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蘇軾一生經歷坎坷,多次遭遇貶謫,官場、文壇中屢有小人詆譭名譽。但蘇軾一生從不忘報效朝廷,憂國憂民。所寫的詩詞也都盡顯豪邁和浩然正氣,它是“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也是“門前流水尚能西,休將白髮唱黃雞”,更是“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而這些都是蘇軾超凡脫俗的人生境界的體現。
正如黃庭堅對蘇軾詩詞的評價:“似非吃煙火吃人語,非胸中有萬卷書,筆下無一點塵俗氣,孰能至此”。那麼蘇軾的詩詞是怎樣體現超凡脫俗人生境界的呢?本文就讓我們透過蘇軾很“有用”的一首詞《望江南·超然臺作》,去感受其中超凡脫俗的人生境界。為什麼要說這首詞“有用”?原因便是讀後能夠讓人受益匪淺。所以你可以不會背,但至少要讀一次。
熙寧七年(1074年)秋,蘇軾由杭州通判調為密州(今山東諸城)知府。次年八月,蘇軾修葺了密州城北的一箇舊臺,並由弟弟蘇轍題名為“超然”,這便是超然臺的由來。蘇軾這首《望江南·超然臺作》,便是他於熙寧九年(1076年)暮春登超然臺後有感而發。雖然內容主要涉及暮春景象和鄉思懷人之情,但是表達的正是超凡脫俗的人生境界。
《望江南·超然臺作》
春未老,風細柳斜斜。
試上超然臺上望,半壕春水一城花。
煙雨暗千家。
寒食後,酒醒卻諮嗟。
休對故人思故國,且將新火試新茶。
詩酒趁年華。
首先,詞的開篇兩句“春未老,風細柳斜斜”,蘇軾便點明瞭季節是在暮春。它的意思是說,春天還沒有過去,春風細細,柳枝斜斜隨之起舞。若按一般詩詞來看,涉及到暮春,多半是以“狼籍殘紅,飛絮濛濛”,表達傷春、惜春之情。而蘇軾這裡的景象卻依然清新鮮明,這與他的超凡脫俗不無關係。所以緊接著他便說:“試上超然臺上望,半壕春水一城花。煙雨暗千家”。
即我嘗試著登上超然臺遠遠眺望,看到了護城河裡還剩一半的春水正在微微閃動,城內則是繽紛競放的春花,更遠的地方還能看到一戶戶人家掩映在細雨朦朧中。很顯然,蘇軾並沒有因為春天就要過去而感慨春光的無情逝去,反而把暮春時節不同時空的春光展現的淋漓盡致。如果單獨從寫景去看,它不失為一幅美麗的春日煙雨圖。
然後,我們再來看詞的下片起始兩句“寒食後,酒醒卻諮嗟”,即寒食節過後,酒醒了反而會嘆息。這兩句除了進一步點明蘇軾登上超然臺的時間外,也為下文轉到抒情起鋪墊作用。“寒食節”,即清明前一天(一說二天)。那麼蘇軾到底在嘆息啥呢?“休對故人思故國,且將新火試新茶”,不要在老朋友面前思念故鄉了,姑且點上新火來烹煮一杯剛採的新茶吧。
由此可見,蘇軾登上超然臺所引發的情感,便是鄉思懷人之情。不過蘇軾沒有沉浸在這種鄉思懷人的情緒中,而是借煮茶來自我排遣,自我心理調適。它還有一個言外之意,便是“不如憐取眼前人”,故鄉畢竟遠在千里之外,眼下卻是有著老朋友在身邊啊。這也是蘇軾超凡脫俗人生境界的體現,能夠很快在消極情緒中擺脫出來。
最後,“詩酒趁年華”則是進一步表明了這種超凡脫俗的人生境界。也就是蘇軾認為,人生必須要超凡脫俗,要抓緊時間,借詩酒以自娛。不過需要注意的一點是,蘇軾這裡借詩酒以自娛,是忘卻了俗世的種種煩惱,但沒有忘記自身遠大的抱負,併為之而努力。這也是這首詞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縱然前路困難重重,但也要積極樂觀的一步一步往前走。
綜觀蘇軾的這首詞,雖然有淡淡的惆悵,但更多的卻是如題中的“超然”二字,也就是超凡脫俗的人生境界。總的來說,蘇軾這首詞對於我們而言還是很“有用”的,你可以不會背,但至少要讀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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