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小唐,又來給大家說歷史了,今天就來給大家扒一扒《憫農》作者李紳的二三事。
李紳,唐代詩人,官拜宰相。然而就這樣一個名利雙收的人其實年輕的時候是個愣頭青。
李紳是中書令李敬玄之曾孫,父親,爺爺皆為當地父母官,正兒八經的官宦世家。但是在他六歲的時候,父親去世,家道中落。在那個大家族的年代,家裡沒了頂樑柱,就意味著天塌了。
財產,土地被人侵佔是很正常的,被欺負了也沒人替你出頭。這也就造成了李紳從小就見慣了世態炎涼,體會了人間疾苦,才得以寫出《憫農》這樣的詩。
元和元年(806年)李紳中進士,補國子監助教,皇帝見他學識淵博,才學出眾,招官翰林學士。有一年夏天,李紳回故鄉亳州探親訪友。恰遇浙東節度使李逢吉回朝奏事,路經亳州,二人是同榜進士,又是文朋詩友,久別重逢,自然要盤桓一日。這天,李紳和李逢吉攜手登上城東觀稼臺。二人遙望遠方,心潮起伏。李逢吉感慨之餘,吟了一首詩,最後兩句是:“何得千里朝野路,累年遷任如登臺。”意思是,如果升官能象登臺這樣快就好了。李紳此時卻被另一種景象感動了。他看到田野裡的農夫,在火熱的陽光下鋤地,不禁感慨,隨口吟道: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李逢吉聽了,連說:“好,好!這首作得太好了!一粥一飯得來都不易呀!”李紳仰天長嘆了一口氣,接著又吟道: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
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
李逢吉這下聽出不對勁了,這不是在揭朝廷的短麼?李逢吉對升官近乎渴求,心想:“回去必須打你的小報告,萬一這舉報有功,也可以升哈官。”回到書房,李逢吉對李紳說:“老兄能否將剛才吟的兩首詩抄下來贈我,也不枉我二人同遊一場。”李逢吉心裡其實很忐忑的,因為這是再拿他李紳的證據呢。畢竟口說無憑,而這白紙黑字確是實實在在的證據。沒想到我們的愣頭青李紳沉吟了片刻說:“小詩不過三四十字,為兄聽過,自然記得,何必抄錄?若一定落筆,不如另寫一首相贈。”李逢吉。。。這人該不會是個傻子吧。心裡笑開了花,嘴上說著:“如此,甚好。” 李紳心想:“我的詩能被人如此贊同,費點腦子來首長的。免得說我是“短李”於是又提筆寫下一首:
壟上扶犁兒,手種腹長飢。
窗下織梭女,手織身無衣。
我願燕趙姝,化為嫫女姿。
一笑不值錢,自然家國肥。
李逢吉接過詩一看,更樂了。這首詩在指責朝廷方面,比上兩首更為具體。“你娃怕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哦。”李逢吉心想,望著李紳的眼裡,充滿了笑意。第二天,李逢吉便馬不停蹄的辭別李紳,離亳進京了。李逢吉表面上對李紳很好,一回到朝中,本來面目立馬暴露。一上朝便向皇上進讒說:“啟稟萬歲,今有翰林院學士李紳,寫反詩。”武宗皇帝大吃一驚,忙問:“何以見得?”李逢吉連忙將李紳寫給他的證據奉上。唐憲宗馬上就召了李紳上金殿,拿出那首詩來,李紳看了看,說道:“這是微臣回鄉後看到民生疾苦,提筆寫下的,望皇上明察。”唐憲宗是誰?那時一位有著“元和中興”稱號的明君 聽了李紳的解釋,立馬說道:“久居高堂,忘卻民情,朕之過也,虧卿提醒。今朕封你尚書右僕射,以便共商朝事,治國安民。”李紳叩頭道:“謝皇上!”李逢吉當時心裡就納悶了“這怎麼跟我心中的劇本不一樣啊?這麼嘲諷朝廷都不帶死的?”唐憲宗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你李紳是個愣頭青又道:“此事多虧李逢吉舉薦。”意在點出,李紳身邊的小人。李逢吉皮笑肉不笑地說:“我早知李尚書乃清官啊!”李紳這個愣頭青卻對李逢吉感激不盡。好人啊,給皇帝說兩句話的功夫,我就升官了。而李逢吉呢,看李紳反而升了官,又驚又怕,正膽顫心驚,沒辦法啊,李紳現在是尚書,拿捏他跟玩兒似地。但是愣頭青李紳卻登門向他表示謝意,李逢吉當時就懵逼了,這個人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最後唐憲宗看不過去了,一道旨意,李逢吉被調任為雲南觀察使,降了官。
膨脹的李紳
有權了,那錢肯定也跟著來了。這個生活質量嘛,肯定得提高啊。李紳呢,喜歡吃雞舌。一頓飯,也就三百多條雞舌而已。這肯定有人說了,不就三百多條雞舌麼?可是他李紳只吃雞舌,其餘部位一概不吃。這也就造成了他一頓飯極盡奢侈。一隻雞放在現在來說一百塊得有吧?相當於他吃一頓飯人民幣三萬多。奢侈嗎?這還不算完,唐代高官都有豢養私妓的不好風俗,而李紳在家妓的數量上比較出名。”司空見慣“這個成語就跟李紳有關,寫《陋室銘》的劉禹錫當年出任蘇州刺史,李紳請他吃飯。席間劉禹錫有意一個私妓,寫下了《贈李司空妓》的絕句,其中有“司空見慣渾閒事,斷盡蘇州刺史腸“一句,恰好佐證了李紳的排場之大,花天酒地。而我們的李紳,聽了這首詩,不僅沒有羞愧,還稱讚劉禹錫詩寫得好。當場就把劉禹錫看上的那個私妓送給了劉禹錫。無論那個年頭,有才華才混得開啊。
《云溪友議》(此書乃一本異聞野史)記載李紳發跡之前,經常到一個叫李元將的人家中做客,每次見到李元將都“叔叔”地喊。而李紳發跡之後,李元將因為要巴結他,主動降低輩分,稱自己為“弟”,為“侄”,膨脹的李紳都沒理他,直到李元將稱自己為孫子,李紳才勉強接受。還有一個姓崔的巡官,與李紳有同科進士之誼,有一次特地來拜訪他,剛在旅館住下,家僕與一個市民發生爭鬥。李紳問那個家僕是幹什麼的,家僕說:“是宣州館驛崔巡官的僕人。”李紳竟將那僕人和市民都處以極刑,並下令把崔巡官抓來,說:“過去我曾認識你,既然來到這裡,為何不來相見?”崔巡官連忙叩頭謝罪,可李紳還是把他綁起來,打了20杖。崔巡官被送到秣陵時,嚇得面如死灰,甚至不敢大哭一聲。當時人們議論紛紛:“李紳的族叔反過來做了他的孫子,李紳的友人成了被他流放的囚犯。嘿,真是有點意思。”
最反李紳形象的是因為李紳為官酷暴,當地百姓常常擔驚受怕,很多人甚至渡過長江、淮河外出逃難,下屬向他報告:“本地百姓逃走了不少。”李紳道:“你見過用手捧麥子嗎?飽滿的顆粒總是在下面,那些秕糠隨風而去,這事不必報來。”此處可見那個粒粒皆辛苦的憫農清官已經成了暴官酷吏了。
ps:《云溪友議》本為一本異聞野史,其中所記載的真實性不高,但到底幾分真幾分假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值得一提的是李紳離京至金陵,入節度使李錡幕府。那個時候的李錡正準備謀反,而李紳寧願坐牢房也不願謀反,這點氣節倒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