標語也影射現實中的“黑人的命也是命”事件。
“透過小人物的故事看到了自己”
對於家庭觀念的看重，是美國社會主流價值觀內容之一。《無恥之徒》中的一家人雖然沒節操、沒底線，但劇集最終還是回到家庭這個“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主題上。真實到殘酷的小人物生活，最終打動了更多現實中的小人物們。正如該劇粉絲總結的，“透過螢幕看到了另一個角度的生活，也看到了我自己”。
雖然超級英雄一直是美劇創作的基本定律，但美劇依然不乏各色小人物——有真正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小人物，也有看似顯赫、實則平凡甚至落魄的另類小人物。《風騷律師》中的律師索爾，正是前者中的典型代表。這個一開始就被設定為失敗者的角色，一直靠各種小伎倆騙錢。索爾滿嘴謊言卻大節不虧，試圖靠著個人奮鬥打入精英階層，這類角色也體現出美劇對於社會貧富分化加劇的現實追問。
美劇的多個型別都喜歡用小人物做主角。例如近期終於公佈主創重聚日期的情景喜劇經典《老友記》，多個主要角色經歷10季後依然在為生活掙扎。美劇《我們這一天》同樣圍繞一個普通美式家庭的成員生活和故事展開，許多觀眾建議將本劇和《無恥之徒》共同觀看，彷彿看到一幅美國不同階層的社會風情畫。
超級英雄也有現實煩惱
讓超級英雄“下凡”回到小人物本質，也是美劇的一大變化。例如特效鏡頭比《復仇者聯盟4》還多的《旺達幻視》並未延續“動動手指毀天滅地”的超英人設，而是以情景喜劇的方式將漫威宇宙最強武力值的猩紅女巫和死而復生的幻視塑造成美國小鎮上一對普通夫婦。在今年2月首播的《超人和露易斯》中，面臨中年危機的超人也遇到代際矛盾、教育問題等現實煩惱。
為什麼美劇如此鍾愛塑造小人物？或許正如《風騷律師》主角的好友金說的那句話，“你運氣最差的日子，也比我在律所的好日子有趣得多”——只有不完美的人物，才能成就完美的藝術塑造。小人物，其實都是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